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要回答什麼。李紅的小腦袋瓜正經曆着毀滅性程度的頭腦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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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

松齡饒有活力地舔着淩杳的手指，喊聲愈來愈嬌細。淩杳撫過松齡的前額，溫柔看小貓閉眼享受的姿态。

張明明很湊巧地打破了一人一貓相處的溫馨氛圍。他緘口不語，可惜存在感極高。

淩杳挪了位置，稍稍遠離他挨近的手臂。

“淩杳。”

“……”淩杳側頭看他。

“你不餓嗎。”

“……”淩杳回正視線，“不餓。”

張明明沒再搭話。淩杳隻覺得時間過去了一會兒、可能是幾分鐘，又聽到他說：“我泡了泡面。”

兩人仿佛有了無言的默契，沉默半晌。淩杳問：“……給我泡的？”

“嗯。”他似乎愣了愣，聲嗓啞了幾分、帶着小心翼翼：“你會吃嗎？”

“喵~”

現在有種錯覺——這種錯覺非常可怕。淩杳無所适從地捏捏松齡的臉蛋，小聲道：“吃。”

淩杳沒看他，卻能聽出他語氣中愉快的端倪：“現在應該泡好了，我端過來。”

泡面的調料香氣很快充溢空間。淩杳接過泡面，特地瞥了眼包裝盒上的【紅燒牛肉面】。他莫名松了口氣，揭開泡面盒的瞬間，被幾根香腸和雞蛋堆疊的景象震驚得一時無法下口。

“不喜歡這個口味嗎？”張明明立即說，“我給你換一個。喜歡辣的、還是……”

“我吃的。”淩杳挑開香腸和雞蛋的覆蓋，慢慢地吃了一口面條。

耳邊沒了聲音，僅剩自己吞吃面條的聲響。淩杳吃得更慢、小口咀嚼着，而松齡乖乖陪伴，将身子蜷縮到他的掌心裡。

熱汽積聚在眼鏡的下方，烘得鼻子暖暖的。淩杳頭也不擡，專注于這碗泡面。

大概也是餓了，泡面見了底。淩杳啜飲了一小口湯，指尖摸到鼻子頂了頂滑落的眼鏡，扇動的眼睫有些濕潤。

“松齡的情況很穩定，今天晚上是最後一個療程。”他說，“明天可以回家了。”

淩杳露出一點微笑：“謝謝。”

他慢騰騰地移開不經意的注視，也勾起唇角：“不用客氣。”

淩杳又慢半拍地想起遺落的冰糖山楂。于是他掏出一根回禮：“吃嗎？”

他似是不懂：“這是什麼？”

淩杳耐心解釋：“山楂，外面裹着脆糖殼。”

“好吃嗎？”視線僅短暫停留在糖葫蘆幾秒，不動聲色地移至泛着淡粉的整齊指甲。

“好吃的。”淩杳答，“你可以試試。”

“好。”他聽話咬下一顆山楂。

糖殼嚼得嘎吱嘎吱響，酸甜的滋味在心尖蔓延。見他似乎十分喜歡吃，淩杳便将剩餘的山楂一并遞上：“你都吃了吧。”

他鼓着腮幫：“你不喜歡吃嗎？”

“我吃飽了……”淩杳起身，指尖輕點松齡的鼻子，轉而告别，“我先走了，麻煩你們照顧松齡了。”

他眨着眼睛，沉聲說：“再見。”

“再見。”淩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