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nkie。
是一個詞,是一個含義,是俚語中常表達某個特定人群的詞語。”
嘶啞的、範佛被時間所帶走,一個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打擾了坐在最後排手指靈巧的在屏幕上點擊的金發青年。
鎏金色的雙眸中閃過一絲不悅,嘉德羅斯面色不好的擡起了頭,屏幕上的畫面正好停止在所有人都十分熟悉的、白字黑底的‘Game Over’上。
老者像是察覺到嘉德羅斯的視線般擡起了頭,随後滿是皺褶的臉揚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考問了從剛才開始就沒好好聽課的嘉德羅斯。
“最後面那座正在玩手機的那位同學,方便給我解答一下何為Junkie嗎?”
那像極了一個老者對年輕小夥的考驗,那慈惠的面容、那半金半白的發絲、還有那雙精神奕奕的蔚藍色眼眸,都讓嘉德羅斯感到了……煩躁。
沒錯,就是煩躁。
嘉德羅斯撥了撥有些淩亂的劉海,從聲帶中發出聲音帶着一絲許久未開口的啞,他口吻依舊高傲,“我可沒興趣解答這些無聊的東西。”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根本就沒打算回答我的疑問?”老者不氣不惱蒼老的嗓音淡淡的回應着。
“可以。”嘉德羅斯勾起唇角對老者露出一抹挑釁的笑,随後他也沒等老者的答應就坐了下來,不管不顧、繼續玩着手機上的遊戲。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流逝,在那一節中嘉德羅斯連擡起眼的想法都沒有,專注的玩着他前幾日剛下載的RPG角色扮演遊戲。
直到一陣清脆的聲音響起,宣布解放的校鈴回蕩在整個教室,奮筆疾書亦或者是專心聽課的學生們松了一口氣,他們收拾好書本、放入包内就起身走人了。
當然,嘉德羅斯也不例外。
“最後一排剛剛被我點到的金發同學,請在課間鈴結束之前來我辦公室一趟。”老者的點名忽然打破了這一瞬間的吵鬧,還未離開的學生都紛紛向嘉德羅斯側目。
而作為中心人物的嘉德羅斯,他無所謂的看着老者,鎏金色的眼眸連一絲懼怕或者是尊敬。
“如果我不樂意呢?”淺金色睫毛微微顫動,嘉德羅斯擡眼看了老者一眼。
“你可以選擇不來。”老者慢悠悠的說道,随後加了一句,“但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聞言,嘉德羅斯輕笑一聲,下一秒、他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沉着臉一步一步的向老者靠近,換做是平常或許會被嘉德羅斯身上進發出的氣息給震到,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的老者怎麼會因為一個無名小卒而吓得臉色全白呢?
“你在要挾我?”鎏金色的眼眸中燃氣了熊熊怒火,嘉德羅斯拽着老者的衣領露出了他長袖下一小節白皙的肌膚。
“那你的要挾也太軟弱無力了,甚至連讓人感到懼怕、喪失了反抗能力都沒有。”
“那又如何?隻要實用不就好了嗎?”老者回應着嘉德羅斯的嘲諷,甚至還有反擊的餘地,“更何況現在明顯氣急得人是你,那就說明我的激将法還是可圈可點的。”
“呵,無趣。”像是被說中了痛腳,可以嘉德羅斯的性子他是不可能服軟的,他用厭倦了跟老者辯論的态度來掩飾自己,他轉過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在反射着光的玻璃那,嘉德羅斯瞄到了老者的背影,那一瞬間老者的背脊挺得很直很直。
有多久的時間沒去老者的課了,嘉德羅斯早已記不清楚了,好像隻從上一次鬧翻、鬧僵之後他就開始了濾選式上課,可以容忍他上課打遊戲的嘉德羅斯每日、每月、風雨無阻的報道,而不能容忍的嘉德羅斯就選擇了翹課。
到了最後,嘉德羅斯發現除了老者的那門科以外,其餘的教師無亦不例外的容忍了打遊戲的自己,因為就算嘉德羅斯不聽課,可他的考試成績一直都是位于前茅的。
然而他們都沒有想過,這種委托式的縱容,變成了整個事件的原罪。
嘉德羅斯一如以往的走在了回單人宿舍的路上,這其中唯一的差異就是他喝了點小酒,整個腦子還有些暈乎乎的,腳步有些颠簸。
一個人從他的身旁走過,他的穿着并不是很顯眼,但嘉德羅斯就是注意到了對方。
他的身高與自己相差無幾,或許可能矮上了那麼一點點,身穿一件寬松的、與黑夜融合的暗色衛衣,幾縷金色的發絲悄然的從帽檐跑出,他的膚色很白,白的有些不可思議。
那個人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嘉德羅斯好似看到了對方上揚的唇角,在轉過頭、打算看對方背影時,他堕入了黑暗之中。
酒吧的燈光總是暧昧與昏暗的結合,特别是在用透明的玻璃酒杯看着酒吧的時候,冰塊敲擊了玻璃發出清脆的聲響,倒入酒杯中的藍色的雞尾酒倒映着美麗的光芒。
嘉德羅斯輕捏着杯沿,拿起酒杯飲了一口,苦澀感立馬就在口腔内蔓延。
一個人獨自飲酒就足夠引人注目了,更何況對方還有着一頭張揚至極的金發,還有一副充滿侵略性俊美的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