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這個意思!”溫儀君才反應自己做了什麼,上前一步忙道:“我隻是突然有些不太能适應。”
說完,像是怕邝玉不信,又拿出身上的手帕,牽過邝玉的手,用手帕一點一點仔細地擦拭着上面的血迹。
邝玉有些迷茫地任由溫儀君握着他的手,不反抗也不主動,心裡像有什麼東西攪和着亂成一團,隻有原本僵直的身子随着溫儀君輕柔又細緻的動作放松下來。待他手上已經的血迹基本擦淨,溫儀君要将手帕收回袖中,邝玉卻伸出手握住了溫儀君的手腕。
“嗯?”溫儀君疑惑。
邝玉話說得有些磕磕絆絆:“這個,弄髒了,我洗了再還給你吧。”快速地從溫儀君手中搶走了帕子。
邝玉這個行為有些出乎溫儀君意料,但她也懶得客氣推辭,便由着他去了。
又聽邝玉說:“他們估計是都躲回寨子裡了,我們去找他們吧。”
溫儀君點點頭。
兩人一路往山寨的方向走去,遠遠就聽到寨中正有人咆哮如雷,訓斥着一衆小弟:“讓你們去把偷溜進來的人抓回來,就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個娘們,你們都打不過,你們一個個幹什麼吃的,腦袋都長屁股上了?!”
“大哥你不知道,那個男的真的很厲害,一看就是高手,跟平常的普通人真的完全不是一個水準!”是此前那個被溫儀君射中了腿的人正坐在一邊回話,摔倒在地沒有沖到前去,反而讓他趁機逃跑了。
“你還找理由呢!”毛大當家怒罵着踹了他一腳,他腿上的箭尚未拔出,毛大當家的動作又牽扯到他的傷口,惹得他一陣呼痛。
看向其他人:“跟我走,去會會那個家夥!”
一道女聲接了他的話:“不用勞煩你出來尋,我們自己過來了。”一貫溫溫柔柔的聲音此刻都顯出幾分冷意,在談話間,溫儀君和邝玉已經來到寨門口,溫儀君盯着站在左側大壩的領頭人,恨恨道。
當初就是他殺了掩護着自己逃走的侍女,本還要殺了自己,一旁的胡大當家見色心起,留了自己一命。
那寨主轉身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清來人,面露不屑,畢竟一個看着不算強壯的少年,雙拳難敵四手,旁邊又是個美嬌娘,這能有幾分實力?就算聽下面的人說那女子手中有弓弩類武器,能發射的箭矢始終有限,之前應該已經耗得差不多了。
于是一招手,大吼着:“給我弄死這兩個!”話落,等了一息,他後面的人群卻無人應聲,他怒氣沖沖地向衆人看去,卻發現他們已如鳥獸散。
邝玉眼簾一擡,足尖輕點,在半空中幾個翻滾便閃身堵在了他們面前,刀光劍影伴随着道道慘叫傳來,如割麥子般一劍收割完面前的人,又繼續去追往四方逃散的其他人。
見接連的屍體倒下,還愣在原地的毛大當家才突然反應過來,立刻往寨門方向跑來。
“站住!”溫儀君看着朝自己奔來的人,也不知他是要逃走,還是想先擒住自己,有些慌張地大聲呵斥,快速瞥了一眼邝玉的位置,見他一時脫不開身,擡手将袖箭對準了毛大當家。賊人距離漸近,但這是她手上僅剩最後一發袖箭了,溫儀君額頭沁出汗,眼睛緊緊對準着箭尖與目标的位置,發出袖箭,箭矢破空而出,深深紮進了他腰腹!
毛大當家吃痛踉跄幾步跌倒在地,五官全部皺在一起,蹬腳向前爬了爬,腰背彌漫出血色。
溫儀君正一喜,卻見毛大當家突然擡頭,血紅的眼睛狠狠釘向她,大吼一聲掙紮着起身,竟是調轉方向拔刀朝她奔過來。
毛大當家一邊單手捂着不斷往外滲血的傷口,一邊面目扭曲地叫罵:“收拾不了那個小子,我還殺不了你這個女的了!老子死也得拉個墊背的!”
溫儀君算沒想到他還能有餘力,這模樣,分明是想與自己同歸于盡,慌了神連忙向邝玉的方向跑去,邝玉的距離卻比她與毛大當家的遠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