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時撓了撓濕漉漉的頭發，抖了抖衣袖：“死去的人可沒辦法悔恨，無論如何狼狽，活下去。”

也許是覺得說的多了，銀時也閉了嘴，他沒說出來，卻也向笛口涼子傳達了那些信息：無論是愛恨癡怨恨，活下去才能體會到那些情緒。

“希望明天是個好天氣。”笛口涼子感歎，“雨停了，走吧。”

“跑！”銀時對笛口涼子吼道。

笛口涼子一驚，身體不由得動了起來。

*

“哎呀呀，果然是個危險的家夥。”踩着水窪的腳步聲這才明顯了起來，“剛到，就被發現了。”

鱗赫破空而來！

“你還沒放棄啊，老頭。”銀時一躲，眼前的真戶吳緒完全沒有追逐的意向，明顯是沖着他而來。銀時也正好需要給笛口涼子拖一些時間，故而沒轉身就跑。

“我沒想到有一天我會追着一個「小喰種」。”真戶吳緒笑聲有些嘶啞，在積水的陰森橋洞下，像長蛇吐信，連皮膚都揚起了雞皮疙瘩，“真是讓人興奮，你的「赫子」，是什麼呢？”

“是羽赫？甲赫？尾赫？還是鱗赫？”真戶吳緒放任他的拖延，仿佛隻是為了滿足好奇心那般，“你的動作很快，不是甲赫吧。”

他佝偻着身體，慢悠悠地靠近銀時：“近戰能力不錯，不像是習慣滞空，也不是羽赫。”

“那麼，是鱗赫？”真戶吳緒自顧自地大笑，像是找到玩具的孩子，“如果是尾赫，那的确了不得。可惜我此前竟然沒聽說過你，白色頭發的喰種。”

“叽叽歪歪的在說什麼呢？”銀時掏了掏耳朵，在真戶吳緒看來，全身上下都是破綻，“什麼「鼻子」*？你的鼻子癢得需要鼻炎貼嗎？阿銀我雖然是很愛挖鼻孔沒錯，但是從來沒有那種東西。果然老人家就是得多保養保養，阿銀我還沒到那種程度。”

“哼。裝傻充愣。”真戶吳緒用力一刺。

銀時緊張得跳了起來，盡管有一層薄積水做緩沖，他原先站的地方還是被鱗赫砸出蛛網狀的裂痕。

“喂喂，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啊。”銀時還是那一副提不起勁，吊兒郎當的樣子，眼神卻暗了些，“你這「家具」*也太危險了些。與這樣的東西生活在一起，生命安全不保啊，歐吉桑你也要注意一點，小心睡覺的時候被「家具」吃掉。”

“「喰種」本來就是不應該存在的危險物種。”真戶吳緒聳了聳肩，雖然可惜于沒有攻擊到銀時，但也不氣餒。

“你這樣的生物，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惡心的血肉腥氣。”真戶吳緒說，“本來，就不應該存在！”

“哈？歐吉桑，你果然是鼻子退化得需要保養了。”銀時終于握住那柄水果刀，發起了第一次進攻，“阿銀我可是人類啊！！”

就像松陽所說的。

「小銀，你不是鬼。」

「你不是什麼食屍鬼。」

「而是……」

“貨真價實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