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算他們如此謹慎,星光之下,仍有一雙眼睛鎖定了洞穴。
那人站在樹梢上,身形完全隐匿在葉影之中,隻有一雙銳利的瞳眸在夜幕下閃着寒光。
然而,一夜無事。
次日,一行人離開了洞穴,繼續搜捕其他敵對陣營的學生。
對,搜捕。
這個小隊的成員的确有這種信心和能力。從一開始,他們就沒考慮過被淘汰,一心奔着年級排名的寶座去的。
在又幹掉了兩隻紅方小隊後,賽巴斯聽到靠近懸崖的一側傳來了幾聲熟悉的響動,心中暗道:機會來了。
他故意警惕地看向那裡,果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怎麼了?”菲利克斯問道。
賽巴斯道:“我聽到崖邊有動靜,但不太确定是不是考生,要去看看嗎?”
連續的勝利讓小隊情緒高漲,不等莫利克斯開口,另一名劍士就接話道:“當然,我們可是要獲得黃金桂冠的人。”
菲利克斯猶豫了下。
他的經驗讓他覺得崖邊的聲響不太像是人類制造出來的動靜,但是,又不願意打擊隊友的積極性,尋思着不妨探探,于是出聲道:“去看看吧,大家提高警惕。”
“出發!”那名劍士有些激動道。
小隊的人雖然很興奮,可行動上卻依舊冷靜。幾人兵分三路,慢慢向崖邊圍攏。
在他們靠近後,草叢中窸窸窣窣的聲音突然停住了。
此時,菲利克斯至少有八成的把握,藏在後面的肯定不是人。畢竟考核隻有三天,他不想在魔獸身上浪費時間。
可惜,不等他下達撤退的命令,隊裡的牧師突然打了個噴嚏,瞬間驚動了藏在草叢中的魔獸。
賽巴斯悄悄擦掉指頭上的粉末,一臉無辜的拔出佩劍。
一群烏黑的大鳥振翅向他們襲來。
黑鳥的速度極快,翅膀如同劍刃一般鋒利,劃過之處,連成人粗的樹木都可以輕易砍斷。隊裡的藥劑師動作稍稍慢了些,幸好賽巴斯及時出手拉住了她,但脖頸處的發絲仍被削去了一截。
她摸了摸滲出血的傷口,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道:“多謝。”
賽巴斯心裡小小的愧疚了一下。
襲擊他們的是渡影鴉,群居魔獸。
壞消息是,它們速度快,機動高,物攻強,森林簡直是它們最佳的狩獵場所;
好消息是,渡影鴉魔抗低,而他們恰好有法師在。
林中草木茂盛,遮擋視線,不利于法師施放大範圍的法術,幾人立刻默契地跑向懸崖附近的空曠之處。
路過方才渡影鴉藏身的地方,菲利克斯注意到那裡躺着一具魔獸的屍體。看來他們不小心打擾到它們進餐,被誤會是來搶奪食物的敵人了。
出了樹林後,兩名劍士擋在法師前,賽巴斯自覺地補上了後方的空位,替法師争取詠唱咒語的時間。
渡影鴉将幾人團團圍住,兩方交手,誰都沒法全身而退。渡影鴉的血混着他們身上傷口流出的血液,散發着令魔獸們蠢蠢欲動的腥氣。
好在法師的吟唱終于結束,冰柱從地上凝結成一株參天大樹,将周圍的渡影鴉凍成了黑色的樹葉。
不等幾人松口氣,便遠遠聽到了嗜血魔獸們的躁動。小隊隻能趕緊返回河邊,沖洗掉身上的血迹,然而渡影鴉的血腥味卻一直萦繞在幾人的身上。
藥劑師妹妹一臉嫌棄,痛苦道:“我沒有準備去除氣味的藥水,我們不會要頂着這個味道到考核結束吧。”
菲利克斯皺起眉,如果一直這樣,他們就沒辦法埋伏打人了。
賽巴斯見狀,從背包中掏出一瓶綠色的藥水,往自己身上噴了噴,才遞過去道:“我有,你們要用嗎?“
菲利克斯對着藥劑師使了個眼色,女生接過來先聞了聞,微微沖隊長點了點頭。
藥水噴完,身上的腥味果然消失了。
藥劑師将藥瓶遞了回去,随口道:“居然會有男生随身攜帶這種東西,還真少見。”
賽巴斯接過,笑眯眯地看着幾人道:“我當然不是拿它來去味的。”
藥劑師疑惑道:“它還有什麼别的用途嗎?”
“三、二、一,倒。”
随着賽巴斯的倒計時,小隊的成員突然覺得身體麻痹得無法動彈,一個個接連倒在了地上。
賽巴斯臉上的笑變得賤兮兮的:“當然是用來暗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