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搜？”譚止腦袋一片空白，“什麼熱搜？”

“這熱搜都爆了，小止你快、快打開微博。”

譚止立馬在電腦上打開微博網頁，點進熱搜頁面。

【空亦筂新女友（爆）】

【空亦筂，渣男（熱）】

【細數空亦筂女朋友（熱）】

……

熱搜前十，空亦筂占了三四個。

譚止點進第一個爆的熱搜詞條，跳出首頁的是那個熟悉的營銷号，發了篇話題為“空亦筂夜會神秘白發情人”的報道，并附上了三張照片。

第一張照片裡，金溪商貿國際酒店VIP大門門口，空亦筂穿着休閑的黑T和藍色破洞牛仔褲，正低頭和一個人說話——那人身穿黑色襯衫和深藍色牛仔褲，身形偏瘦，半長的白色頭發自然垂下，隻露出了平直的雙肩。

第二張照片在第一張的基礎上換了個角度，空亦筂俯身低下頭，手摸上那人的肩膀，而那人擡起頭與他對視，這個角度兩人好似在接吻。

第三張照片則是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劇組公寓的大門，空亦筂在後，擋住了前面那人的大半身體，隻有那頭白發異常奪目。

譚止看着這三張照片，腦子裡像黑白電視沒了信号似的嗡嗡作響。

這圖片裡的另一個人，不就是他嗎？

是劇組開拍前那個晚宴結束後，他和空亦筂在酒店樓下準備回去時；和回到公寓後兩人一起進去的時候。

他們被偷拍了。

“小止？你看到了嗎？”江蓉問。

譚止怔在原地，消化了好一會兒情緒才放低了聲音，“看到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是被狗仔偷拍了吧？這是把你誤會成女孩子了？天呐！你都不知道我一打開微博，看到熱搜上的照片我人都傻了。”

别說江蓉，譚止這個當事人也傻了。

譚止解釋：“我和筂老師隻是說了幾句話，就被拍了，蓉姐，是營銷号胡編亂造的，你别信。”

“我當然不信了，這些營銷号真是無語，開局幾張照片，内容全靠編啊，”江蓉在電話那頭歎了口氣，“唉，我算是知道空亦筂那麼多绯聞怎麼來的了，感情是隻要挨着空亦筂就都是女朋友啊。”

“還好，幾乎沒拍到你的臉，不然你沒炸我都要炸了。”

譚止滑動鼠标看了熱搜下的相關内容，來來回回都是那幾張照片，自己背對着鏡頭，隻看得到空亦筂的臉。

他短暫地松了一口氣，卻又不知怎麼，一想到空亦筂被拍到了臉，還被胡亂造謠深夜密會情人，明明無中生有的事，卻被扣上了渣男的帽子，這讓他有幾分不爽。

空亦筂之前的那麼多有關感情的熱搜，是不是也這麼來的？

在譚止發呆之際，門被敲響。

譚止起身，對江蓉說：“蓉姐，有人找我，我回頭再找你聊。”

“行，我這邊也要處理幾個新人的簽約，那咱們晚一點再說。”

譚止挂了電話，走到門邊開門。

門口站着的是空亦筂和譚熙芸。空亦筂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一件白色帶帽衛衣和黑色休閑褲，看起來更“青春”了不少。

“譚老師。”門一開，譚熙芸就急切地叫了他一聲，眉頭緊鎖，看起來有幾分急切。

“先進來吧。”譚止說。

進門後，三人坐在了沙發上。

譚止開口問：“是關于…熱搜的事情嗎？”

空亦筂點頭，“譚老師别擔心，我經紀人那邊在處理了，熱搜很快會降下去。”

譚止點頭，說沒事。

空亦筂和譚止這兩個當事人情緒都還挺穩定，倒是旁邊的譚熙芸坐不住了，一掌拍在大腿上。

“這些天殺的記者，真是無法無天了，狗皮膏藥似的陰魂不散，在哪裡都能被拍到，真是煩死了！”

空亦筂拍拍譚熙芸的肩膀，轉而對譚止說：“酒店VIP通道把手很嚴，劇組這裡方導也安排了專業的安保，但耐不住總有人以身犯險，對這些記者來說，沒有什麼比爆一個猛料更賺錢的了。”

“事實對他們來說不重要，隻要能拍到抓人眼球的照片或視頻，他們不惜一切代價。”空亦筂說。

譚止點頭：“我理解。”

譚熙芸歎了口氣：“譚老師，還好他們沒拍到你的臉，現在網上都在猜你的身份，好在猜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

“我沒在社交媒體露過面，長頭發也有混淆性别的作用，他們大概是猜不出來的，不用擔心。”譚止安慰道。

“我不行了，我要去吸一吸小貓。”

見譚熙芸抱着抱枕，一臉被吸幹了精氣的模樣，譚止溫然一笑，“它們剛剛在吃飯呢，聽見敲門聲就都跑卧室去了，你去看看？”

“好，那我去了！”譚熙芸立馬起身，走去卧室。

客廳很快隻剩下兩個人。譚止低頭看着地面不說話，而空亦筂看着他。

空氣中沉默了大概十多秒後，空亦筂開了口：“譚老師，抱歉。”

譚止擡起頭，“為什麼道歉？”

“讓你被那些記者盯上了，對不住。”

空亦筂十指交叉，手肘抵在膝蓋，“拍戲這段時間，他們大概是會一直守在外面了，正常情況下劇組不會太過驅趕他們，沒有做實際犯法的事，報警也沒什麼用。”

“他們挖人隐私這點是很讨厭，不過某種程度上來說，劇組或部分演員也需要借他們獲得曝光和流量。”

“所以長期下來，互相之間有了種默契，隻要不是原則性問題，基本就放任他們拍了，演員們能做的隻有盡量保護好自己的隐私。”

“那你平時是不是要小心點躲着他們？”譚止問。

“那倒不是，我随他們拍。”

“随他們拍？”譚止搖搖頭，“但他們造謠你私生活，這也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