旭軒聽到這,低下了頭,更是傷心。
旭淩這才滿意。
“想要救小七,不知事情始末是不行的。現在隻有從小七這着手了。”
“可是我們根本進不去啊。”他更加沮喪。
“你擡頭。”
旭軒聽話地擡起頭,發現面前就是宮牆,他不解地看向三哥。
旭淩簡直是恨鐵不成鋼,十分不客氣得又敲打了了一下弟弟的榆木腦袋。
“你聞到什麼味道沒?”
旭軒狠勁抽動了幾下鼻頭,才發現梅花那清幽的香味直往鼻裡鑽。他睜大了眼睛。
“你是說……”
旭淩見弟弟終于開竅,滿意地點點頭。
“小七會像寒梅一樣堅強,熬過這段時間?三哥,你真的好讓我失望。”說罷,他還一臉失望地看向旭淩。
旭淩:“……牆内就是毓慶宮,我是說我們可以趁着夜色翻進去。”
旭軒眼睛一亮,敬佩地看向三哥,沒想到,三哥竟是比他還纨绔!
旭淩總覺得老六敬佩的眼神不是什麼好事,但他不想再與他多說,跟榆木腦袋說多了,容易傷到他這聰明的腦子。
“現在我們去拜見母妃,再道今晚留宿,子時三刻會有護衛會有一輪換班,我們便在這裡集-合,一起翻進去,看看小七現在如何了。”
旭軒連忙點頭。
兩兄弟密謀好之後,裝作無事發生,就此散去。
深夜中。
旭昉從父皇那回來之後休息得就不怎麼樣,他心裡想了很多東西,不停翻來覆去得在想父皇說得話。
其實他又怎麼會不知道父皇說得有道理,什麼時期就應該實行什麼政策。如今大興初立未久,若是想短時間内下達政策,整頓朝綱。就要集中皇權,以保障政策順利、快速實施,更好地帶動大興發展。而且若是那些開國功臣果真有異心,想要争奪皇權,幹擾朝政,定會影響大興如今安穩平靜的局面。
父皇雖是疑心病重些,但想的也并不是全無道理。
但他就是害怕,雖然大興是史上未出現的王朝,但它的發展規律與權力演變總能在曆史上找到相似的點,多代的王朝曆史中,都是不斷的相權與皇權鬥争,直到皇權一步步集中,宰相從剛開始可謂是類似合作夥伴的關系,甚至可以與帝王面向而坐,共商國事,到皇權一步步集中後,地位一步步下跌,甚至到了若是帝王強勢,隻能做傀儡甚至奴的地步。這樣的演變,就一定好嗎?到了最後,大臣對王朝也無歸屬感,全天下都隻當皇室的奴隸。這真的有利于發展嗎?
他隻是很害怕,覺得自己隻是曆史潮流中那粒微不足道的沙,妄想改變曆史發展規律,妄想染指權力更疊下的犧牲品,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存在。
他能理解父皇,但他也不能放過自己。隻感覺曆史的車輪滾滾而來,他卻想做出螳臂當車之舉。
他越想越心焦,更是睡不着了,就坐起身來,牽扯到傷口,他微微蹙眉,感覺到傷口的地方癢癢得悶悶得,想到自己自從傷過之後,已經有多天未曾沐浴,他就想擦拭一下,好歹緩解一下身上的難受。
水雲、水月本是擔心傷口進水導緻傷口愈合不好,這會兒聽小殿下一臉可憐巴巴得隻是想擦拭一下身子,立馬松了口,想到小殿下被陛下幽禁,這會兒指不定心裡有多難受,隻是擦拭一下身子這麼小的要求,哪還能不順着殿下。
于是,旭昉就在熱水冒着的熱氣中脫下了上衣,他不習慣被他人伺候着洗漱,就讓水雲、水月都守在了外殿,自己拿着溫柔的帕子擦拭着。
“殿下,您可小心着些,莫要讓傷口沾到水了。”水雲在外殿還是不放心,隻能提高聲音提醒道。
“放心啦。”
裡面傳來小殿下輕松的語調。
她們才放下心來,看來殿下稍微洗漱一下,心情就好上了許多。
内間的旭昉表情卻沒有水月、水雲想的那般輕松。
他拿着帕子圍着傷口小心擦拭着,臉上都是淡然,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
“003。”
003被喚醒,很少被喚醒的它有些疑惑地看向宿主。
隻見宿主那瘦弱的胸膛上,有着一個猙獰的還未愈合的傷疤。
宿主拿着帕子有些孩子氣地指了指胸前的傷疤,又轉過身,将手背過身去,指了指大概到了背後那個箭射入的地方,那也有一個圓形的還未愈合甚至還在開裂的傷疤。
他再伸開雙手,垂下頭,站得筆直。
它不知道宿主是什麼意思,就看見宿主用有些驚奇帶着些許好玩的語氣說道。
“你說,我這像不像被箭釘在十字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