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蘇暢。我的蘇暢,我真的好愛你,我不能失去你,你是我的,我一定要得到你……你可以恨我,你恨我吧。)
(恨也是愛啊。)
譚夕源:“……”
李紅:“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轟隆!)
咚咚!
兩雙眼睛都有些呆滞,方才選擇敲門提醒的張明明不明所以:“怎麼了?”
“……”
此時過大的電視聲成了噪音。張明明皺着眉:“李紅,小聲一點。”
李紅又把鼻涕抹了,弱弱道:“好的。”
“……”譚夕源見狀掏出口袋裡随身攜帶的紙巾遞上,“要不要擦擦?”
李紅似乎十分郁悶,頭像撥浪鼓似地搖着。
譚夕源無法忽略她手掌各處的晶瑩反光,不由得歎出一口長氣。短暫蓄足勇氣後,騰出手搭上她的手背,略顯局促地替她擦拭。
左右手該是幹淨了。
張明明适時開口:“狗呢。”
譚夕源檢查一遍她的手,才答:“這裡。”從工作長椅的圍困中脫身,她把懷裡的小型犬穩穩地遞前。
張明明接過。聽到她說:“你這是虐待員工。”
張明明理解不了她話裡的意思。所以他問:“你怎麼會這麼覺得。”
“之前我就覺得李紅是個啞巴很可憐,還好她會說話。但現在看她替你熬夜看店感覺更可憐了。”譚夕源振振有詞,“你工資給她多少?包吃住嗎?一個女孩子從早到晚、幾乎每天都得在這兒守店嗎?”
李紅:“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張明明:“……”
譚夕源:“唉,世風日下……”
張明明:“如果你不是這個點來,她什麼事都不用幹,隻用在這裡坐着。”
譚夕源:“非要這樣說,那還得多虧我前幾天出國了。我要不是調作息、恰巧小狗生病,又怎麼會正好發現你虐待員工。”
張明明:“……”
譚夕源:“李紅跟着我幹,我給她發工資。”
張明明:“她待在這裡不是我強迫的,是她自己選擇的。如果你能把她帶走,那真是求之不得。”
李紅:“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譚夕源:“……”她現在覺得張明明說的話非常有歧義,并且富有多層含義,值得深思熟慮。
“狗給我,我替你治好。”張明明又說,“李紅你能帶走就帶走,我沒意見。”
“……”譚夕源開始覺察他話裡蘊藏着巨大的信息量,讓人隐隐有些好奇。她看向發愣的李紅,直接問道:“李紅,回我家玩幾天?”
李紅沒猶豫:“好啊。”
居然。張明明顯然怔了怔,蹙緊的眉形松懈一瞬、又擰緊,隻說:“管好你的嘴,李紅。”
“你啥意思張明明。”這大概是譚夕源和張明明進行超長對話的不可多得的機會,“你能不能對她好點?”
“……”眼神意味警告地掃一眼李紅,再看一眼譚夕源,張明明淡淡道:“我建議你不要把她帶回家。”
一會兒迫不及待解脫似的要她把人帶走,一會兒又憂心忡忡義正言辭的不讓她把人帶走。這不是吊人胃口嗎。譚夕源決心挑戰:“不管。難道李紅還能把我的錢用完?”
李紅微笑。
張明明:“……”
李紅和張明明簡直是她人生中,堪稱詭異的存在。
很有意思。
很有意思。
李紅坐在車内,咧開八顆森白牙齒:“再見,張明明!”
“……”張明明立在車旁,目送這一輛粉紅色的保時捷緩緩啟動。
譚夕源坐在後排舉起小狗揮爪:“走了啊張明明,謝謝你幫我治狗。還有李紅我帶走了!”
張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