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高峰，宗牧開着車前往公司，車裡的音樂自動播放着漁人樂隊主唱早年的單曲，他伸手想點下一曲，卻又被前奏吸引。這首單曲是漁人樂隊沒成立之前，早年間主唱随手發在網上的彈唱，歌聲憂郁又寂寞，和後期的平和甯靜截然不同。

他沒再切歌，點開單曲循環。

“宗總，羊會長今晚想找您商定食草系保護協會的事情。”魚山拿起日程表向宗牧彙報今日行程，提到羊會長的邀請，又掏出一張印着火漆的黑金色請柬。

宗牧接過這張請柬，取出邀請函，看着上面文绉绉的古話，推開請柬問道，“這又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協會？”

“這個協會成立沒多久，起因是象澤會長這個月約談了多家食草系獸人的公司，調查各公司的肉食系獸人生存情況，這些食草系公司人人自危，于是出現了由黑山羊公司牽頭的協會。”

見宗牧還在沉思，魚山繼續補充道，“今晚會出席的不止有企業家，還會出現一些食草系名人。”

“晚上幾點開始？”

“七點。”

宗牧收下請柬，盯着信封背面的黑山羊圖騰沉思，左右兩邊的羊角上像纏着什麼東西，無法辨認出是什麼東西，配上笑眯眯的羊臉倒是詭異。

黑山羊公司早年做貴族服裝定制起家，百年間将商業版圖擴大，在這座城站穩根基，堪稱是地頭蛇。

就算他對這種名利場不感興趣，但初來乍到不給前輩面子，實在說不過去。

宗牧端着酒杯站在大廳的一角，魚山在他的身側小聲介紹着今晚出席的獸人身份。

“三點鐘方向吃蛋糕的那位熊貓獸人，是地産大亨的小兒子，大兒子上周住院了。六點鐘方向的是舞蹈藝術家，靈雀，她身旁的都是一群藝術家。八點鐘方向的是明星，貓鈴和狸梨。”

今晚的宴會規格不輸他在南方參加的那些，宗牧聽着魚山的介紹，垂眸盯着手中的酒杯，不太感興趣那些人，他随意轉過頭看向另一邊。

魚山立刻跟上繼續解說，“十二點鐘方向的是黃蜂科技的黃總。他身旁的是...”

宗牧當即伸出手從一旁的香槟塔上取下一支遞給他，魚山順手接下上司遞來的酒，心中微微一暖，舉杯潤潤喉後，繼續充當移動百科講解。

見魚山沒有停下來，宗牧走向點心區，又遞給他一塊點心。

魚山接過上司遞來的蛋糕，感動地看着宗牧，誰以後說宗總冷血無情，他第一個不同意，這是一位多麼體恤下屬的好上司，知冷知熱不過如此。

魚山微微張開嘴，試圖感謝上司的關心，宗牧先一步開口道，“歇歇吧。”

“嗯。”

魚山接過蛋糕一口咽下。

宗牧的耳邊終于清淨了，他慢慢擡頭安靜地打量着着今晚的大廳布局，不管是罕見的食材還是場内出現的各種華麗的裝飾，都能看出價格不菲極盡奢靡。隻是大廳中央特意圈出一大片空地，不讓賓客靠近，獸人們圍着這塊禁區在外側交談。

實在不明白這個老頭葫蘆裡賣得什麼藥，宗牧晃蕩着杯中的紅酒，身旁出現一道身影将他手中的紅酒抽走，換成一杯果汁。

宗牧側過頭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酒駕可不好。”來人端起香槟杯輕碰着他手中的果汁。

“你怎麼也來了。”宗牧嗅着手中的果汁，問道。

“再怎麼說我可是名醫，名聲在外，别人自然會邀請我。”周鶴得意地揚眉，他看向前方的那塊空地，壓低了聲音輕聲道，“聽說今晚有熱鬧看，我可是專門為了這所謂的熱鬧才趕過來看看。”

宗牧也跟着他的目光望過去，此時四周輕緩的琴聲消失，一瞬間大廳出現一群衣着整齊的侍者，他們走向中央的那塊空地開始布置，獸人們的讨論聲如潮水般響起，充滿好奇的看向中央。

鋪好紅毯，拉起一圈警戒線後，侍者們離場。

伴随着音樂再次響起時，黑山羊會長緩緩出現，他踏着音樂拿着話筒，揮着手走進獸群正中間。

“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周鶴很久沒見過表演欲如此強烈的獸人。

魚山聽見周鶴的話，快速低下頭掩飾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