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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阿爾特之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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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一路向西

狂風揚起了少年的發,他半眯着眼伸手阻擋着襲來的風,頭上的頭巾被吹得四處亂竄。

“唔……這風也太強了吧?”金抱怨着,對這條通往西部大陸的官道心生存疑。

銀發青年站在他身旁,臉上沒有絲毫慌張,他并沒有因為狂風而亂了陣腳,反倒是伸出手抓緊了金的手。

“以防你被風吹得亂走,還是牽着吧。”格瑞早就對金的路癡屬性習以為常,雖然最後總是能莫名的抵達目的地,但所花費的時間太長讓格瑞曾以為他要和金在一塊地方待上一輩子。

“嗯,好。”金乖巧的應了一聲,一邊順着格瑞的方向走,一邊關注着周圍的環境。

這裡是尼泊西亞,是凹凸大陸中少數不多的多風地帶,通常有這塊地帶暗示着兩個大陸的交界點,所以會很少有人生活的痕迹。

因為誰也不能知道在這種多風地帶會遭遇什麼,更不用說生存了。

于是乎兩位青少年就這樣牽着手穿越了這塊危險又未知的地帶,當他們踏入西部大陸的領地時,不遠處的狼煙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力。

金與格瑞互相對視了一樣,兩人默契的同時起步往濃霧的方向跑去,畢竟這一塊地方是森林,若是單純的森林起火那還好解決一點。

可問題是從隐隐約約傳來的人聲來看,這似乎不是一場森林起火而是一場關于領地侵奪的戰争。

金發少年用着自己最快的速度抵達了現場,如他們先前所猜想的一樣這是西部人之間的戰争。

空氣中充滿了肅殺的意味,無數的人在平民面前露出自己最醜惡的姿态,他們手持着武器,對這個地方進行了大範圍侵奪。

他們侵奪的不隻是無辜者的性命,還有錢财、食物、一切對他們有利的事物。

木頭搭起的簡陋木屋,被人為的添上了許多傷痕,屋子旁的稻草正在燃燒着,一點一點入侵着周圍的房屋。

人民們在哀嚎,在恐懼,在逃跑,卻一次次被衣服上繡着花在火中燃燒的紋章的人攻擊,他們似乎完全沒打算放過這群平民肆意的砍殺着。

有些雙親被壓在倒塌的屋子下的平民,不停地用手摳挖着地上的泥土,就算指尖上滿是鮮血,就算臉上淚水與鼻涕混雜導緻眼前根本看不清,他們也一個勁地挖着。

不知世事的幼童掙着那雙本該看望這世界美好的眼睛,在眼中倒映着眼前的人間慘劇,他們不像那些已經懂事的兒童,他們甚至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代表着什麼。

但他們最先學會的情緒便是恐懼,在他人的悲鳴中,在大人驚恐的面容中,在這無法停止的傷害中。

瞧見這些的金發少年,心中燃起了一團難以撲滅的火,他無法理解戰争的意義,卻知曉其中的殘酷。

這些人,這些無辜的受害者,這些用自己的雙手建立的家園就這樣被他人踐踏、摧毀。

金甚至能從那些士兵的樣子看到快意,這讓他的心像是被烏雲籠罩一樣越發越壓抑。

格瑞的手突然抓住了金的手腕,那有些大的力道讓金感到有些疼,但他還是沒有轉過頭看向自己的發小。

“格瑞。”金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火光,“你真的覺得這些人的行為是可以被他人輕易饒恕的嗎?”

格瑞沒有說話,但他松開的手和緊抓着刀柄的手就可以看出,他并沒有想象中那樣平靜。

“你決定好了嗎?”格瑞問。

“比起這個我覺得我現在要是不做點什麼才會後悔一輩子。”金轉頭對格瑞笑了笑,下一秒,拔出腰側的匕首二話不說就往欲襲擊平民的士兵砍去。

格瑞歎了一口氣,在幫助被士兵襲擊的平民同時還不忘砍掉一顆顆燃燒的樹木,火會導緻整片森林都被毀掉,所以必須想個辦法撲滅他們才行。

格瑞一邊這樣想着,一邊回憶着他與金之前走過的路線,要是他沒記錯的話往南的方向有一片湖。

烈斬輕而易舉的将一個士兵的頭顱砍下,在火光的照耀下,銀發青年仿佛一位煞神讓人生畏,更不用說當他冷冰冰的說“南面有片湖。”的時候。

一開始平民都沒反應過來突然加入戰場的兩個人,可到了後面越來越多的士兵倒下,還有他們不經意間幫助的舉動才讓他們确認了他們是來幫助他們的。

于是乎之前被格瑞提醒的平民突然反應了過來,慌忙的提着身邊的可以盛水的用具往南面跑去。

當最後一個士兵也被斬于刀下,金與格瑞相互對視了一眼,在對方滿是鮮血的臉龐中看到了結束,另一邊村民們也在積極的撲滅着火,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展。

金見狀反倒沒說什麼,看了一眼在士兵身上摸索出了什麼,并将它放入包中的格瑞。

金向格瑞走進,“有什麼發現嗎?”

“隻是覺得之後可以打探一下關于這個紋章的主人。”格瑞并沒有将東西從包中拿出,總感覺這次的事情沒表面上那麼簡單。

“哦……”金也沒多想,對他而言格瑞做什麼都是有自己的意義,所以他幾乎不會多問。

這裡是西部大陸的邊緣,村民們不如離主城近的平民消息靈通,所以比起去問還不如自己去查來的快點。

金他們并沒打算久留,在他看來村民們已經不需要他們的幫助了,所以兩人二話不說就準備離開了。

而就在他們轉身時,一個小女孩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用着稚嫩的嗓音叫喚着,“哥……哥哥們!大哥哥……”

金的腳步頓了頓,轉過頭對女孩笑了笑,“請問有什麼事嗎?”

“謝謝大哥哥們!”小女孩對金回以一笑,将自己珍稀已久的野花放在了金的手中。

許多花早已枯萎的不複曾經的模樣,還有些花朵被曬的幹幹扁扁,金卻視若珍寶的将它們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身後的包囊裡,對小女孩笑的燦爛,“謝謝你的花,我會好好保存的。”

這件事最後以小女孩站在原地對金和格瑞他們揮着手,金回應着揮了揮手,轉頭對格瑞笑着說,“是個很棒的村子不是嗎?”

格瑞輕聲應道,“嗯。”

冒險者們來到西部大陸的第一天,雖然算不上美好,卻獲得了一些珍貴的回憶。

金與格瑞一路向西行,卻還沒找到杜林的蹤影,金有些困倦的打了個瞌睡,望着上頭還有些亮的天空。

“格瑞,要不我們今天就先在這裡紮營?”從穿越兩個大陸的交界點後他們幾乎都沒怎麼休息,更不用說他們還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救人和幫忙,到了現在就算身體沒怎麼感覺累,精神上卻撐不住了。

格瑞雖然也想提起精神讓一個人先睡,另一個留下守着周圍的環境,可他的精神狀态與金相比也好不到哪裡去。

“那我們先找個山洞吧。”格瑞強撐着精神對金說。

至少清理幹淨的單一通道,遠比一塊從哪裡都可能會有危險的來襲的營地要好,于是乎他們花了一個小時找到了一個沒有猛獸的山洞,山洞中央還有過篝火的痕迹,但周圍卻沒有任何行囊。

可能是之前跑來山洞裡暫住的,這樣也方便了金他們,于是乎他們燃起篝火,選了個比較隐秘的位置,頭枕着伴他們一路的行囊陷入了睡眠。

當金再次蘇醒時,鼻尖環繞着屬于食物的香味,金發少年有些迷糊的揉了揉眼睛,下意識舔了舔嘴唇。

在他的思維裡會在他睡醒前慰勞自己的隻有格瑞一人,所以在半夢半醒之間,少年往前走了幾步、親昵的靠在了那人的背後。

“唔……早啊!這次做了什麼好吃的啊?”

金不知為何總感覺有點違和感,比如對方突然僵硬的身體,還有好像比自己發小稍微不同的體型。

金困惑的睜開了雙眼,在瞧見對方那不是銀白的發色後連忙松開了手,金猛地後退了幾步,“抱……抱歉啊!我不小心把你當成格瑞了。”

男人彎起眼,像極了一名溫和有禮的紳士,他溫和的說,“沒事,雖然在下确實是因為你方才的舉止而有些不知所措,但你隻是因為認錯人了而已。”

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對自己剛才的行為還是有點介懷,但很快他就被安迷修身旁正準備烤的食物給吸引了注意力。

“哇,你好厲害呀!狩獵了這麼多獵物。”金贊歎的看着眼前幾隻個頭較大的野豬,以他的力氣他根本無法搬運這麼多頭野豬。

安迷修反倒是被金直白的誇贊給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在下隻是運氣好而已。”

“就算是運氣好,但換做是我根本就沒辦法搬運這麼多啊!”金突然回想起了自己曾經慘痛的經曆,“就好像我有一次狩獵了兩頭野豬,但我隻有一隻手拖走它,所以為了方便我選擇了先拖走一頭,結果另一頭等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其他猛獸給吃掉了。”金有些沮喪的回想着,就連臉上都帶上了一點郁悶。

安迷修想了想說,“那就在今天把上次的遺憾給補回來吧。”他伸手撕扯着剛剛烤好的肉遞到了金的眼前。

金有些愣怔,連忙推脫道,“這怎麼好意思啊!這可是你給你自己準備的,我也沒幫你狩獵啊……”

安迷修卻笑了笑,說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小故事,“今日清晨在下拜訪了一個村子,那村子似乎因為發生了什麼而被摧毀,但奇異的是裡面的人們的臉上都沒散發出那種在下常常在村子被戰争破壞後的那種絕望感。”

“出自于好奇在下就問了問村民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們沒有提起村子被毀的原因,卻隻是說了遇到了兩個人好心人,幫他們度過了一次難關,可這兩位好心人還沒等到他們親自來答謝就離開了。”

說到這安迷修轉過頭看向金,彎起眉眼,“村民口中的好心人就是你們兩位吧。”

安迷修的眼中滿是溫和,他似乎沒有懷疑過村民口中的人不一定是他們,反而十分肯定的認定金和格瑞就是那兩個人。

金彎起眉眼笑得燦爛,他接過安迷修遞來的肉道了聲謝。

兩人在暖烘烘的篝火下一同用餐,金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我之前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金,你呢?”

褐發男人停下了動作,他微笑着,“在下名為安迷修。”

Chapter 10: 騎士安迷修

格瑞是被周圍的歡笑聲和淅淅瀝瀝的雨聲給吵醒的。

在應該隻有他們二人停駐的山洞突然冒出的第三個人讓格瑞下意識的警惕,特别是在他瞧見自己的發小毫無防備的與那人聊天時。

“金。”剛睡醒的眼中很快就恢複了清明,這是格瑞長時間在野外生存時養成的習慣,因為危險可不會等着你反應過來時到來,它們會在你最松懈的時候突然出現。

金與安迷修聊天的動作一頓,他轉過頭就瞧見了格瑞,“格瑞睡得怎麼樣?應該沒頭疼吧?”

金笑得一臉燦爛的對格瑞招了招手,關心的話語流入格瑞耳中,倒是讓格瑞有了一瞬間的放松。

安迷修自然也聽到了金對格瑞的稱呼,出自于之前被認錯的好奇,他打量了格瑞一眼随即便對金說,“原來這位就是格瑞啊……”

“方才見你躺在一旁沉睡不太好打擾你,現在請讓在下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名為安迷修,如你所見是個碰巧來到這山洞的騎士。”棕發男人彬彬有禮的說着,彎成月牙的雙眸溫和又不失距離。

“格瑞,這個笨蛋的朋友。”相較于安迷修的自我介紹,格瑞就顯得簡潔了很多,也許是他對安迷修還抱有一絲存疑,除金可能早就透露出的信息之外并沒有多于的話語。

“唉?笨蛋?是在說我嗎?格瑞。”金有些錯愣的指着自己。

安迷修見狀也沒說什麼多餘的話語,他禮貌性的對格瑞笑了笑後就問一旁陷入了自己思維中的金是否還需要添加一塊肉,得到的自然是金感謝的回應。

相較于安迷修與金那邊的熱鬧,格瑞這邊就顯得冷清了許多,不過性子較為淡漠的格瑞也不在意這些,此時的他注意力全落在了放在安迷修身旁那兩把感覺用了很多年的長劍上。

劍柄隻有普通的布匹包裹着,隐約可見其中的鏽迹,但奇異的是劍身卻看起來十分鋒利好似時不時地總會拿出來打磨一番。

再結合之前安迷修說的騎士,格瑞基本上可以确定安迷修所屬大概是那種教會中常見的聖騎士吧?

可若是聖騎士又與安迷修本身自相矛盾,因為大部分聖騎士隻會在大城市内遊走,很少會出現在野外,特别是這種根本就沒有信仰存在的西部大陸。

當然格瑞也沒排除安迷修也許是特使的可能性,但形孤影隻的特使,在那些信者看來隻會埋沒神殿高潔的榮耀。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安迷修打從一開始就在說謊,可向他們這種連登記都沒有登記過的冒險者又有什麼好欺騙的呢?

這時格瑞忽然想起他們前不久剛做過的壯舉,為了幫助一群陷入戰火中的村子,而屠殺了那些軍官。

想到這,格瑞下意識摸向了背包,在摸到那片紋理清晰的紋章時又松了一口氣。

那麼他是被人派來探查他們的探子嗎?

想到這格瑞看向安迷修的眼神瞬間冷了幾分,但他卻沒開口直接揭發對方,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的猜測隻不過是多疑。

所以格瑞暫時還沒打算與安迷修撕破臉皮,在他現在還無法搞清楚安迷修的目的前,他選擇了暫時共存,尋找安迷修可能會露出的馬腳。

“可以幫我烤一份嗎?”格瑞面無表情地說,看不清情緒的眼眸靜靜的注視着安迷修。

安迷修對格瑞笑了笑,“當然可以。”而後就開始熟練的烤起了豬肉。

屬于肉類的香味慢慢的環繞在山洞中,伴随着山洞外的雨聲,反而有股特别悠閑的感覺。

金打了個瞌睡,也許是吃飽了的關系,倦意慢慢的向他湧來,這時格瑞突然問了一個讓他腦子一瞬間轉不過來的問題。

“在這段時間有發生什麼事嗎?”跟平日一樣的語調,下意識的對周遭環境的探查。

于是乎金就跟以往一樣如實地回答了格瑞的疑問。

“也沒發生什麼事啊?一醒來安迷修就在這個山洞裡了,而且他還知道我們是幫助了那個村子的人!”金笑得燦爛,很顯然對安迷修的印象很好。

但聽在格瑞耳中就轉變為一種危險的信号,他下意識的把手按在了刀柄上,那雙紫眸警惕的看着安迷修,“你……到底是什麼人。”

青年提防的姿态來的突兀,讓一旁還沒反應過來的金有些呆愣的看着格瑞的舉動,他還沒來得及張口說什麼,放下烤好的肉的安迷修溫溫和和的回答了格瑞的問題。

“如你所見在下隻是一個正處于修行中的騎士。”安迷修回答的方式和口吻都十分平和,看起來十分友善、無害。

可在格瑞眼中安迷修此時的行為就顯得不正常了,因為懷疑的種子已被埋下,所以若是沒有直接證明安迷修是清白的證據,那麼安迷修的行為在格瑞看來就像是隐藏着自己的心虛。

“我無法信任你。”平和的假象終被撕破,格瑞直言自己對安迷修的不信任,讓這個本就沉悶的氛圍添上了一層陰影。

“在下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與你們敵對的打算,隻不過恰巧避雨時發現了這個山洞,再結合之前在那個村子短暫停留時所獲得的信息推測出你們是幫助了他們的人而已。”安迷修用着溫和的語氣解釋着來龍去脈,“如果打從一開始就對你們有歹意在下為什麼不在你們毫無防備的熟睡時就把你們給綁起來呢?”

褐發青年用着溫溫和和的反問着,雖然他語調依舊溫柔,可但從言語中來看就有種說不出來的強勢,好像此時正處于不悅中一樣。

而之前處于狀況外的金此時也終于反應了過來,他看着大小就認識的格瑞和剛熟悉的安迷修左右為難,他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但經過短暫的了解,金自然感覺的出來安迷修并不是那種會在背後搞小動作害人的小人。

“格瑞,請等一下!安迷修他并不是壞人!”金試圖向格瑞解釋。

“金,我無法信任眼前這個人,他出現的時機太過湊巧,并且知道我們剛入西部大陸就幫助了一個村子的人。”格瑞并沒有期望金能懂他們那些行為代表的含義,但至少防人之心不可無。

而從頭到尾被懷疑的安迷修也不知該如何洗清自己的嫌疑,褐發男人隻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如果你不歡迎在下,甚至懷疑在下也沒關系,在下可以離開。”

“等等,安迷修!”金自然也瞧見了安迷修的退意,以先前閑聊時安迷修的自白,他似乎從一開始就是個獨來獨往的騎士。

幫助他人,扶持弱小,是他一直以來堅信的道義。

想到這金就轉頭勸着自己的發小,“格瑞,安迷修是真的一個很不錯的人!雖然我無法幫他證明,但是相處一兩天格瑞你的話就絕對能明白的!”

格瑞面無表情的看着安迷修,再看了看用着懇求眼神看着自己的金,他輕輕歎了口氣,“随你。”就拿着烈斬,坐回了篝火旁。

“安迷修你也坐下吧!現在外面還下着雨呢!”金熱烈的将安迷修拉回原位,在男人有些不太習慣與他人如此親密的接觸下松開了手。

篝火的對面就是格瑞,安迷修望着格瑞幾秒,不知在想什麼的垂下了眼眸。

大雨終會有停下的那一刻,就好像人們注定會分别一樣。

雨過後的天氣,清新又幹淨,好像所有的污濁都埋葬于這場雨一樣。

金伸了個懶腰,望着不遠處從樹葉上滑落的水珠,轉頭詢問着剛剛撲滅了篝火,收拾好行李準備出發的安迷修。

“安迷修你有打算去的地方嗎?”少年睜着那雙藍眸詢問道。

“并沒有。”安迷修微笑着回答了金的問題,“在下隻是一個四處流浪修行的騎士,所以在下并沒有目的地。”

安迷修這樣說着,他的目光慢慢的落在了走向他們的格瑞身上。

“金,走了。”格瑞将金的背包遞給了他,路過安迷修時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什麼的繼續向前行。

“唉?格瑞等一下我!!”金先是對逐漸開始走遠的格瑞喊道,然後将目光落回了安迷修身上,“要不……跟我們一起走?我們正好打算去西部大陸的中心找個人。”金向安迷修提議道。

“不,我們還是就在這分别吧。”安迷修拒絕了金的好意,在一個隊伍裡有對他不抱有善意的情況下生活,其實還挺難熬的。

“在下這段時間正好也打算在這西部大陸附近遊走,金不妨把你要找的人的特征跟在下說一說?要是在下找到了那個人也能第一時間通知你。”

安迷修的善意讓金越發越堅信安迷修的品格和本質,可他也清楚一時之間根本無法幫安迷修向格瑞解釋清楚對方真的不是什麼壞人。

于是乎少年接受了安迷修的提議,“那就麻煩了你了!我要找的人叫杜林,是一位女性,她有着一雙很漂亮的綠色眼睛。”

聽到金找的是一名女性時安迷修的臉上帶上了一絲驚訝,“請問在下可以問一問金你為什麼要找這位女士嗎?”

“啊……這個啊……”金撓了撓頭,“其實怎麼說呢,杜林她是我們在南部大陸從奴隸商人那裡救下來的,但因為一些我也不是很清楚的原因杜林她離開了,而因為我還沒找巫女幫她們抹除身上的奴隸印,所以要是她真的在西部大陸這邊亂晃的話……”

金沒有把之後的話語說出口,但安迷修已經足夠清楚了,褐發男人将手放在心口,對金行了一個騎士禮,“請相信在下吧,要是遇到了這位女士在下一定會保護好她的。”

“那就謝謝你啦安迷修!”金對安迷修展顔一笑,很快就向安迷修告别了。

在金往格瑞離去的方向小跑的時候,金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等等!要是安迷修遇到了杜林他要怎麼通知我啊?!”

可惜金的苦惱并安迷修并不知曉,他拿起劍劈開了一條阻攔他道路的枯木,慢慢地向西部大陸的另一個邊緣城市走去。

Chapter 11: 她的蹤迹

在野外流浪的第三天,太陽慢慢的在山間隐去身影前,金一行人抵達了一個十分平靜的小村莊。

剛到這座村時,金還感歎着西部大陸的村子都是這樣安靜的嗎?

但下一秒,突然破開的窗戶和摔出來的人讓金有些錯愣。

起初金以外是村裡發生什麼事了,下意識的就按上了腰側的匕首,可當那鬧哄哄的聲音從屋内傳出來時,金才意識到是自己誤會了。

他們似乎在玩什麼遊戲,而這個遊戲很簡單,輸的人要喝一杯酒再然後任由赢得人抓住他的腳開始旋轉,所以剛才那個人就是這樣才會飛出窗外的。

摔出窗外的男人顫顫巍巍的站起,他一隻手扶着發腫的腦門,邁着亂七八糟的步子瞧見了站在一旁的金和格瑞。

“喲!是剛來到這個村子的冒險者嗎?”男人熱情的招呼着,手臂上發達的肌肉讓金稍微有些羨慕。

“不,我們是剛來到西部大陸這邊的旅行者。”格瑞先開口說道,望向男人的目光十分平靜。

“唔……你們這邊有旅店嗎?”金想了想然後開口道,他并沒有反駁格瑞的話,反而把重點放在了住宿。

“我們這種小村子旅店是不可能有的,但你們要是願意來我家住也行。”男人熱情十足的說着,完全沒有剛爬起來時的醉态。

金和格瑞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類似于商量的态度。

他們在野外住太久了,偶爾有個床睡也可以是一種享受,但男人太過熱情的行為又讓他們有些顧慮。

“那就打擾你了!”金笑着回應了男人的邀請,他的笑容總是會給人一種無害的感覺。

“哎!好說!”男人揮了揮手并不在乎那些客套話,他沖着屋内的人喊“喂!你們幾個先把酒給我留着,我送這兩個回我家就回來。”

“唉!我說啊!格瑞,這裡的人都這麼熱情的嗎?”金發少年感歎的對自己發小說道,那雙藍眸帶着好奇的看着周圍的環境。

村莊的周圍是用木攔住的,而森林中最常見到的隻有猛獸卻沒有一隻魔獸,這讓金好奇的同時又開始思考是因為這邊是最西邊的關系嗎?

金說話時并沒有壓低音量,帶領他的男人自然就聽到了金的感歎,他也不覺得冒犯哈哈笑着,“我們這就是這樣的,大概是因為很少有外來人的關系,所以看到你們這種外來者都特别好客。不過……你們會喝酒嗎?”

“唉?喝酒嗎?”金愣了愣,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

一旁的格瑞歎了一口氣,“他沒喝過,我有過。”

“哈哈哈,這不算什麼大問題,我們這邊最擅長的就是釀酒,所以這邊的人無論是打招呼也好,還是夜晚的聚會都少不了酒這個東西。”

“所以要是不會喝酒在這裡生活可是很容易吃虧的。”男人這樣說,把金他們送到了他家門口。

“好了,就是這裡,門沒鎖,你們住的地方就……那邊那個小屋子裡。”男人指着另一棟房子這樣說道,說完打了個酒嗝就原路返回喝酒去了。

金望着男人逐漸遠去的身影,有些疑惑,“那個人對我們這種外來人還真的是放心啊……”

“先進屋子看看吧。”格瑞沒回應金的感歎,他把目光放在了那扇據說是沒鎖的門,他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等格瑞點起上方的火把,裡面的場景映入格瑞的眼中,格瑞明白了為什麼那個男人對他們很放心的原因。

堆滿枯黃的雜草的屋子,除了一些鏟子以外的東西根本就沒有任何值錢的物品,格瑞走出屋外看了看隔壁上了鎖的門,以鎖的材質來說像是格瑞身上這種類型的長劍或許根本就無法斬斷,但烈斬可不是普通的劍。

大概确認好狀況後,格瑞就走了回來,他看到金很滿足的在雜草内翻滾,這對他們而言算是近期來睡得最軟最舒服而且不必提起警惕注意周圍環境的床了。

金向格瑞揮了揮手,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格瑞快過來!這床真的很舒服!”轉頭自己卻舒服的閉上了眼。

眼見還沒過幾秒金的呼吸就慢慢的平緩了下去,少年此時已經陷入了熟睡。

這些天在野外的奔波确實是會讓個感到疲憊,眼看金睡得香甜,格瑞感覺困意逐漸湧了上來。

于是乎他吹滅了火把,打算明天早去探究這個村子的本質後,合上門、也陷入了夢鄉。

經過這一兩天的了解,金和格瑞都發現了一個常見現象,那便是就猶如收留他的男人所說,村莊裡的人真的十分鐘愛喝酒。

無論是紅的、黃的、還是白的,他們都會選擇拼酒,但他們最喜歡的還是烈酒,最好是那種一口下去辣到喉嚨,眼淚都辣出來的那種。

對他們而言那樣才夠味,才更加帶感。

但對于金來說就是一場災難,特别是小口品嘗了一下的時候,那具有沖擊性的辣和苦澀一下子就讓他難受的咳了起來。

他搖了搖頭表示不想再次品嘗,但對于那些酒鬼來說,金這種青澀的反應倒是十分新鮮。

另一邊格瑞适應的就比金好多了,無論是多麼烈的酒喝起來都面不改色的,讓金羨慕了好久。

可奇怪的點就在這裡,雖然格瑞喝酒臉不會紅,但是他的酒量最多也隻能喝得下兩杯烈酒。

但到了金這邊就不一樣了,少年雖然對不喜歡酒味,也不會喝,但他的酒量卻極深,至少在那些酒鬼都喝的醉醺醺的時候,金依舊頭腦清醒。

當有人問起他為什麼千杯不倒的時候,金則是會笑着撓了撓頭,“我可能是不會那麼容易醉酒的體質吧?”

但具體情況誰也不清楚。

等到了第三天,金與格瑞就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了。

這三天的相處下來,讓金清楚了這裡是個什麼樣的村子,更何況他們需要的消息都已經打聽到了,所以也沒必要在此久留了。

“你要找的人是一個綠色眼睛的女孩子?”回想起幾天前某個女人聽到金的疑問時思考的表情。

“雖然不是很确定,但在你們來到這個村子前沒幾天,确實是有個女孩在這裡短暫的住了一天。”

也許是女孩給她的印象太過深刻了,以緻于到了後面女人越說越起勁。

“她大概是一路上奔波有些疲倦了,就連身上穿的裙子都滿是泥巴,但她也沒要求洗個身子什麼的,隻是向我們詢問可否住一天。我看那孩子也怪可憐的,所以就答應她住在我這裡一天了。”說到這女人有些氣不過,“哎!你們找的那女孩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啊?她髒兮兮的就打算躺在稻草上睡,我好心拉着她去洗澡,她倒好看我跟看仇人一樣,就連洗澡就掙紮不去洗。”

聽到這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當然知道杜林為什麼不願意洗澡的原因,但他沒必要告訴眼前這個女人就是了。

告訴了也不會改變杜林依舊是奴隸的事實,更何況這裡是西部大陸奴隸盛行的地方,若是讓這些知道杜林是奴隸,難保會有一些無法避免的危險。

由此可見杜林本人也很清楚,她不但沒有毫無防備的和别人接觸,而且這一路上大部分都與人保持了距離。

就是不清楚她最終的目的地是哪裡,要不然金可以提前一步找到她了。

不過至少可以确定杜林确實是出現在了西部大陸,而不是其他的大陸,這樣找人的範圍就縮小了很多。

時間回到現在,金背好行囊扭頭看着格瑞,糾結了許久才開口道,“格瑞,你說杜林她……為什麼要跑到西部大陸這邊呢?”

“不清楚。”格瑞一如以往冷淡的回答着,“現在唯一能确定的是,距離這個村最近的地方就隻有托尼亞了,而托尼亞是整個奴隸販賣的中心地區,她在那裡除非隐藏的很好要不然就危險了。”

格瑞說的句句有理,可聽在金的耳裡就變成了一副十分恐怖的畫面。

金發少年的眼中染上了焦急,他對自己的發小催促道,“那我們還是快點趕路吧!要不然太遲了可就不好了!”

希望在重新找到杜林之前,她能平安無事。

下雨了。

杜林擡起頭感受到大片雨滴落下。

好在的是并沒有聽到雷聲,若不然在這滿是樹木的森林,她可沒辦法立即找個安全的地方躲過這一劫。

可雨水沖刷了她刻意糊在身上的泥巴,漸漸地杜林甚至可以瞧見被泥土掩蓋的自己白皙的肌膚。

這對杜林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泥土褪去的意味着她背後的烙印也會暴露在他人眼前,更不用說她現在這一身還是那件破破爛爛的白色長裙。

不行,在她的目标達成之前她不能就這樣束手就擒,而且成為被買走的奴隸杜林可不見得自己的未來會有什麼好下場。

所以她必須要想辦法找到一件新的衣服了。

杜林這樣想,她的身形慢慢的隐沒在了大雨之中。

Chapter 12: 來自東部大陸的吟遊詩人

就在金與格瑞離開的不久後,收留金他們的男人飛快的跑了過來。

“那兩個小子已經離開埃塔諾村了嗎?”男人問着站在村門口的牧羊人這樣問着。

牧羊人先是一愣,然後點了點頭,“啊!你說的是那兩個外來者吧,他們已經走進那邊的森林了。”

“是發生什麼了嗎?”

男人懊惱的抱住了頭,他前不見剛從每周一次的飛鳥傳信中知道,西部大陸的貴族們發布了一個通緝令,而通緝的對象是金發的外來者。

而最近埃塔諾村唯一迎接的一位金發外來者隻有金,所以在瞧見這個通知的一瞬間,無論對方究竟是不是貴族通緝的對象,他們都打算把他們上交并且收取賞金。

隻不過金他們早已遠離,而他們也錯失了這次機會。

埃塔諾村度過了一如平日的一天,等到第二天清晨,一位手持着黑黃相間棍子的少年給這片平靜的村莊帶來的一絲吵鬧。

偶爾,十分少見的,金會在森林中瞧見手持着懷豎琴或是其他樂器,帶着一頂寬大的帽子别上幾根羽毛的吟遊詩人。

他們大多數都會對過路人微笑着,一邊彈奏着手中的樂器,唱着不知名的歌謠。

但隻要對他們熟悉的人都知曉,遍地行走的吟遊詩人才是這片大陸上消息最靈通的人。

可對于金而言,比起那些各個大陸重大的消息,金更加感興趣的是他們每次吟唱的歌詞。

那可能是一個傳說,也有可能是一個杜撰的故事,也有可能是真實發生過的,但無論如何都帶着少年人最喜歡的熱血色彩。

“格瑞!”金雙眼發亮的呼喚着自己的發小,他一邊拉着格瑞的衣擺一邊看着遠處的吟遊詩人,“我們聽他講故事吧!”

格瑞自然也明白金的意思,他輕輕歎了口氣,随着金的牽引來到了吟遊詩人的面前,并向他丢了一個金币。

收到錢的吟遊詩人對金和格瑞的二人笑了笑,手指劃過琴弦開始詠唱了起來,這次是一個關于東部大陸的故事。

『幾百年前,在那遙遠的東部大陸出現了一條龍,沒人知道這條龍究竟是從何而來,但所有人都知道它的存在。

這是一條看起來年齡并不大的幼龍,它有着一條張開可以遮住半個天空的翅膀,還有一雙翠色的雙眸。

這是一條對東部大陸的教會極其厭惡的龍,因為每次它的出現都會在教會的上空。

有人曾猜疑過,教會究竟做了什麼才會讓這條龍對教會厭惡到這種程度?

還有人猜想過,一定是教會做派影響到了龍所以才會讓龍無數次出沒在這裡。

但事實的結果如何,除了那條龍以外無人知曉。

龍在教會的上空出現了許多次,多到讓教會的人一開始恐懼不安直到後來的習慣。

正是因為這樣,龍的這件事被教會大肆宣揚,甚至成為了他們一種宣傳的方式。

“是因為有神的庇護所以教會才會至今為止都沒出過事,所以恐怖着龍的人們啊!與其任由龍對我們領土的侵犯,不如接受神的懷抱,抵禦惡龍吧。”

教會把龍宣揚成了惡龍,而也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麼,在教會開始宣揚龍是惡龍後,有無數據說是龍經過的村莊都遭受了火災。

他們的村子被大火所吞噬,就連親人的骸骨都成了灰黑,于是這場對惡龍的讨伐在時間的流逝與受害中越演越烈。

人們開始拉起了弓箭,開始做起了箭矢,對一隻在教會上盤旋的龍發動了攻擊。

箭矢刺穿了龍的羽翼,在龍發出的巨大悲鳴中,揮動的翅膀猶如一場小型旋風,人們看着龍被他們打的落荒而逃。

勝利了歡呼在民衆間響徹,教會的威望也開始在東部大陸上橫行。

這便是東部大陸教會獨大的原因。』

金聽着這個故事目瞪口呆,他沒能忍住問了吟遊詩人好幾個問題,“那條龍真的是傷害了無數村莊的惡龍嗎?這個故事是杜撰的還是具有真實性?還有……那條龍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才會在教會上面盤旋呢?”

吟遊詩人笑了笑,卻沒有給金任何的解答,他隻是給了金一個暧昧不清的答案,讓他自己猜測去了。

“那已經是在東部大陸流傳已久的傳說了,是不是真的我覺得等哪天你們抵達東部大陸或許還會了解的更加清楚?至于原因,除了當事人我想根本沒有人會知道龍的意圖吧。”

說到這吟遊詩人笑了,“這個故事添加了一些我主斷的猜想,要是問那些生活在東部大陸已久的東大陸人,他們或許會這樣告訴你吧。”

“那條龍就是一個殘害了村莊,殺害了村民罪孽極深的龍,若不是有教會的存在,打跑了惡龍,要不然直到現在我們還生活在深水火熱之中。”

“啊……”金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他望着吟遊詩人有些不知所措。

他與格瑞生活在人人平等的南部大陸,所以在聽到東部大陸是以神權為主,而西部大陸則是王權強勢的時候,讓他有些不知該如何對待。

至于為什麼沒提及北部大陸和中央大陸,那是因為中央大陸是一片無人區,但卻有許多的冒險傳說從中流出,據說那裡是巨龍的國度。

至于北部大陸,金聽到最多的便是魔獸肆虐,能在北部大陸長期生活下去的除了那些被全大陸通緝的逃犯也就隻有對自己的實力有着極高的自信的強者。

眼見金愣住了,格瑞又給吟遊詩人丢了一個金币,“關于西部大陸最近有發生什麼大事嗎?”

聽到這個問題吟遊詩人笑了,“說到大事,最近确實是發生了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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