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跟她去停車場了?”
況野坐在真皮的沙發裡,随手翻着秦晚霁的朋友圈。
他很随性的翹着二郎腿,在捕捉到亦禾話裡這條信息之後,眼神卻犀利得像豹子。
“咳……”亦禾幹咳一聲,就說吧,人不能三心二意。
别看況野外表幹淨純粹像隻散發着陽光氣息的卷毛小狗,他本性什麼樣亦禾再清楚不過了。
一般他露出這種眼神,如果是敵對方,那就是要遭殃了。
況野不是那種典型的白切黑,可以說他從不掩飾自己的野心或是欲望。
認為他是白切黑的那類人都是在看到他外表無害之後,先入為主給他的定性。
往往就是這樣,公司也好個人也好,他們不接受自己是因為輕敵而被況野打敗;他們更願意接受的是,況野利用外表的無害,麻痹他們欺騙他們。
所以況野從小到大聽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看你長得人畜無害的,怎麼這麼心狠手辣,不擇手段。”
反正況野年紀小的時候不能理解,長大之後也不能理解,隻是習慣了所以無視了。
亦禾認栽:“好吧,我看見的。”
“除了這個,她還給我轉了五千塊錢。”
“哈?”
“她說的是那天晚上的醫藥費連帶利息。”
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亦禾有點坐不住了,遊戲都打不下去。
平心而論,亦禾覺得自己已經足夠不缺錢了——他父親領導的手機公司研發獨立芯片,被應用到的領域涵蓋了從老百姓的生活到國家發展的各方各面,将整個行業的水平都拉到了一個新維度,把SUN打造成了一個跨時代的标志。
但在況野面前依舊是小巫見大巫。
“你是差那五千塊錢?還是差一件阿瑪尼?”
況野不想說話,因為他發現秦晚霁的朋友圈跟自己的一樣幹幹淨淨。
他不想要,但是他知道如果不收,秦晚霁一定生氣。
就像他說的,他收就是為了讓她安心。
“得了得了,外套你就随便放吧。”
其實那天晚上況野根本沒帶外套,所以給秦晚霁的大衣實際上是亦禾的。
但況野沒打算把這件給他:“不行。”
秦晚霁不清楚大衣是誰的,況野隻知道這件反正是她買給他的。
亦禾愣了一下,就聽況野幽幽開口道:“我差這件阿瑪尼。”
認識況野這麼多年,亦禾覺得這小子給他的感覺都沒有這兩天新鮮。
“所以你是鐵了心要插足别人婚姻?況野?野少?”他問。
況野不說話,給了亦禾一個眼神。
亦禾如遭雷擊。
短短的幾天,幾乎要颠覆亦禾對況野所有認知。
他真想讓這些瞎了眼的媒體看看,什麼叫瘋批,什麼叫叛逆。
就是況野這樣的。
而不是他這樣的。
他不就是體态差了點,有點脖子前傾,有點塌腰駝背。
不就是黑眼圈重了點,看着像嗑藥。
他骨子裡可是好好青年,就是長得有點叛逆少年。
天天搞創作一搞就是十個小時起步,換你你也睡不醒天天黑眼圈。
亦禾猶豫再三,還是告訴況野了:“秦晚霁的丈夫是沈慎。”
不是他偷窺别人秘密,主要是沈慎鬧這麼大動靜,但凡是知道沈慎名字的,應該沒幾個不好奇他老婆是誰的吧?
而且他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就是那會沈慎正因為粉絲圍了醫院而發愁怎麼安排秦晚霁離開。
亦禾隻是在走廊溜達的空餘,瞥了一眼樓下那個人長得似乎有點像沈慎。
他們都在娛樂圈,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亦禾熟悉沈慎,就像沈慎同樣也熟悉亦禾。
他倆不是對家,資源也不一樣,私底下倒是因為朋友的緣故一起吃過飯。
點頭之交而已。
況野倒是有些驚訝……他沒想過那個深情人設立這麼穩的沈慎,就是他看見的那個煞筆男。
跟亦禾交換信息之後,兩個人一同得出的結論是:人不可貌相。
但是無論如何亦禾都說服不了自己去鼓勵自己好哥們當小三……
亦禾問況野打算怎麼做,況野如實回答,等秦晚霁離婚。
“這你等到猴年馬月,兄弟?”
況野皺皺眉,看傻子一樣看亦禾:“我又沒說幹等,肯定得有些動作的。”
他要讓秦晚霁知道,沈慎這種表裡不一利用她立人設的僞君子不值得。
事實上秦晚霁知道沈慎在做什麼。
亦禾追問他要幹什麼,況野說:“利用外貌,先讓她對我放下戒備。”
“……”
他聽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
昨天這家夥還口口聲聲說,最讨厭聽到别人說他:“看你長得人畜無害,怎麼這麼不擇手段。”
“你悠着點吧……畢竟是别人的老婆。”
況野隻知道,自己喜歡的人,絕不假他人之手保護,更不假他人之手給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