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戬正欲說,哪吒搶了他的話:“說來話長,我長話短說。”
孫悟空三人初到這個世界剛睜眼時,也都是單獨一人。
但三人觀察了下自己所處的卧房,推開門後就彼此打了個猝不及防的照面。
院子裡的阿嬷聽到三人的推門聲,急急忙忙趕來,看三位少爺需不需要她伺候。
孫悟空、哪吒和楊戬都沒有讓人近身伺候的習慣,巧言繞開這個話題,問了些關于他們身份背景的事情。
那阿嬷面對主家的問話,自然是知無不言,哪有質疑的道理?
況且幾人問得巧,不像是有人奪舍,更像是主家對阿嬷的試探,看她對主家是否有足夠的了解和忠心。
阿嬷一句話不敢省,詳細把自己所知的向三位性格迥異的少爺道出。
孫悟空三人也終于得以了解這個世界的背景和他們所扮演的角色。
當今皇帝曾是前朝皇帝的武臣,手握兵權,深得民心,被稱為大梁第一将軍。
可人心如蛇吞象,他不滿于隻享受軍中榮光,他要全天下都為他臣服。
于是,他和他的副軍,也就是如今的大将軍謀劃了一場叛亂,在金銮殿上手刃大梁最後一任皇帝,取而代之。
他們孫家雖原隻是普通的商賈之家,但由于當時和皇商交往密切,知曉秘辛不少,為當今皇帝奪位添了不小的助力。
當今皇帝即位後,孫家也水漲船高,成了新的皇商。
而決定支持當今皇帝篡位的就是孫家現在的家主,也就是孫悟空、哪吒和楊戬的父親。
郗又夏聽得迷迷糊糊:“那你們豈不是要都姓孫?”
“誰要姓孫?”哪吒瞪她一眼,“名義上的爹罷了,我和楊戬是孫家主在當時混戰中撿的。”
“如果阿嬷說得沒錯,當時我和哪吒已有名字,也已記事,孫家主就沒有強令我和他改姓孫。”楊戬補充道。
孫悟空撇撇嘴,懶得和這兩個嫌棄他姓氏的人争吵。
郗又夏若有所思道:“原來如此。”
“至于你……”孫悟空沉吟,“系統告知我們你的身份時,我們已在孫宅讨論許久。”
哪吒擰眉:“可還是沒能明白系統為何要給你這麼一個和我們身份八竿子打不着的身份。”
楊戬臉色也不算好:“身份親疏不是大事,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份含有一個重要的時間點——距離你斬首示衆僅有兩旬。”
郗又夏平靜點頭,表明自己已經知曉此事。
孫悟空不意外,深吸一口氣總結:“也就是說,如果你的身份确切無誤,那麼我們必須在兩旬内為你翻案。”
郗又夏沉思:“你們沿路過來,聽到的百姓對我的評價是怎麼樣的?”
“很差。”哪吒與她對視,眸中盡顯沉重,“我們也粗略地去驗證了幾件百姓口中你做的惡事,但樁樁件件都是……”
“确有此事。”楊戬道。
本就安靜的獄中氣氛仿佛凝滞,郗又夏艱難地呼吸着,思考其中是否有突破口。
但沒有。
她這個身份似乎就是個被養歪了的、純粹的惡人。
楊戬歎口氣:“其實也不難辦,隻不過就不是翻案了,而是造假。”
這回連孫悟空和哪吒也一齊屏住呼吸,幾個眨眼間,兩人又恢複如常,贊同地看向郗又夏:“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此,但最終還是要看你的決定。”
郗又夏晦澀道:“我覺得應該是有線索,我應該能尋到線索。”
所有人都沉默着,沒有應她這句話。
他們本事非凡,若有漏洞,他們是一定能尋到的。
可誰都不願意打擊郗又夏,畢竟這是系統出的錯。
孫悟空摸向後腦勺,拔下一根毫毛,輕吹一口,那毫毛立刻幻作郗又夏如今的模樣:“還有兩旬,并不急于這一刻。我們先帶你出去,其他的日後再做打算。”
楊戬緊接着從袖中掏出一件天青色的俏麗衣裙:“孫悟空說的是。這是我路過成衣鋪買的,應該合身,你試試。”
哪吒完全不清楚這倆人什麼時候背着他做了這些準備,一咬牙,召喚出斬妖劍和縛妖索。
金色的縛妖索溫柔地撈起郗又夏的黑發撫順,極盡柔軟地穿梭在順滑細發間,幾息内就把郗又夏的三千發絲挽成當下在姑娘們時興的發髻,而後斬妖劍縮至簪子大小,将發髻固定。
“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哪吒微擡着下巴,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