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姜,婉!”姜婉惡狠狠地咬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惡心誰呢?
那朔玄漫不經心地又對着姜婉行了禮,“是!”就惡心你!
“怎麼說?走麼?”書淨轉過頭,看着雲傾朝的側臉,問他。心裡卻對雲傾朝說,你是想表達對她的關心,可是,為時過早了些。雲傾朝不答話,兩腮倒是棱角分明。
“其實,按時間算,雲傾朝也該回去了,就算是此時回去,他這一身的傷,也不是件好交代的事情。在外間看來,一夜之間傷成這樣,各族的人知道消息,指不定會做何種猜測,少不得又是人心動蕩。”姜婉說完看向書淨,眼睛閃亮亮的,那意思是,快誇我說得好。
“銀瞳的話不無道理。”書淨依然是盯着雲傾朝看。
姜婉:這就完了?她不滿意。
雲傾朝盯着席明琇的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心裡如何想,她叫這些祭靈聽得到,卻不叫自己這幾個人聽到。片刻後,雲傾朝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就算她的話難聽,但不可否認她說的是實話。眼下自己不能再給她帶來任何不順,繼續把“周效四策”實實在在地推行了,才是正途。他才好在各族面前,為她的長時間不出現,找些适合的名目。
“你好好養着!如有需要,差人來找我。我,我也會時不時地來看你。”希望你不要拒絕我,他在心裡對着她說。看着她臉上同自己一樣的傷,既然她不讓自己聽到她心裡是如何想的,那就換成自己,自己怎麼想的,她随時可以知曉。
“仙尊,他走了。”将雲傾朝和書淨送離了小院,朔玄打開簾子返回來,走至席明琇身邊回禀道。
“嗯!”自己二十多天不說話,這聲音一出來,席明琇覺得自己的嗓子裡像是有一捧沙子在亂蹦。
“原來你一直醒着啊!”一旁的姜婉氣憤地要死,他們三個被耍了!還以為她傷得重,是真的還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沒想到她早就醒過來了。
“你說玄玉那裡有治我的藥方?”席明琇繼續沙啞着嗓子說,一旁已經有個侍女雙手捧着一本小冊子走了進來。“這個本子,是我記的,有上古宓錄裡面的藥方,不全,這些日子,你且住着,我教你認字,然後找找看,有沒有你說的那個藥。”說到最後席明琇已是痛苦至極,艱難地想要咽口水,喉嚨隻動了半截,就疼暈過去了。
屋子裡霎時忙了起來,朔玄伸手招呼人,侍女忙把那冊子按到姜婉手裡,而後拿起竹榻旁邊的銀針,不過眨眼間,幾根針已紮了下去。朔玄再度出聲,“對對對,先将痛感封閉了,然後給她疏通理氣,别叫那口氣憋在她嗓子裡。”
茅廬裡,隻餘姜婉一個靜止的,她捧着那冊子站在一旁,有點兒搞不明白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