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48k純金安就是劇情特别的有病! 前期有微安金的成分
像我這種腦子有坑的人寫出了這種類型的人真是非常抱歉(土下座)
發出這篇文後我已經做好被噴的準備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01
指尖劃過那人一寸寸肌膚,順着紋理漸漸向下滑在他的腰側重重的掐了一下,似悲鳴似痛苦的嗚咽從那人口中傳出,在意識清醒與模糊之間安迷修似乎聽到了那個人的求饒聲。
“嗚……放過我吧……安迷修。”
那雙已記不清是什麼色彩卻水潤潤的眼眸深深地烙在他的腦海中。
窗口邊緣的鳥們窩在自己制的小窩中叽叽喳喳的叫喚着,那雙黑不溜秋的眼珠看着一望無際的天空,等待着鳥媽媽的回歸。
風吹起了窗簾的一角,絲絲縷縷的日光跑進了室内,屋内躺在床上熟睡的男人突然驚醒,睜開的雙眸中滿是懼意,冷汗從額間順着他的脖頸滑落至鎖骨,安迷修的手下意識的掐着肩膀,捏紅了都不自知。
(省略42字)但安迷修卻沒有感到絲毫愉快的情緒,他整個人宛如掉入了冰窟窿中,冷的刺骨。
這個夢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夢到了,可以說這個夢已經伴随了他五年的人生,每次夢到都在向他提醒他對一個不知名的人幹出的混賬事兒。
是的,關于五年前的那一天他隻有片刻的記憶,一個是在清醒的時候見到的一個人,另一個則是他剛剛做的春色十足的夢。
那個人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的,他于那人素未謀面,為什麼要讓他幹出那種……他自己都不願意對他人做的事。
五年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安迷修依稀記得那人的左臉上有着一道巨大的燒痕,幾乎将他半張臉都填滿,一隻深一隻淺的眸子,給他整張臉添上一絲可怕。
抓到他之後,安迷修打算從那人口中套出當年他傷害過的人的下落,他将會用一輩子償還對方,因為那天的他就是個施暴者。
安迷修依稀還記得那天他在陌生的旅館中醒來的記憶,雖然他的身邊沒有任何人,但赤裸的身體和床單上一片泥濫的痕迹,還有那沾染在一片潔白中的鮮紅,斷斷續續十分不清晰的記憶突然蹦了出來。
那一刻,他的十分後悔。
後悔為什麼沒有提早一刻鐘出門,後悔并沒有跟金好好道别,後悔他不該為了超近路而走那條小道,這樣之後的那一切都不會發生。
手慢慢的撫上了自己的臉,今天的安迷修依舊陷入了深深的罪惡感中。
一抹銀色在黑暗中一閃而逝,有着一頭金發的青年走過反射着月光的地闆,他雖然穿着一雙靴子,但怪異的是連一點聲音都沒發出,悄聲無息,婉如鬼魅。
青年靈巧的避開了一個個監控,直通樓層的最上方,打開天台門的那一刻,一道狂風襲來、卷起了他黑色風衣。
金色發絲在他眼前晃悠,青年下意識眯起了雙眼,但他也沒停頓多久,他走到天台邊緣脫下風衣露出内部同色的緊身衣。放下了他手中黑色的包,半蹲着、迅速的打開了,拿起内部的物件開始組裝起了槍械。
全過程沒有超過一分三十秒,青年趴着調試好瞄準鏡,開始尋找隐藏在對面大樓的目标。
那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頭頂秃了一大塊,面向看起來挺和氣的,可但凡在灰色地帶混過的人都知道,這個人叫文福是道上最大的毒品商之一。
所以文福身邊總是有好幾個看起來面貌平凡其實力不凡的人守護着他殺手也不覺得奇怪,他隻要能完成‘父親’給予的任務就好。
瞄準鏡漸漸地鎖定了文福的頭顱,殺手的腦内快速的計算着風向,身體也不遲疑的做了些細微的調整、指尖扣動扳機,銀色的子彈從槍頭射出,隻需三秒就射穿了玻璃擊穿了文福的頭顱。
玻璃如同下雨般盡數灑在了文福身上,鮮紅的血液順着子彈飛出方向飛濺而出,文福的表情還定格在微笑的樣子,就這樣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奪去了性命。
高樓内頓時尖叫聲連連,屬于女性的尖銳的叫聲穿透整棟樓層,殺手連忙收起狙擊槍将它靠近自己的身體躺在地上。
槍管還有些熱、緊貼身體時會有一定程度的熾熱,但這個時候他卻沒心情管這個了,他必須趕快收拾好槍械然後逃離這棟樓,被敵人鎖定他的下場可不是被子彈打成柿子就能解決的。
殺手在腦中默數十秒,翻過身迅速的拆分槍械,将它裝入随身帶的黑色包中,套上先前壓在身下的風衣,逃離的現場。
等到殺手安全的回到總部時,迎接他的人已經站在門口等着他了。
“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啊!King。”那人直接拍了拍了金的肩膀說道。
金卻在那人的手即将碰到他的肩膀時迅速的反應了過來,帶着手套的手抓住了男人的肩膀同時,手中的包脫落摔在了地上,金直接給他來了個後肩摔。
腳踩在男人新買的衣服上,那雙天青色眼眸中滿是殺意,青年的聲音帶着點低啞,警告着,“我好像說過我不喜歡别人碰我,斯格爾特。”
斯格爾特有些憐惜的看了看自己被金踩髒的衣服上,随即看到了青年陰沉的臉色知道自己觸犯到他的禁忌了,連忙雙手舉過頭表示自己的無害,“對不起,King我隻是因為今天要跟女朋友約會所以太激動了才忘了,您大人大度原諒小人吧?”
看一個外國人面孔的人說着拗口的中文的樣子真的很滑稽,金的情緒也緩和些許,他收回了腳拿起包,冷冷的丢了一句話,“下不為例。”
而留下的斯格爾特看着金遠去的背影,不由得感歎着,“誰能将這個冷面冷心的殺手搞到手了,我就做他小弟。”
當然斯格爾特也隻敢小聲說,畢竟被金聽到了可不是一個後肩摔那麼簡單了,那可能會直接磨掉一層皮,還帶油炸的那種。
另一邊,金走過一條條長廊,過了一閃純黑鑲着金邊的門,他放下手上拿着的包脫下風衣放在包上,深吸一口氣隐藏了眼眸中無數複雜的情緒,推開門走了進去。
黑色的緊身衣緊貼着青年看似纖細的身軀,他身穿一件同色的燈籠短褲,露出了他白皙的小腿,腿微微向前一邁,帶着銀鍊的黑靴閃爍着微弱的光。
青年低下頭了頭,金色的碎發遮住了他的神色,金語氣尊敬的說着,“我回來了,‘父親’。”
坐在真皮沙發上的老男人玩弄着搭在自己身邊的女人的手,漫不經心道,“幹的好!不愧是我精心培育的兒子,這下子販毒那邊文福倒台了,那麼科裡斯隻能找我了。想想之前他那副傲慢的樣子,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他好呢?兒子。”
“父親做的一切決定我都會遵守。”
一深一淺的眸子緊緊的盯着低着頭的金,他突然說了一句讓金渾身僵硬的話,“兒子,你該不會還在怪我吧?當初那件事...”
天青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厭惡但很快就被掩蓋了下去,金連忙擡頭道,“沒有!我怎麼敢怪罪父親您呢!當初可是您把身為孤兒的我收養了,我才達成了現今的成就。”
“我怎麼會怪罪父親您呢?”金喃喃道,天青色的眼眸彎如月牙,青年勾唇一笑,宛如夜裡幽靜的月亮般迷人,讓老男人身旁的女人不由得看癡了。
金長得一直都很好看,一頭金燦燦的頭發和那雙如同天空般的藍眸,隻不過他一直都不怎麼笑,所以硬生生的将他特有的魅力給隐藏了起來,但他随便的一個笑,無論是出自于真心還是假意,都能将抵抗力弱的女性迷個七葷八素。
老男人深深地看了金一眼,并沒有在他的臉上看到除了尊敬以外其他的情緒,他可疑過了許久才回應道,“那就好。”
“不過你也該穿穿其他顔色的衣服了,給你這個年齡黑色顯得太過沉悶了。”
金卻面色淡然的回應道,“我習慣了黑色,而且也便于我的行動。”
“好吧,我知道了,你下去好好休息吧,這段時間為了文福辛苦你了。”
聞言,金一言不發的離開了,門合上的那一刻天青色眼眸中最後一絲溫暖盡數不見。
金習慣了穿黑色,第一是因為有利于隐藏自己,第二則是提醒自己當時他所遭受的經曆都是拜誰所賜,那時所感受到的恨意他不曾忘記。
路過時拾起放在桌上的風衣重新套起,青年拿着包一步一步走出了總部。
夜晚的凹凸市總顯得十分繁華,鬧鬧穰穰的人群,親密無間的小情侶十指相扣的走在一起,走過熱鬧的街區在僻靜的角落深情擁吻。
這些都與金無關,他隻是路過而已,走過這條街再往右轉,就是他自己花錢買下的住宅,那裡是唯一隻屬于自己的家。
不過看來有人不期望金那麼早的就回到家,躲藏在陰暗的角落中一群無業遊民看中了拿着包的金,看金那樣的較小的個子和纖細的腿,他們覺得金是那種隻要稍微威吓一下就會害怕的将包交給他們的那種人。所以他們接頭交耳一陣時間,一個抖着腿裝作自己很兇的人擋住了金的去路。
金擡頭天青色眼眸冷冷的看了一眼擋住他的路人,低啞的聲線緩緩響起,“讓開。”他沒有必要對這種看起來就不好的人臉色。
那人先是被金冰冷的眼神給震住了,但随即看到青年俊美無比的臉孔,除了打劫以外又升起了其他的念頭。
他已經很久沒碰女人了,最近光是為了喂飽自己就花了很多的錢,更何況招一個身材前凸後翹,妖娆又很會做的女人光是一個小時就可能讓他餓上個一周。
但是像這種...看起來就是清白人家,雖然是個男人但光是看小腿處那白嫩嫩的肌膚和那相貌,做起來應該很爽。而且他們這幫人裡好男色的又不是沒有。
太過赤裸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其中摻雜着邪念的或者說單純的欲望,讓金止不住的皺緊了眉頭。
從五年前那天開始,他一直都很厭惡這樣的視線,炙熱的,純碎的,摻雜着欲念的視線。總讓他想起一些不願回想起的事。
“小弟弟,别兇啊。隻要你把你手中的包乖乖給我,哥哥我就保證你沒事。”
金在心中冷笑一聲,“我怕你受不起,我包裡的東西。”
“怎麼會呢?哥哥我啊,有什麼受不起的?就連你我也……”男人伸出手打算觸碰到金。
金卻後退了一步,眼眸中一閃而逝的殺意,“别碰我。”
男人還以外金是害怕了,就更加得寸進尺了,“嘿嘿嘿,現在立刻把包給我,哥哥還能讓你爽一爽。”
金從未見過如此死纏爛打之人,他小聲的罵了一句,微微緊繃的身體做好了随時動手的準備,這時在金的前方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頓時讓金渾身僵硬。
“請你們立刻住手,在下還可以給你們一次離開的機會。”那道聲音一如以前一般溫和動聽,可在此時此刻卻不能給金帶來絲毫的溫暖。
“你算老幾啊?說話文绉绉的,我們的事關你屁事啊?!”
褐發男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從口袋摸出一個證件,直接将它展示給眼前的無業遊民們看,“就憑在下是警察算嗎?”
空氣安靜了幾秒,下一刻圍住金的人喊道,“我靠!居然是警察!”吓得他們紛紛跑開。
安迷修這時才正視了被疑似被混混們欺壓的金,“已經沒事了,你沒受傷吧?你是……金?!”
金這時也擡起了頭,露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好久不見,安迷修。”
也不怪安迷修沒認出金來,因為現在的金與五年前的他相差太大了,若是說曾經的金是一個像太陽般溫暖照耀着他人,那麼現在的他就像月亮般幽靜、冷清,怎麼都不能把他規劃為同一個人。
“真的是五年未見了,你一直都在外面生活嗎?這幾年怎麼都沒收到你的消息?”安迷修碧綠色眼眸有些激動,畢竟當年金是跟他很要好的學弟,怎麼說都要好好的叙叙舊,他伸出手打算拉住金卻被金躲開了。
“抱歉,其實我現在不怎麼喜歡與他人接觸。”金勾起唇角,對安迷修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轉移了話題,卻沒回答他先前的問題。
安迷修也察覺到剛剛自己的舉動有些不妥了,畢竟隔了五年他們也不可能像當初勾肩搭背時要好了。
“是在下唐突了。”安迷修說道,他走到了金身邊與他隔了幾厘米的距離,碧綠色眼眸彎起安迷修溫和的笑着一如當年,“現在這麼晚了,要不在下請你去吃夜宵吧?”
一碗熱騰騰的湯擺在了安迷修面前,安迷修拿起湯匙喝了一口稱贊道,“這裡還是和以前一樣,湯的味道一直都沒怎麼變。”
金也喝了一小口湯點了點頭,“是沒怎麼變,還是我以前喜歡的味道。”天青色眼眸閃過一絲懷念,曾經他們也像這樣大晚上偷偷跑出宿舍,就是為了吃上這一碗面,但現在想起來卻又覺得當時的自己傻得可愛。
眼見金的神色逐漸緩和,安迷修也放下了心,他覺得金在外生活久了肯定不習慣這裡的生活,所以他就帶金來這家店他們以前常常光顧的店,讓他覺得這裡其實也沒多少變化,讓他安心。
還有就是他也想對當年放金鴿子的事好好道個歉,雖然那時事出突然,但他确實是食言了。
明明前一天說好要去機場送他,但那時的事态卻往糟糕方向發展,他毀了一個人的一生這個想法一直在心中環繞,壓得他喘不過氣。
所以至少他想向金好好道個歉,給自己滿是愧疚與後悔的心添上些許的安慰,算是了解了當時未能做成的事之一。
“金,在下……對當年放你鴿子的事感到非常抱歉。”
安迷修滿是歉意的一句話,卻讓原本心情有些緩和的金頓時降下冷點,微微揚起的唇角頓時垂下,那雙天青色眼眸中綴滿了冰冷。
金張了張嘴半響發不出聲來,腦中一閃而逝許多的畫面,朦朦胧胧中那雙天青色眼眸對上那雙充滿情欲的眼眸。
一瞬間金感覺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手不自覺的撫上手臂,他好像又回到當初那壓抑的場景中,回到了那個毫無還手之力隻能被動承受的時刻。
那就像個夢魔在腦海中回蕩,金發青年慢慢的勾起唇角,眼中露出了一抹諷意,他聲音冷的可怕,像極了北極山上呼嘯而過的冷風,“關于這件事你不需要向我道歉。”
“可在下……”
“别跟我提起這件事!”金的聲音突然拔高,等到他從失控中反應過來時,周圍的人都在看着他們,金意識到自己失态了,他低下頭碎發遮住了眉眼,“抱歉,安迷修我們下次再聊吧。”語畢,金轉身拿起身旁的包就離開了。
“金!”安迷修叫了金一聲,看着對方決然離去的身影,突然感到一陣疲倦,他捂住了臉神色暗晦不明。
換做是自己那麼重要的日子被最好的朋友爽約了他也會生氣,更何況是當初跟他最親近的金,安迷修這樣合理的想着。
而另一邊,回到家的金狂躁的關上了門,他像是瘋了般的捶打着沙發,指尖深深地按在沙發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痕迹,突然他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這次卻将身體縮成一團,膝蓋觸碰着額頭抱住自己,然後用力的咬緊雙唇。
即使如此他還是無法抵禦那來自于心底深處的寒冷,觸碰到他肌膚的手明明是如此的溫熱但他卻隻覺得冷,如同掉入冰窟窿中,冷的刺骨。
安迷修當初被你侵犯的人是我啊。
02
星星點點的陽光穿過茂密交錯的樹葉灑落在紅橙色的草地上,樹蔭下一個人靜靜的躺在草地上,微風拂過、深埋在泥土中的草也随之晃動,劃過肌膚帶來了細微的癢意。
黑白相間的帽子蓋在他的臉上,隻能看見對方顯眼的金發,他的胸口平緩的起伏着,在這滿是秋意的天氣下睡得十分自在。
突然少年口袋中響起一陣鈴聲,隻見對方身體抖動了一下,迷迷糊糊地起了身,帽子滾落至他的大腿處,少年揉了揉自己淩亂的金發,摸出短褲中的手機接起了電話,帶着一絲從睡眠中清醒的沙啞,清亮的少年音緩緩響起,“喂?”
金剛剛接起電話就收到了對方一陣轟炸,“喂喂喂!?金小天使是我呀!莫菲!你的小迷妹!”
“别叫我金天使了,如果我真的是天使的話,那我應該早就去世界各地一日行善了。”耳邊響着少女激動不已的聲音,金無奈笑了笑回答着對方。
“不!在我心裡看來你就是堕入凡間的天使!!!”
聽到對方的語氣越來越激動了金連忙打岔道,“所以莫菲你今天打電話來有什麼事?”
“其實是這樣的!再過幾天不是要放寒假了嗎?所以我們打算與三年級的學長學姐們一起開個派對,主要是以交換禮物為主。派對的日子我們已經訂好了,就在下周的星期六晚上,然後我特地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跟金你說一聲,雖然你缺席了但是你要送禮物的人選也訂好了。”
金歪了歪頭,天青色眼眸滿是疑惑問道,“是誰啊?”
“是安迷修學長哦~其他女生都非常期待能抽到他,結果反而讓金你得了一個大便宜。抽到金的人我倒是不知道,但是我也非常想抽到你啊……”
“安哥嗎?”金喃喃道,卻下意識的忽略莫菲之後的話,他嘴角卻不由自主的揚起了一抹笑,他“謝謝你了!莫菲。”
“不!能幫到金我很開心!”
那女孩還想說什麼,卻被身邊的人撞到不小心按到了挂斷鍵,金聽到那頭傳來一陣忙音,他将手機放回口袋中起身,腳下邁着輕快的步子,腦子卻在思索着該買什麼給安哥好呢?
嘟嘟——嘟嘟——鬧鐘的聲音在房間内回響。
金發青年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揉了揉發脹的腦子,天青色眼眸中滿是複雜的情緒,他下意識的往空蕩蕩的書架的位置斜了一眼,那裡隻放着一個裝着雛菊種子的袋子。
金低下了頭捂住臉,低啞的聲音緩緩響起,“這個夢……糟糕透了。”
現在時間是七點半的早晨,因為臨近冬日的關系所以天氣較冷,安迷修囊緊了身上的駝色大衣,站在昨晚與金碰面的地方碰碰運氣。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一大早的就在這裡等他出現,但他腦中卻一直都在想着昨晚他的神情,那是一雙十分複雜的藍眸,卻詭異般的跟夢中的感覺很像。
興許是這點相像處,讓安迷修下意識的想要補償點什麼,但他現在跟金的關系也沒像從前那邊要好了,他能感覺得出來他們之間隔着一堵看不見的牆,無論他怎麼拍打都不會有人回應,因為主動建起這堵牆的人正是金。
安迷修呼出一口熱氣,白霧順着他呼出氣的方向逐漸消散,碧綠色眼眸随意一斜,就看到了那在茫茫人海中瘦弱的身影。
“金!”安迷修連忙向他打招呼,俊美的臉上笑得一臉溫和,他跑到金的面前語氣中帶着一絲強硬,“你還沒吃早晨吧?和在下一起去吃吧。”
天青色眼眸淡淡的注視着笑得一臉溫和的安迷修,他從對方身上讀出了一種不安,但他的語氣中卻帶着強硬,再結合他昨晚說他是警察,金大概可以推算出安迷修的職業。
金輕飄飄的掃了一眼安迷修的駝色大衣,還注意到了他發紅的耳尖,金知道安迷修已經在這裡等了他很久。
不知是出自于哪方面的心情,金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好。”
興許是還有些擔憂金會拒絕,安迷修不安的戳着手指,所以在聽到金輕輕的一句‘好’的時候才顯得那麼激動。褐發男人熱情推薦他來到一個暖氣十足的早餐店,邀請他坐下。
“金你要吃什麼在下請你吃好嗎?”安迷修小心翼翼的說着,觀察着對方的神色。
察覺到對方的視線,金色睫毛微垂,青年乖順的應了一聲,“好。”
若是忽略了性别,實在像是一個惹了自己的伴侶生氣的小情侶們,不過他們彼此都清楚,誰都不曾虧欠于誰,他們隻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罷了。
金從沒打算将那時的事跟安迷修說一個字,這件事他打從一開始見到安迷修後就打算爛到肚子裡,他們現在最大的關系也隻是‘安迷修放了他鴿子’這個微不足道的事情。
解決了這件事後,金大概再也不會與安迷修見面了。
熱騰騰的一碗粥分别放在了金和安迷修面前,安迷修連忙向金介紹到,“這裡的粥是在下最喜歡喝的,就是不知合不合金的口味。”
随即送上的還有兩個包子,包子上還冒着淡淡的白煙,向客戶們告知着這是剛剛從蒸籠裡拿出的新鮮包子。
金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了,他低下頭盛起粥抿了一口,溫熱的食物進入食道溫暖着他饑餓的胃部,金舒服的眯起了眼,像極了一隻餍足的貓。
一時間仿佛回到了五年前,曾幾何時金也曾像這樣坐在自己的對面,滿足的品嘗着自己碗中的食物,碧綠色眼眸中滿是溫和之色,安迷修溫柔地笑了,他伸出揉了揉金蓬松的發。
手中的觸感一如當年,讓人愛不擇手,而等安迷修回過神來時整個人卻愣住了,早已眼前的金以不複曾經的青澀,現在的他有種屬于成熟人獨特的魅力。
安迷修連忙收回手,“抱歉,在下……”
金也對剛才安迷修的舉動有些驚訝,但卻奇異般的沒有任何的抵觸,甚至剛才觸碰到的地方還有些癢,宛如五年前,那件事還未發生之前的他們。
“沒事。”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在意剛才安迷修的失态,他低下頭繼續吃早餐。
安迷修見金也沒什麼抵觸樣子,松了一口氣,也開始解決起碗中的早晨,他們就在這陣安靜又和諧的氣氛下吃完了早餐。
結賬後,安迷修還打算帶金起其他地方熟悉一下現在凹凸市的環境,但接下來的事卻打斷了之前他所有的計劃。
遠處一輛黑色的車停在了紅綠燈的街道口,車窗半開着但裡面那個人樣子安迷修就算是死了都不會忘。左邊臉的大面積燒傷和一雙一深一淺的眼眸,那滿是兇相樣貌他不可能忘得了。
碧綠色眼眸死死的盯着那個方向,陰暗的情緒在心中翻湧,恨不得直接抓住對方,但理智卻在拉扯着他,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貿然行動也隻會讓犯人有所警惕和将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金看見安迷修突然站着不動了,也順着他的視線望去,他瞳孔縮小,頓時整個人宛如陷入了冰窟之中,冷的刺骨。安迷修并沒發現金的不對勁,他的注意力全在那邊的人身上。
那邊的男人也察覺到了安迷修的視線,他轉過頭看了安迷修的方向一眼,露出了一抹意義不明的笑,随後燈也變綠了,車慢慢地行駛着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之中。
“安迷修。”許久之後,金毫無預兆的叫住了他。
柔風吹過,将他墨色的風衣微微揚起,青年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雖然很淺在出現在現在的他臉上卻美的不可思議。
“其實我并沒有對當年你放我鴿子的事生氣。”因為我也是一樣。
“所以你大可放心。”這種事一次就夠了,以後不會有人打你的注意。
“我們下次再見。”再也不見。
金轉過身,天青色眼眸僅有了溫度都被冰冷吞噬殆盡,風衣的尾部随着他的動作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天邊的暖陽灑落在他的身上,被太陽照耀的金發宛如砂金一般細緻。
安迷修怔怔的望着金的背影,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金好像快要消失了一樣,讓人不安。
和平日無幾的穿上了那薄薄的黑手套,金将他的金發尾端豎起紮成了一個小辮子,和往日一模一樣的着裝黑色的緊身衣配搭同色的燈籠短褲,黑色靴子在燈光下閃爍着銀光,青年套上了玄色的風衣,拿起身旁的裝着槍械的包,離開了公寓。
走去總部的路程并不算遠,隻不過其中的大街小道也隻有知曉的人懂,所以金還是花了點時間到達目的地。
斯格爾特已經在總部門口等着了,他一直都是提早達到的那一批,他那雙灰色的眸子望着金,他咧開嘴一笑,“喲!King這個周末過的如何?你問我嗎?我過得很好哦!跟我的親親女友在床上度過了一整天。”
金冷淡的斜了斯格爾特一眼,低啞的聲線緩緩響起,“我好像沒問你那麼多。”
斯格爾特卻再次打算拍了拍金的肩膀,結果直接被金擊倒在地,相似的場景,相似的過程,斯格爾特舉起手面帶無奈的說着,“别在意這些小細節啊,反正king到最後都會跟我問我的。”
“不會。”金字正腔圓的回答道。
斯格爾特唇微張剛想說什麼,金卻轉過了身無視了他,“父親叫我了。”金越過斯格爾特直接走進了走廊深處。
黑色風衣輕輕飄逸,斯格爾特望着金的背景輕輕的歎了口氣,“這究竟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這次金走的有些匆忙,因為當時他和安迷修在一起的時候,父親确實是與他視線對上了,如果自己不能給出合理的解釋,安迷修的下場可想而知,他已經不想讓任何人受到傷害了。
金迅速的脫下風衣将他放在桌子上,然後推開了門。
入目的是舒适的坐在主位上的父親,他的一左一右有兩個長相美豔的女人陪伴,但金敏感的察覺到了,上次那個被他不經意的笑給迷住的女人不見了,果然父親是不能容忍伺候自己女人對其他男性有任何感覺,哪怕隻是短暫的心動。
金低着頭,一如以往尊敬的問道,“父親,今天叫我來有什麼事?”
老男人一邊享受着被女人投喂,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上次在你身邊的那個人,是那邊的人吧?”
金心中咯噔一聲,暗道果然來了,“是的。”
“那你在跟他讨論着什麼呢?”老男人眯起眼睛,帶着危險的意味看着他最滿意的‘養子’。
“他是我以前的舊友,碰上了正好叙叙舊而已。”金依舊低着頭,但卻不敢有任何的動作,他無意間的一個動作都可能引起他的懷疑,這個多疑的老頭可不允許有人向他說謊。
女人在老男人的耳邊耳語了片刻,他的神色逐漸緩和,恢複了以往的和諧,“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找那邊的人做什麼背叛的勾當。兒子你也知道的,父親我啊,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呢。”
一滴冷汗從額間冒出,順着肌膚的紋路緩緩滑落,金連忙跪了下來,“父親,我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
“父親我可有點不信呢。畢竟你也知道喬恩和安迪的下場吧?”
喬恩和安迪是老男人曾經的養子,但由于他的對自己的兒子的控制欲太大而導緻了反彈,他們就這樣死在了他的手下,而金則是他第二十個養子。
“那父親您要我如何證明我對您的忠誠?”金擡起頭那雙天青色眼眸沒有任何多于的情緒。
老男人眼裡閃過一絲滿意,那對女人揮了揮手,女人收到信息就端了一個托盤出來。
托盤上有着一杯渾濁清水和一張白紙,金大概知道他要做什麼了。
“要向我證明這個很簡單,喝下去,然後完成我給你的任務。”
金喉結微動,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托盤,他知道這一杯水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抵抗會辜負了父親對他的信任甚至被殺害。
金知道自己無法避免,淺金色的睫毛微微顫動,将那雙翻湧着複雜情緒的雙眸掩蓋,他心一橫、抓住杯子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手背擦過嘴角旁剩餘的水迹,金拿走女人遞給他的紙走了出去。
人才剛剛走出了那扇門,金就直接軟倒在地,好在的是斯格爾特及時接住了他。
斯格爾特看見金臉上不正常的潮紅,還有他死死咬住嘴唇的樣子,立馬就知道那個老變态給他了什麼東西。
金喘着粗氣,斷斷續續的說着,“斯……格爾特,離我……遠點。”
“King你不能去!上次給你的毒藥,害你差點沒能及時解毒身亡。上上次給你的是毒品,害你因為毒性整個人都飄然然的,甚至差點瞄準失誤!你還為了戒毒硬生生的折磨了自己一個月。這次就連這樣藥都給你喝下了,他到底是想你做了對方還是做了對方啊?那個老變态真……”
“斯格爾特!”金的聲音猛地拔高,随即而來便是他重重的呼吸聲,“他是我的父親。”
“就算他是你的父親!你就能連命都給他了嗎!?”斯格爾特也有火了,他也算是較早進入這個總部的一批,他也算是從十六歲時看着金在衆多養子中苦苦掙紮最後爬上現在這個位置的。
金的苦衷他不懂,他也不想懂,他隻想要他好好的活下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那個老變态手下玩命!
“早知道我當初就不該幫你……”
金用力甩開了斯格爾特的手,他直接拽住了他的衣領,那雙天青色眼眸去十分清醒,“我的事,你别管。”
語畢,他松開斯格爾特的衣領,套上風衣拿着包腳步虛浮的離開了。
安迷修他們收到科裡斯的報案,他直接要求他們派警員來保護他,因為他已經被一個大人物給盯上了,過不了多久就可能死于殺手的槍下。
具體的原因他又不肯解釋,但鑒定與人家吱吱嗚嗚的态度,還有見到本人後他各種害怕的表現,最終還是決定協助他。
協助的原因很簡單,科裡斯這個人是毒品調查科的一個重要的線人,他除了販賣以外還知曉各種運輸的特殊梁道,更何況他與本土道上的人有過合作,所以他的話可信一半。
“那個殺手的手段我是知道的,但本人我卻沒見過,在社裡代号King。”科裡斯在一次與安迷修單獨談話的時候将這個信息透露給他。
King?安迷修細細琢磨着這個代号,有種奇妙的熟悉感,但一時間卻又想不起在哪兒聽過。
正當安迷修在思考的時候,突如其來的玻璃破碎聲響徹這棟大樓,安迷修心道不妙,連忙往發聲源跑去,就在他跑的途中又響起了好幾次玻璃破碎的聲音,摻雜着女人尖銳尖叫,使得整個場面變得十分混亂。
一輛小型推車攔住了安迷修的去路,安迷修直接脫下外套,手按在推車上跨了過去,他也沒時間管外套了,直接穿過混亂的人群,尋找科裡斯的身影。
一時間安迷修關于科裡斯對那邊殺手的描述感到了一絲疑惑,他曾說過殺手的槍法很穩,可以一槍結束他人的性命,但從剛才的場面來看殺手不但沒有殺了任何一個人,隻是将場面變得混亂了而已。
難道說!安迷修猛地想到一件事,殺手的目的不是殺了科裡斯而是恐吓!所以他才會多次開槍卻沒有一個人身亡。
一想到這個層面安迷修開始透過窗戶觀察殺手可能狙擊的點,碧綠色的眼眸望着一個個可能成為狙擊點的地方,最終鎖定了一個位置。
找到了。
金喘着粗氣顫抖着雙手給槍上了膛,天青色眼眸望着瞄準鏡開始瞄準下一個開槍處,他的腦子已經一片糊醬了,甚至有好幾次他都想直接找個人緩解他的現狀,但他都用意志力忍住了。
因為那樣的事他已不想再經曆第二次,所以金重重的咬了舌尖一口,那一瞬間的疼痛感能讓他清醒片刻。但也隻是占時性的,因為随着身體深處湧出熱浪,又會将他僅剩一絲理智吞沒。
金渾身發軟無力的又開了一槍,這一發子彈完美陷入科裡斯身旁助手的頭顱,隻見那人後腦勺處湧出了一大攤鮮血,怎麼也止不住。
如同染料般的紅色濺到了科裡斯的身上,将他幹幹淨淨的衣衫搭配上了無數個飛濺形水珠,他看着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的屍體,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呆愣。
這下任務就算完成了,金艱難的收起槍械,剛剛套上風衣頓時感覺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
“嘶——”金皺着眉吃痛的揉按着臀部,剛才那一下他好像坐在了石子上,現在非常的疼。
但也多虧這個突發情況他整個人都清醒多了,他隻要保持意志清醒安全到家,他就平安無事了。
可問題是老天爺似乎并不希望他就這樣什麼事都沒發生的安全到家,剛剛打開通往下去的樓梯的門,金就聽到了在樓梯裡回蕩的腳步聲,還有雖然盡力壓制住、但還能聽見的的呼吸聲。
換做是平日金肯定不會有絲毫的顧慮直接下了樓做了對方,但現在的問題是他渾身無力,勉強能發揮出一點能夠保證自己不會就這樣束手就擒的武力,所以他隻能給對方來個出奇不易。
身體漸漸貼近離門最近的牆壁,躁動不安的心髒還有那來自于身體深處的悸動都在影響着他對時間的判斷,金咬了咬唇從小腿處摸出了一把小型匕首,忘掉雜念的傾聽。
咚咚咚的腳步聲越來越響了,金知道他離自己又近了幾分,男人的略微疲倦的呼吸聲也清晰許多,金的手這個時候應該放在了門把上了,小心翼翼的下壓推動。
就在聽到呼吸聲壓低的一瞬間,金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他直接轉過身沒給對方反應的時間就将冰冷的刀具抵在了他的脖頸處,天台通往下面的門大開着,殺手将警察壓在門上,沒給對方一絲喘息的機會。
那雙天青色眼眸中滿是殺意,青年低啞的聲音緩緩響起,“别動,否則我不能保證你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像是證明一樣的金将匕首的往前壓了壓。
過于貼近的身體,還有對方身上隐隐傳來的淡淡薄荷味,都讓金有些心動,卻又厭惡。
心動的是身體需要個人來緩解,這時就有個送上門的,厭惡的是他要跟一個陌生的人幹那檔子事,而且他極度厭惡與他人親密的接觸。
從那件事之後一直都是這樣。
但出乎金的意料的是,當他擡起頭撞進那雙碧綠色眼眸那一刻,青年的身體繃緊,天青色的瞳孔猛地縮小,近些年來一直冷淡的面孔有了一絲裂痕。
“安……安迷修。”
被封塵的記憶即将重現。
03
那在一片潔白中的一抹鮮紅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讓他整個人像是被一雙隐形的鐵鍊拴住了手腳動彈不得。收到了來自兄弟通知的格律打開了門,入目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
有着一頭黑色長發的少年用被子勉強遮住了重點部位,但位于後背的痕迹卻讓格律全看在了眼裡,那一刹那格律隻覺得心中有一團火止不住上湧,将他灼傷。
“那個死老頭!!!”格律的捏成拳的手吱嘎吱嘎作響,他的眼角通紅一片,他恨不得嗜之血啃之肉、但他卻清楚地知曉自己面對那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力量。
他就像個能被人輕易碾死的螞蟻,隻要對方一個動作、一句話就足夠讓他緘默無言。
與格律相反身為受害者的黑發少年卻異常的冷靜,他擡起頭、那雙棕色的眸子不悲不喜注視着格律,“去了做什麼?送死?還是打算死後順帶被鞭屍?”
聽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面貌道出殘酷的事實,格律也知道自己有些急躁了,他咬了咬唇不甘的回應着,“難道你就樂意接受這個現狀嗎?!科爾我看錯你了!”
“父親的命令是絕對的。”科爾淡淡的回應着格律,那雙眸子中一閃而逝的痛苦。
“你的意思是他叫你去死你就去死嗎!!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對你……”
“閉嘴!!!”科爾聲音突然拔高,他滿是厭惡的看着格律,“我的事,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都不需要你來參與。”
格律也被科爾這個态度給氣到了,“好好好,你科大少的事我現在不會管!以後也不會管!”他摔門離去。
直到外面的動靜逐漸安靜了下來,科爾才轉過頭看着身後的衣櫃開口道,“謝謝你,金忍到現在都沒出聲。”
衣櫃的方向突然有了動靜,衣櫃的門被緩緩推開,入目的是一個大約五歲的金發男孩,他天青色眼眸中滿是對科爾的擔憂,“科爾哥哥……”
這件事金也不知怎麼開口,他可以看出科爾與格律周圍奇妙的氣氛,但尚且年幼的他完全理解不能為什麼二人之間的關系會突然變得那麼僵。
科爾什麼也沒說,他笑了笑向金招了招手,如同平日般溫軟爾雅,若是忽略他還在不停顫抖的指尖和那雙滿是悲傷的雙眼。
金是不會明白科爾身上遭受了什麼,就算他之前一直躲在衣櫃中他也隻能聽到床闆吱嘎作響的聲音,屬于男人粗重的呼吸聲,還有科爾那痛苦的、壓抑的低吟,但事實的經過是現在的他怎麼思考都不能理解的。
科爾突然抓住了金的手,力道大的讓金有些吃痛的皺了皺眉,可當金擡頭望進那雙眼眸時,其中交錯的恨意與殺意卻吓得他不敢動彈。
少年的指甲嵌入的他的肉裡,明明應該是很疼的,金卻像沒察覺到般呆愣的看着他,耳邊科爾的聲音輕輕響起,“金,你要記住了,若是哪天父親給你了一杯看起來就不怎麼幹淨的水讓你喝,你千萬别喝。”
科爾的手慢慢的撫上金的臉龐,“你現在還小肯定不明白我在說什麼,但是以你這幅容貌再過個十年,一定會被惦記的。空有一副容貌卻沒有相配的實力也隻能淪為我這樣的下場。你一定要記住了!”
金呆呆的點了點頭,但科爾眼眸中那抹一閃而逝的情緒卻被他完美的捕捉到了,直到許多年後金才明白,那是對自己弱小的不甘和那男人對自己所作所為的恨意。
直到走出了這扇門,金才聽到内部傳來壓抑的哭聲,科爾哥哥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溫柔和堅強的,金還是第一次知道這樣的他。
“對不起……我愛你……格律。”難以傾訴的言語消散在空蕩的室内,科爾的手捏住了被之前那人掐的青紫的腰側,還有源于身體内部的酸痛,這道傷疤就算在科爾的生命走向盡頭時都無法消除。
那天之後金就再也沒見過科爾,就連格律也很少碰到了,多年之後金才從某人的口中得到了科爾的消息,據說他被父親送去做了某幫派大佬的情夫,但之後被其心狠手辣的妻子給淩虐至死。
而格律,在金十二歲那年得知科爾的死訊後,他面如死灰的說了一句話,“這裡是牢籠,是個束縛着我們的牢籠。”金就再也沒見到過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