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亦筂的氣息輕飄飄地繞在譚止耳邊，他耳朵一癢，後退了一小步。

“沒有，是你指導得好，很專業。”

“有麼？”

“嗯，有的。”

空亦筂笑笑，沒再靠近，直起了身子。

“譚老師是不是沒吃早飯？”

譚止擡頭：“你怎麼知道？”

“早上有人來送飯，敲了門沒人開，我想你應該是沒醒，就讓他先回去了。”

空亦筂問：“劇組的盒飯還吃得習慣嗎？”

“還好，我不挑食。”

“不是不吃芹菜？”

“……這不算挑食吧。”

“中午一起吃飯嗎？”

“……啊？”

空亦筂說：“我早上去看我媽了，剛從醫院回來沒多久，護工煲了湯，我媽讓我帶回來，和你一起吃。”

譚止有些茫然地看着空亦筂，“和我？”

“嗯。”

譚止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輕輕點了點下巴，“謝謝。”

“那，在譚老師的屋裡吃，還是我的？”

“…我的吧”

“好。”

空亦筂二話不說轉身打開自己的門，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後，他拎着保溫飯盒重新出現在門口。

他從兜裡拿出手機發了條消息，接着擡起手從背後環住譚止，熾熱的手心貼在他的手臂上說：“那我就不客氣了。”然後帶着譚止進了屋，關上門。

如此行雲流水的操作，一整個反客為主。

十分鐘不到，送餐的專人就給他們送來了午飯，慣例的三菜一湯，二葷一素。

兩人把盒飯放在茶幾上，聽到動靜的三小隻立馬圍過來，繞在他們腳邊嗷嗷叫。

“知道知道，小貓先吃。”譚止寵溺地笑着揉揉小貓們的腦袋，走到櫥櫃旁邊做貓飯。

空亦筂跟過來在他身邊，幫他一起拆凍幹，配貓糧，動作很娴熟，量也把握得很好。

配好貓飯後，兩人坐在沙發各一邊開始吃飯。

這個廚師似乎很喜歡放芹菜，連着兩個葷菜裡都有芹菜。空亦筂拆開筷子，把譚止飯盒裡的芹菜夾到自己的飯盒裡，接着給他夾了一塊湯裡炖的排骨。

“譚老師下午有什麼計劃嗎？”

譚止夾起排骨，搖頭：“暫時沒什麼計劃。”

“那要不要出去走走，看個電影？”

“不怕被拍嗎？”

“不怕。”空亦筂說，“我們不去大衆電影院，去我一個高中同學開的私人電影院，怎麼樣？”

譚止咬了口炖得爛熟的排骨肉，細細嚼着點了點頭。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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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院在金溪市中心一條商業街的盡頭，一個不起眼的書店内部。

空亦筂把自己和譚止遮得嚴嚴實實，走在人群中，來到書店。

前台的小哥隻擡頭看了空亦筂一眼就認出他了，微笑着睜大眼睛，“喲，筂哥？你好久沒來了，不是說在拍戲？”

“停拍一天，帶朋友來看個電影。”

“朋友？”

小哥斜着頭看見空亦筂身後的譚止，帽子口罩遮住了他幾乎整張臉，隻露出一雙亮亮的眼睛，半長的直發紮成了低馬尾，整個人透着一股孤冷的氣質。

“筂哥的新朋友吧？你好你好。”小哥揮揮手跟譚止打招呼。

譚止點頭：“你好。”

“……？”聽到譚止的聲音，小哥突然睜眼愣在原地，“男生？”

空亦筂看着譚止的側臉，眼底帶笑，“是啊，男性朋友，我什麼時候交過女性朋友？”

“哦，也是。”小哥從震驚中回神，給空亦筂遞了張房卡，“老地方，祝兩位玩得開心。”

空亦筂說了聲謝謝，接過卡就帶着譚止拐進了走道。

小哥看着兩人消失的拐角，撇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嘴裡咕囔着：“男性朋友？怎麼看着像是男朋友啊……别說，還挺般配。”

…

從書店背後穿過通道，空亦筂帶着譚止來到一個包間門前，打開門進去。

包間不算很大，裝修滿滿的科技風格，牆上繞着藍、紫色的燈帶，一個幕布，兩張椅子，一個茶幾和一個零食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