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珩手忙腳亂拉住她,将人扶到階梯上坐着後就跑去買藥。周圍不少藥店,大概是常遇到喝醉的情況,裡面有各種解酒的藥物,他買完東西趕回去,江聽雨已經滿臉通紅,捂着肚子蜷縮在角落。
“我靠沈眠你别吓我啊,我帶你去醫院。”說着他就要把人抱起來,但被她攔下,“不用,我隻是生理期疼,你讓我緩一下。”
“生理期你還喝,喝死了責任算誰的,我怎麼跟你父母交代!”
江聽雨白了他一眼:“我還沒死,不用你交代。你别給我添亂就已經很不錯了,安靜一點,我緩一下。”
她緩了得有十分鐘,期間宋玉珩的臉色也不算太好,有一部分是因為想說的話太多,硬生生給他憋出來的。
“你有話就說吧。”
“我見到那人就想起來了,就是剛才一直跟你說話的那個男的,就是他傳出來的消息我才去玩賽車的。”宋玉珩像是得到了赦免,一股腦吐出一籮筐話,“我靠,他們是故意搞我的吧。還有那個江什麼是你?你和他們認識啊?”
“我改過名,之前認識。”
江聽雨隻能給出這個答案,至于他們針對的到底是誰,想必他心裡已經有了點答案。
“你也别把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他們這些有錢到變态的人都有病,大不了我回去給我爸抽掉一層皮,以後不碰家裡生意了。他就我一個兒子,總不能真不讓我啃老吧。”
宋玉珩用輕松的語調安慰她,江聽雨聯想到什麼,揚眉低笑了一聲。
“啧,果然還是笑一下好看。走吧姐姐,送你回家。”
他遞出胳膊,江聽雨借着他的力站了起來,宋玉珩緊接着扶着她往車的方向走,把人送到副駕駛後又跑到駕駛位開車,“安全帶系好,我的水平可是賽車級别的。”
才剛畢業沒多久的年輕人,歇兩天就跟牛一樣健壯,開車不在話下。他開車還算平穩,江聽雨的難受在這一路上緩解不少。她迷迷糊糊想着事情,車窗外的場景也愈發眼熟。
她住的地方是一片老小區,并沒有車庫這一說,宋玉珩把車開到她樓下,又問她最近還有沒有人跟在她身後。
“你上樓收拾幾套衣服吧,先去我那兒住幾天,不然我這心裡過意不去啊。”
周日有一場慈善晚會,大老闆指名道姓讓江聽雨作為宋玉珩的女伴出席,想到這個,江聽雨終于沒有拒絕,在他的陪同下上樓收拾了幾套日常要穿的衣服,驅車前往宋玉珩家。
即使宿醉,她隔日要處理的工作依然不少。
最勞人心神的無疑是投資這回事,江聽雨連着兩天都往徐氏集團跑,她當然見不到徐洲野的面,但接觸到的事處處都有他的處事風格。
周五的團建成了她的慶功宴,大家在推杯換盞中恭維她的能幹,隻有姚念看出了她的疲憊,因此飯局一結束,她就把江聽雨給帶走了,“我提前和眠眠姐約好了,誰都不能和我搶啊,下周見下周見。宋總你不會介意吧?”
宋玉珩很大方地擺手。
話雖如此,姚念轉頭就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跟她說,“眠眠姐,你要是累了的話我們就下次再約,這幾天累得夠嗆,先回去休息吧。”
“不用,我其實也想喝一點。”
神經緊繃了這麼些天,一下子還沒辦法放松下來,正好喝點酒舒緩一下。
有了她這句話,姚念自然“盡職盡責”帶着她去放松。網約車在街道上七拐八拐,路過的景象江聽雨完全不認識,但和她之前住的那塊區域很像,因此她并不覺得害怕。
姚念說的那家酒吧就藏匿在市井之中,連招牌都很不起眼,要不是有熟人帶着,即便是路過都不一定能發現。
裡面别有洞天。
姚念顯然是熟客,一進去就輕車熟路把江聽雨領到了吧台,叽裡呱啦報了一堆酒名,“這些都是招牌,信我不會踩雷的。”她又把江聽雨介紹給調酒師,“我朋友,下次見到她打個折。”
江聽雨幾乎每次去酒吧都不是正兒八經喝酒的,難得有個機會,她更偏向于安安靜靜坐在吧台前品嘗。姚念反而是坐不住的那個,她問江聽雨要不要去跳舞,被拒絕後就一個人去了。
再回來時,邊上還跟着一個剛搭讪完的男人。
“眠眠姐,我們想去下一場,你去嗎?”
江聽雨驚訝于小姑娘工作上的老實和工作外的奔放,她拒絕了姚念的“好意”,也知道他們此刻肯定很不想自己打擾,于是叮囑了兩句“注意安全”後就自己打車回家了。
宋玉珩貓在自己的房間裡沒出來,江聽雨沒去打聽他睡沒睡,回到客房洗漱後就躺在了床上醞釀睡意。
腦子裡突然就回想起了舞池裡的那一幕,年輕的男女熱情奔放,處于這個環境之中的她好像也被點燃了一些情緒。
一些并不難以啟齒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