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落鎖,況野笑着搖了搖頭,輕聲說了句“怎麼還咬人”。
秦晚霁背靠着門,她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哪來的勇氣去咬況野一口。
這會完全慫了,感覺心髒好像要爆炸了。
第二天早上秦晚霁起床時況野家靜悄悄的,定時打掃衛生的阿姨已經把昨晚他們留下的狼藉收拾幹淨了。
她猜況野應該還沒醒,正好物業那邊打電話說已經安排維修師傅上門了,她就想着先把家裡的水管修好再跟況野告别。
等況野起床,看到的就是客卧已經空了。
況野問阿姨有沒有見到一個很漂亮的女生,阿姨說她早上接了個電話就走了。
估計是修水管的事,況野點了點頭,跟阿姨說辛苦了。
等他穿戴整齊之後去秦晚霁家,敲了半天門卻并沒人應,他低頭看表才反應過來已經接近十點——秦晚霁早上班去了。
況野打算給她發微信,點開微信界面這才收到大概一個小時前秦晚霁給他發的消息,說謝謝他昨晚的收留,她上班去了。
他就說她不可能不告而别,可是他給他發消息,她回得卻并不積極。
況野以為她對昨晚的事情後悔了,也不敢再貿然輕舉妄動。
心裡正有些郁悶,亦禾就發來微信問他要不要去打網球。
況野想了想還是去吧,正好當分散注意力了。
被況野扣殺了好幾球之後,亦禾終于有點受不住了:“不是……我今天沒得罪你吧,哥!”
累得他把球拍撐在地上,一手扶着拍一手扶着膝蓋,喘了好久,發帶都濕透了。
“打這麼兇。”亦禾拿起球拍就往旁邊遮陽傘下的休閑椅走去,“不打了不打了。”
況野空揮了兩下拍子,撩起衣服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沒想到亦禾又突然大喊了一聲:“等會!”
“發什麼神經你。”況野頗無語地看他一眼。
接着又從亦禾手裡奪過電解質水,沒碰到瓶口,猛灌了幾口。
亦禾二話不說就掀了他的上衣:“我就說我不可能看錯。”
剛才況野撩衣服擦汗,亦禾看見了他胸口那個牙印,臉上的小表情立馬變得蕩漾起來:“不是,野哥……進展挺快啊。”
快個屁……況野一個上午都沒見到秦晚霁人影了。
擺爛一樣往休閑椅裡一躺,況野說:“可别提了。”
“這是咬了你一口跑了?”亦禾朝他丢了個白眼,“所以找我撒氣?”
他就說,今天一見面就感覺況野這小子不對勁。
“估計是吓着了吧……”況野也不好說。
這種措辭,亦禾聽了更是滿臉嫌棄。
估計這輩子他都說不出這麼肉麻兮兮的話,尤其看況野對秦晚霁瘋魔的樣子,亦禾是真受不了。
況野又看了一眼微信,這都快一上午了,秦晚霁也沒回他消息。
算了再等等。
“上次的事多謝亦少了。”況野兩個人心照不宣地碰了碰拳。
亦禾知道況野說的是上次晚宴的事:“跟我客氣什麼。”
秦晚霁被洛雪瑩纏上那會,況野正忙得騰不開身,還是亦禾主動說來幫忙的。
雖然亦禾嘴上說讓他離有夫之婦遠點,但是在他眼皮底下看見自己好兄弟喜歡的人被欺負不伸手幫忙,還真是有點辦不到。
當然嘴上是不會這麼說的。
亦禾把電解質水放到一旁的小圓幾上,滿不在乎地說:“我就是嫌她們吵而已。”
“真要謝,你就多給亦家寶買點好吃的。”亦禾說,“畢竟功勞都在它身上。”
況野笑着答應。
好兄弟之間無需多言。
“聽說你最近接了部戲?”況野突然冷不丁來了一句,“而且跟沈慎一個劇組。”
亦禾跟況野的長相是兩種極端,前者極為陰柔鬼魅,後者極為幹淨陽光。
然而性格跟長相卻完全不符。
看起來更擅長陰謀的亦禾,心眼加起來卻沒有況野一半多,所以他知道況野今天絕對不是單純找他打網球。
“我想拜托亦少好好留意一下沈慎。”有些事情他需要證實一下。
雖然沈慎甩掉了不少他安排的狗仔,但是也總有漏網之魚。
隻是消息真假,還不太好确定,需要亦禾幫他。
果然不出所料,亦禾突然朝況野神秘一笑:“巧了,我最近正好聽說了點有意思的東西。”
“不知道誰傳的消息,說影帝離婚了。”
況野并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仿佛一切都盡在掌握。
不過謠言并不是他傳的,但是跟他掌握的一些信息倒是不謀而合了。
有個業内資深的兄弟拍到了沈慎去民政局的照片,三十天前一張,三十天後還有一張。
正好是一個冷靜期的時間。
但是有一點亦禾不太明白:“你為什麼不直接問秦晚霁?”
他問了,她也得說啊。
“估計她心裡也正矛盾着呢。”況野若有所思,“上一段婚姻草草收場,我又在一旁虎視眈眈,再加上她覺得跟我不是很熟,可能也沒辦法那麼快就開始新的感情,所以才一直拒絕我。”
況野這番話一出,讓亦禾是又震驚又惡心的。
“你……哎,她……哎,我……”語言系統都崩潰了,話在嘴裡翻來炒去仿佛燙嘴的很。
這種野心家也有善解人意柔情似水的一面?
亦禾真是感謝秦晚霁,讓他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