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典現場比想象中還要擁擠。米露露踮着腳尖，尾巴焦躁地拍打着地面："什麼都看不見..."她的耳朵耷拉下來，連呆毛都萎靡不振，"中也先生騙人..."

中也嗤笑一聲："是誰非要來的？"

米露露突然眼睛一亮，拽着他的袖子指向遠處的山坡："我們去那裡看！"

"走過去要半小時，煙花早就——喂！"

米露露已經跳上了他的背，手臂環着他的脖子："中也先生跑起來比機車還快！"

"下去！"

"不要~"她收緊手臂，嘴唇幾乎貼上他的耳廓，"如果現在趕過去，我就告訴中也先生一個秘密..."

中也的耳尖瞬間紅了。他粗暴地拽下米露露，卻在下一秒将她打橫抱起："抓緊。"

重力異能全開，他們如同離弦之箭般穿過人群。米露露的驚叫聲混着笑聲散在風裡，她緊緊攥着中也的衣領，瞳孔裡映着飛速後退的燈光。

橫濱的夜晚悶熱潮濕，空氣中彌漫着海鹽與硝煙的氣息。

山頂的觀景台空無一人。中也穩住身形，米露露就蹦了下去，踩在草地上轉圈："這裡超——棒！整個橫濱都能看見！"

第一朵煙花在此時炸開。

"哇..."米露露的瞳孔放大，煙花的光彩在裡面流轉，"好漂亮..."

金色的光雨傾瀉而下，将米露露仰起的臉龐照得透亮。她的瞳孔盛滿整個夜空，嘴角咧開的弧度比煙花還燦爛。中也怔在原地，突然意識到自己從未見過這樣的光——不來自蒼炎，不來自異能，隻是最純粹的、毫無保留的喜悅。

米露露安靜下來。她站在邊緣，背後是整個橫濱的萬家燈火。夜風揚起她的長發，露出那雙盛滿愛意的眼睛——那麼直白，那麼滾燙，像是要把中也的靈魂都烙上印記。

"中也先生！"她突然轉身撲過來，龍角撞得他胸口發疼，"我最喜歡你了！"

這句話說得太響亮，驚飛了樹叢裡的夜鳥。中也的耳膜嗡嗡作響，指尖無意識掐進了掌心。

太直白了。

太...

第二波煙花升空，映出米露露眼角閃爍的水光。她踮着腳，手揪着他的衣領，每一個字都燙得驚人："比蘋果糖喜歡！比羽絨被喜歡！比...比全世界所有好吃的加起來還要喜歡！"

中也的手懸在半空，最終落在她亂糟糟的發頂。掌心下的龍角微微發燙，鱗片随着呼吸翕張，蹭得他皮膚發癢。某種陌生的飽脹感充斥胸腔，讓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氣才能正常說話。

"...笨蛋。"

米露露卻突然湊近，鼻尖抵着他的鼻尖。近到能數清她睫毛上沾着的煙花碎屑，近到能看見自己狼狽的倒影占據她整個瞳孔。

"中也先生呢？"

她的呼吸帶着蘋果糖的甜香，混着夜風的涼意撲在唇上。中也的喉結滾動，突然想起那個被縫在一起的醜娃娃——此刻他們的影子在草地上交融，比任何拙劣的手工都緊密。

煙花在頭頂綻開第三輪。

在震耳欲聾的爆破聲中，中也低頭，将前額貼上她的龍角。這是個龍族之間表達親昵的姿勢，他偷偷從古籍裡學來的。

米露露的瞳孔瞬間擴大，尾巴炸成蓬松的一團。她手忙腳亂地環住他的脖子，尾巴鱗片全部張開，在月光下泛着濕潤的光澤。

"我..."中也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勉強比你喜歡我多一點。"

米露露的歡呼驚散了整個山頭的螢火蟲。她抱着他在草地上打滾，龍尾巴纏上他的小腿，像藤蔓纏繞着唯一的喬木。煙花接連不斷地盛開，将兩人交疊的身影染成絢麗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