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爾。”卡米爾本意并沒有想和金多加接觸,雖然他是大哥吩咐照看的人,可對卡米爾而言金隻是個雷獅稍微有點關注的陌生人罷了。
金範佛感覺不到卡米爾的冷淡,反而喃喃着對方的名字,“卡米爾嗎?嘿嘿!很高興認識你呢!”
青年的笑容十分明媚,就像是冬日的暖陽透着一絲暖意,卡米爾心中對金疏離稍微散去了些許,輕聲應道,“嗯。”
沒有多餘的話語,卡米爾就準備離開了,可金卻叫住了他,卡米爾疑惑地轉過頭隻見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那個……你早餐吃了嗎?方便的話,要不一起吃?”
卡米爾看着金似乎有點不明白金的動機,但最終還是坐在了金的側邊和他一起共享這份過于豐盛的早餐。
也許是卡米爾比較寡言的關系,金對卡米爾的印象還是不錯的,更何況對方還好心的送他來到了旅館,在他醉酒嘔吐後為他買了件新的衣服,甚至還為他買了份早餐這件事,就足夠金對卡米爾産生極大的好感。
況且在聊天中金得知卡米爾與他同歲,光是這一點金就足夠親近卡米爾了。
金的同齡朋友很少,大概是因為和雷蟄交往的關系,金根本就不敢有太過親密的好友,生怕自己不經意間透露出雷蟄的事情,從而使得他們的關系曝光。
這也是金和雷蟄交往多年,他們之間卻缺乏安全感的原因,他們的戀情無法公開與衆,更何況他們還是一個是在商界有一定影響力的成功人士,和一個幾乎沒什麼名氣的畫家相比,對于他們之間關系的争議會給雷王集團帶來一定的影響。
所以他們的戀情是見不得光的,就算金和雷蟄都是愛着彼此的。
但在卡米爾面前,金不知為何有些放松了,也許是卡米爾寡言少語和情緒平淡的原因,這讓金覺得或許透露出一些事,也不會有事的安心感。
有些事堵塞在心中日月累計就成了一個疙瘩,金曾想過忽略甚至是剔除他,但越是刻意遺忘,那些奇奇怪怪的念頭反而加重了他的不安。
金知道他應該給予自己的戀人一些信任,可對一個患得患失、一年見的面都不超過一隻手的戀人,金又該怎麼信任?
于是乎随着時間的流逝,本以為這次旅店之後就再也不會有所交集的卡米爾,反而不知不覺中成為了金的朋友。
這天,陽光明媚,已經相識兩月左右的卡米爾又再次被金約了出去,不隻是不是擁有共同愛好的關系,每次金約卡米爾的地點都是帶着甜食芳香的咖啡廳。
陽光透過窗,像是在白色的大理石桌上灑落了一片金沙,反射着光的桌子上放着幾個溫度适中的奶茶與幾塊精緻的蛋糕一同作為點綴。
銀質的叉子輕易地将桌上的蛋糕分割,卡米爾低頭默默地吃了一小口,口腔中的甜味使得他心情愉悅,就連眉眼柔和了不少。
金低下頭戳着眼前的小蛋糕有些驚歎的說着,“唉?原來卡米爾你有個哥哥叫雷獅啊?”
金有些訝異,雖然凹凸市中姓雷的也很多,但下意識的金總會聯想到雷蟄口中那位他從未提起過他名字的弟弟。
“嗯,我是大哥的表弟。”卡米爾用簡短一句話直言了他和雷獅的關系,語氣中有着對那位男人極大的信賴。
“看來卡米爾很喜歡你大哥啊!”金自然也注意到了卡米爾的情緒變化,倒不如說相處久了金自然而然就明白了卡米爾的心情是好是壞。
青年的唇角勾起一道溫暖的弧度,他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開心的氣息,卡米爾看了金許久開口道,“你看起來心情很好。”卡米爾看着金,他的眼眸中似有星光在閃爍。
金臉微紅的撓了撓頭,“卡米爾你看出來啦?”金的表情瞬間溫柔了許多,他紅着臉輕輕說,“其實……昨天我戀人回來看我了。”
在相處一個月左右的時候金向卡米爾公開了他的戀人是個男人這件事,那時的金忐忑不安的觀察着卡米爾的臉色,生怕對方露出一絲厭惡。
但卡米爾的反應卻大大的出乎了金的意料,沒有旁人說起時的厭惡和難以理解,反而是平靜中的包容。
這樣的認知讓金感到心安的同時也對卡米爾真誠了不少,所以金開心的向卡米爾分享了自己的喜悅。
“其實是這樣的……”金紅了臉慢慢吞吞的說着,“昨天我準備關燈入睡的時候,我的戀人他就回來了,一開始他看起來臉色有點不好,但看到我後心情就好了。”
“臉色不好?”卡米爾有些奇怪的喃喃道,“金你有問他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嗎?”
金立馬點了點頭,“有啊!我問了,但是他沒回答我。”
聽完金的回答卡米爾看了金許久,這才肯定的說道,“不,從一開始你就沒有問。”
切蛋糕的手一頓,金有些無奈的對卡米爾笑了笑,眼中流露出一抹複雜的情緒,“有時候我覺得你太敏銳了,卡米爾。”
卡米爾看着金眼神依舊平靜。
金慢慢的将切了一小塊的蛋糕放入口中,“我是沒有問,因為我不想因為這些事而減少了和他相處的時間。”金像是想到了什麼頓了頓,“我和他見面的時間都不超過兩個小時,我也清楚他很忙,我想做他疲倦時可以放松、令他安心的戀人。”
卡米爾有那麼一瞬間羨慕金眼中的深情,也許心中産生些許對那位‘戀人’的妒忌,但最終卡米爾依舊是選擇做金的傾聽者。
金深呼了一口氣,笑的一臉燦爛,“我愛他,卡米爾我愛他。”
愛到可以委屈自己,就算心中再怎麼壓抑和難受,隻要他偶爾回來見見他就能滿足的地步。
這樣的念頭或許不正常吧?金在心中有些苦澀的笑了笑,他感覺他把自己關進了一個籠子裡,一邊為自己的行為找到合理的借口,一邊卻極其不認同此時此刻自己的做法,兩個念頭相互拉扯着,攀比着。
桌上的奶茶随着時間的流逝變成了适中的溫度,金低下頭咬着吸管珉了一口,眼神卻在不經意間飄到了對面正在播放着新聞的百貨大樓。
蔚藍色的眼眸下意識的瞪大,手在不經意間推倒了杯子,奶茶順着傾斜盡數倒在了桌上,順着桌的邊緣在地上落下水迹。
金卻似乎沒看到桌上的殘局,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大屏幕看了許久,久到他的心就像是從桌上滾落的玻璃杯,碎成一片一片。
“金?”卡米爾看着雙眸明顯失去了聚焦的金,一股不好的念頭逐漸從心中升起。
他下意識地順着金的目光向那處望去瞧見的便是今日早晨剛播出的新聞,那是一則雷王集團長子與星際财團的長女訂婚的新聞。
卡米爾臉上有了短暫的情緒波動,難道金口中的戀人是……
初遇金那天夜晚雷獅的神情與現今的線索逐漸重合,卡米爾忽然明白為何雷獅當時并沒有進行下去,盡管那是金主動的。
卡米爾剛想開口對金說些什麼,卻瞧見了此時金慌亂的神情。
金的情況并沒有卡米爾那般理智,倒不如說他此時更像是突然擊垮一樣,敏感又脆弱。
“抱歉,卡米爾,我突然點事我要離開了。”金并沒有向卡米爾解釋什麼,青年隻是紅着眼,以一種狼狽不堪的姿态慌慌張張的離開了。
卡米爾并沒有挽留金,因為他知道,隻有等金自己想通了他才能走出這道他自己建立的牢籠,無人能幫他脫離。
在金需要的時候給予一定的幫助,這便是卡米爾最後能做到的事。
卡米爾看着青年遠去的身影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
金此時很混亂,他無法相信昨日與他同床共枕,甚至是親吻的人在第二天和一個他完全不認識的女性訂了婚。
心髒像是被一張無形的大手抓住了一樣,一陣陣的疼,有那麼一瞬間金想立即沖到雷王集團向雷蟄對峙,可當在玻璃的反光中看到了被奶茶浸濕一大塊的衣服還有此時欲哭無淚的表情,金就明白了,他不可能這麼做。
他不該以這種糟糕的姿态出現在雷蟄面前,他應該耐心地在家中、或者是等待着雷蟄的來電,聽他解釋。
雷蟄說不定是有苦衷的呢?
金在心中默默地為他開脫,可那沉悶的心情卻依舊無法散去。
金明白也很清楚,他們之間的感情出現了裂縫,而這個裂縫在此時此刻越來越大,甚至流出了殷紅的鮮血。
金愣了愣,看着人來人往的街道,忽然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他想他該回去了,好好想一想自己該做什麼。
水滴落在闆磚上的聲響猶如屋外下個不停地雨,水珠順着青年的肌膚紋路滑下,隐沒在神秘的三角地帶。
金伸出手将原本溫度适中的溫水逐漸調成冷水,那一刻、冰涼的水灑落在身上,反而讓金清醒了不少。
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随意的丢在了浴室地上,金有那麼一瞬間感覺自己的生活真的是一團糟。
水珠從發梢滑落,噴頭裡的水也逐漸變小,金揉了揉亂成一團的頭,随意的裹上一條圍巾,遮住重點部位就走出了浴室。
滴滴答答的水聲随着金的走動在地上留下了痕迹,金看着隻有他一人生活的房子,動搖了。
七年的感情就真的有那麼脆弱嗎?還是說從一開始他就做錯了?他應該更自私點嗎?
這樣的念頭折磨着金,直到金又再次想起關于雷蟄訂婚了的那段新聞。
金笑了,笑的燦爛又苦澀,渾身上下像是被抽去了力氣般坐在了地上,手逐漸握成拳,蠕動的雙唇剛想脫口而出什麼話語時、金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幾乎是下意識的行為,金掩蓋了自己隻有在孤身一人時才會流露出的脆弱,轉過的頭幾乎是喜悅的看着門。
“你回來啦?”雷蟄推開門瞧見的便是赤身裸體的坐在地上的青年,金的笑容一如以往的燦爛,似乎沒看到那條新聞。
“嗯。”出乎金的意料,雷蟄冷淡的回應着,那雙看向金時溫柔的眼眸不複存在。
金的瞳孔有一瞬間的收縮,握緊的手掩蓋了他輕微顫動的手指,金有些不知所措,明明将這一切搞得一團糟的是他,為什麼當真正的瞧見雷蟄沒有一絲愛情成分的雙眸心裡還是那麼難過呢?
“為什麼?”不知不覺的眼前的視線一片模糊,金壓抑着委屈和不甘交織的情緒質問着。
“為什麼我們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金擡起頭看着眼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那顆心卻猶如在火下焚燒一樣刺痛。
雷蟄并沒有回答金,他隻是伸出手将青年攬入懷中,他們能夠聽見彼此的心跳聲,平緩又讓人安心的心跳聲。
“對不起。”雷蟄說,“我愛你。”
然後夢醒了。
金猛然從床上爬起,望着空蕩蕩的房間茫然若失,在公布了訂婚的第一天後,雷蟄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就連金發給他的短信都石沉大海。
金不敢打電話給雷蟄,他害怕會聽到一些他不願知道,或是毫無情感的機械音,那時金會感覺很難堪。
金不知他保持這種頹廢的姿态有多久,一天?一個星期?一個月?時間在金的眼裡已經不在重要。
金清楚他不該陷入這樣的情緒之中,可他無法抑制的深陷其中。
那就像是一把刺入心上的刀、越是裝作不在意就越是疼痛。
期間或許有人找過金吧?不過金卻沒動過那頭曾響過許久的手機,金隻是木然的将自己卷縮在被窩中,似乎這樣就能驅散心中的寒冷。
饑腸辘辘的腹部在向金抗議,就連胃部都開始一抽一抽的痛了起來,金卻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空洞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這樣的自我折磨在卧室那扇被打開時宣告結束。
闖入金卧室中的不是金最期望等候戀人,而是曾向他分享過無數他和戀人之間甜蜜的友人。
“你還要自我折磨到什麼時候?”卡米爾往向金,眼中滿是氣憤和心疼。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縮在被子中的金,殘忍的剝開他的保護殼,“你覺得你這樣做他就會回心轉意了嗎?這樣做他就會心疼你,甚至解除婚約了嗎?不!金你很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在你和她之間他究竟選擇了誰。”
卡米爾掀開了被子,一把抓住試圖逃走的金,雙眸直視着金一字一句的說道,“在這些天的試探中,還不足夠讓你死心嗎?”
“我……”沙啞的嗓音從金的口中脫出,青年的表情十分慌亂,潛意識中金是贊歎卡米爾的說法的,可感性卻在制止着金信服。
“我和他在一起七年了……從高中到畢業,他不該這樣對我啊……”金的聲音越說越小,他也知道他這些理由很可笑。
變心了就是變心了,時間并不能代表什麼。
金看着卡米爾那雙平靜的雙眸,绯色的唇張張合合,最終金也隻是哽咽了一聲,選擇了承認。
“我知道他不愛我了。”
“嗯。”
“他在我和她之間選擇了她。”
“嗯。”
“我該放棄這份愛的。”金頓了頓,唇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可我的心為什麼這麼痛呢?”
卡米爾沉默的看着金,他無法做出任何安慰,他隻能以朋友的身份給金一個克制的擁抱。
“愛是會消失的嗎?”在卡米爾的懷中金閉上眼喃喃自語。
雷蟄的心此時一點都不平靜,距離他和星際财團的長女訂婚已經過了一周,期間他收到了無數次金發來的短信。
雷蟄曾想過看一眼金發來的短信,甚至還打算好好地回複他,可當目光觸及到桌上的棕色文件夾時,那股沖動頓時煙消雲散了。
‘那并不是自己的錯,是金出軌在先。’每次聽到電話鈴聲結束時,雷蟄曾用這句話無數次說服自己。
雷蟄不知道他們着七年的感情究竟是出了什麼問題,才會使得金變成這般面目全非的模樣,變成了一個他看着照片中青年那張側顔隐約會覺得陌生的程度。
又或者說打從他們相識開始金就在隐藏自己,直到遇到了他那最厭惡的弟弟時才顯露了真面目,金和曾經那些想要靠近他的人沒什麼不同,都是膚淺又多情的人。
雷蟄卻忘了,金曾在他失意時支持他、鼓勵他,在他們的紀念日中金總是第一個向他邀約的人,而他雷蟄則是一個用工作推脫了無數次的人。
雷蟄與星際财團的長女的訂婚,說實在的是雷蟄沖動了,因為他無法忍受在他忙于事業這段時間,金卻在背後尋歡作樂。
可要是雷蟄願意多花點時間回想,甚至是給予金多一分信任,雷蟄就會發現在這七年來,除了這張金與雷獅在昏暗的酒吧中熱吻的照片,金根本就沒和任何人有過越界的親密接觸。
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存在裂縫,而這道裂縫将他們兩人的心完全隔開了。
誰也無法理解誰,誰也無法說服誰,最終也隻能走向分手的結局。
這邊雷蟄正在辦公室中思考着未來的項目計劃,思緒卻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給打斷。
這道鈴聲雷蟄在熟悉不過,這是他們相戀第一年,在熱戀期時雷蟄說要給金設定的專屬鈴聲。
那是金少有的歌聲,身為一個畫家的金似乎總喜歡待在畫室中安靜的繪畫,而不是為他人歌唱。
想到這一層雷蟄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辦公桌對面,挂在牆壁上的一幅油畫,油畫的内容是美麗綻放着的玫瑰花,那是雷蟄第一次向金送玫瑰時金給予他的回禮。
那時的金将畫交到雷蟄手上時笑的十分燦爛,那雙眼中像是有無數星星般閃閃發亮,“雖然我不像雷蟄你有錢可以随時買很多花送給你,但是這幅包含着我心意的畫,我想送給你。”
金紅着臉,一字一句真誠的說着,“我送你一幅玫瑰花的畫,代表着我對你的愛就像是這幅畫一樣永不退色。”
想到這裡雷蟄笑了,笑的諷刺,他倒是想要好好地聽一聽金隔了一周打電話給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雷蟄?”電話那頭青年的聲音似乎有些沙啞,像是許久沒說話般的沙啞,這讓雷蟄有一瞬的疑惑。
雷蟄并沒有多餘的廢話,“是我。”
“我很想你。”金說。
雷蟄聞言卻皺了眉,“如果你打電話給我就是為了說這些,我想我們沒必要說什麼了,我很忙。”
“我知道你很忙,你也不想繼續跟我交流,畢竟你現在可是有未婚妻的身份,不想和我打交道也很合理,但還是希望你能給我一點時間,我想對你說一些話。”電話那頭金似乎是苦笑了一聲,這讓雷蟄有一瞬間的心軟。
雷蟄的沉默對金而言就是默許,于是乎沒等雷蟄回答金就繼續說了下去。
“我們……相戀大概有七年了吧?從我的高中到大學畢業,從你的創業失敗到現在的成功,真的是過了很久很久。”金頓了頓,“其實在第四年的時候我還有過幻想,幻想着我們的秘密戀情會結束,幻想着你總有一天會接受我的求婚。”
聽到這句話雷蟄的心一顫,他突然想起金曾無數次邀約他前往赴約的戀愛紀念日,還有在他抱怨工作辛苦時,他的輕聲細語。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金輕笑,“你沒想錯,每一年的戀愛紀念日我都是這樣想的,但你卻沒有一次赴約過。”
“那是因為我……”雷蟄還未說完就被金打斷。
“你也别用工作繁忙這些話來敷衍我。雷蟄,我累了,雷蟄。”金的聲音忽然變得很輕很輕,“我已經厭煩了每次的希望到最後的落空,受夠了一次次的忍讓隻因為你說你工作很累,厭倦了每次守着那棟隻有我一個人的生活痕迹的房子,那讓我無數次懷疑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
“我……”我有,我一直都有愛着你。
“罷了,現在這些事,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了。”金輕描淡寫一句話為他們的七年的戀情落下了總結。
“分手吧,雷蟄。從此之後我們還是不要再見了。”随之響起的便是一陣忙音。
聽到忙音時雷蟄慌亂的想要重播,聽到的卻不再是電話撥通的聲音,而是一句:“您所撥打的号碼暫時無法接通……”
雷蟄卻不知厭倦的無數次撥打,他後悔了,這一刻他是真的後悔了。
終于在雷蟄都記不清第幾次撥打時,金的号碼再次被接通了,雷蟄連忙喊道,“金我……”
“你好,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聊天吧?”
雷蟄皺起眉頭,“你是誰?”
電話那頭卻沒有回答他的想法,他平淡的嗓音反而使得雷蟄更加煩躁,“我曾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和你有關聯,畢竟你的目标隻有得到你父親的認可,而你和金的愛情對于你來說是一種負擔吧?”
雷蟄尚未開口,電話那頭的人卻好似知道他要說的話,“别否認,你和星際财團的聯姻不就是以他們在董事會支持你為條件嗎?”
雷蟄瞪大了雙眼,“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這件事,我不方便透露,但我隻是想向你道個謝。感謝你放棄了金才能讓我有追求他的機會。”
語畢,沒等雷蟄回應電話便被挂斷了,再次打去時又再次恢複成拉黑狀态。
雷蟄氣惱的将手機砸在地上,随後有些頹廢的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什麼。
卡米爾剛剛挂掉了電話,看着在前方訂着機票的金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悅。
金似乎也察覺到了卡米爾的視線,轉過頭詢問,“怎麼了?卡米爾感覺你心情好像很好?”
卡米爾扯了扯脖頸處的圍巾淡淡的回應着,“嗯,在想我們要先去哪裡。”
“哪裡都可以啊!”金開心的說着,“我們可以先去雪山看雪,然後去海灘遊泳,遊累了還可以躺在沙子上嗮太陽!”
卡米爾看着興緻勃勃的說着遊玩的金,揚起的唇角勾起一道微弱的弧度,“無論去哪裡,我都會陪着你的。”
我們的時間還很長,我可以陪你走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