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愉快~"她将信封塞進貝雷帽裡，轉身就要走。

"等等。"中也的皮靴踩住她飄起的裙擺，"你以為這就完了？"

米璐璐困惑地回頭，水藍色發絲掃過中也的手背："錢拿到了呀。"

中也額角暴起青筋，黑色手套指向四周："你把整棟樓都拆了！"

"唔..."米璐璐咬着食指環顧四周。月光透過破碎的穹頂灑落，曾經奢華的宴會廳現在像個被巨人踩過的餅幹盒。她突然眼睛一亮，從裙袋裡摸出什麼東西，抓起中也的手掌"啪"地拍上去。

"賠你的~"

中也低頭。掌心躺着一枚鏽迹斑斑的硬币，邊緣還沾着可疑的糖漬。正面印着奇怪圖騰，反面用歪歪扭扭的字體刻着"Lucky"。

"這是..."

話未說完，米璐璐已經靈巧地掙脫。她輕巧地躍上窗框，夜風揚起水藍色長發，發梢泛起珍珠般的光澤。月光為她鍍上銀邊，暗金色的豎瞳在陰影中閃閃發亮。

"你很強。"她的聲音突然褪去天真，帶着龍族特有的古老回響，"下次..."

貝雷帽突然被風吹落，露出藏在發間的一枚龍鱗。少女慌忙去抓帽子，瞬間又變回那個冒失的貪吃鬼。

"一定要請我吃蘋果糖！"

最後一個音節消散在夜風中時，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哥特式尖頂之間。隻留下幾片蒼藍色的火星，像螢火蟲般緩緩飄落。

中也站在原地，硬币在指間翻轉。月光照亮他嘴角若有若無的弧度。

"......瘋丫頭。"

三街區外的屋頂上，米璐璐哼着走調的歌謠，踩着屋脊奔跑。貝雷帽裡的鈔票嘩啦作響，另一隻手舉着的蘋果糖在月光下晶瑩剔透。她突然停下腳步，望着遠處隻剩骨架的别墅歪了歪頭。

"忘記問名字了..."酒窩在臉頰浮現，"不過沒關系~"

她舔掉最後一塊糖渣，滿足地眯起眼睛。夜風吹散的呢喃飄向港口的汽笛聲：

"說不定...還會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