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們。” 虞枭冷笑一聲,“讓公關團隊按計劃應對,重點向霍氏那邊‘澄清’。”
結束通話,虞枭在自己的公寓裡,并未立刻放下通訊器。他打開了另一個加密通訊頻道,連接MRC的專屬聯絡人,聽取關于頌猜調查的最新、也是更危險的進展。
“虞先生,” 對方的聲音帶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我們确認了,頌猜的妻子不僅是‘暹羅盾保安服務’的挂名股東,而且有證據表明,過去三年有至少三筆來源不明的大額資金,通過一個設在開曼群島的空殼公司賬戶,流入了她名下的一個瑞士信托。資金流向與幾次拉廊港可疑貨物的通關時間高度吻合。更重要的是,我們查到‘暹羅盾’的實際控制人蓬薩·威汶,與泰南一個長期活躍、涉及毒品和武器走私的武裝團夥頭目有直接的血緣關系。我們派去當地進行外圍信息核實的線人……昨天失聯了。”
武裝團夥!線人失聯!
虞枭的指尖瞬間冰涼,通訊器的金屬外殼仿佛也帶上了寒意。線索挖深之後,終于觸碰到了最黑暗、最暴力的層面。這已經不是商業或金融犯罪,而是真刀真槍的亡命之徒。
“停止所有外圍接觸。” 虞枭的聲音低沉而果斷,不帶一絲猶豫,“确保所有調查人員的安全。将已掌握的關于頌猜及其妻子的财務證據鍊整理好,評估其在香港或國際司法體系下立案的可能性。重點轉向線上和遠程取證,追蹤那個開曼公司和瑞士信托的更多信息。關于‘暹羅盾’和蓬薩·威汶,保持最高級别的監控,但禁止任何可能暴露自身的調查行為。”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震動:“我要的是能扳倒頌猜的法律武器,不是讓我的調查員去送死。”
切斷通訊,虞枭站在原地,巨大的落地窗映出他孤峭的身影。前方的黑暗遠超預期,每一步都可能引來緻命的反噬。
就在這時,他的加密通訊器再次響起,是陳默,聲音比剛才彙報談判時更加急促,帶着一種瀕臨失控的緊張。
“枭哥,” 陳默的聲音壓得很低,背景隐約傳來服務器高亢的、連成一片的警報聲和鍵盤被瘋狂敲擊的聲音,“出事了!剛剛……就在五分鐘前,我們部署在全球的幾個前哨監測節點,同時捕捉到了一次極其短暫、但強度極高的異常通訊信号!信号源……無法追蹤,但其模式……非常像是某種大規模協同攻擊前的‘喚醒’或‘同步’指令!”
虞枭的心猛地一跳,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
“能确定目标嗎?”
“無法确定具體目标!但信号覆蓋範圍和強度遠超之前的任何一次!而且,幾乎在信号消失的同時,我們設在新加坡的一個邊緣數據代理服務器,瞬間遭到了飽和式流量沖擊,這次不是測試!直接被打癱了!更重要的是,我們的主防火牆監測到大量針對性極強的探測掃描,目标直指……直指我們與霍氏正在談判的那個潛在數據接口的技術細節和幾個備選的協議端口!”
探測目标如此精準,直指談判中的核心技術細節!
虞枭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依舊平靜的夜色,心中卻警鈴大作。這絕非巧合!談判内容洩露了?是霍氏内部的問題,還是……
再聯系到剛才MRC線人失聯的消息……
之前的網絡攻擊、金融幹擾、輿論抹黑……都隻是隔靴搔癢的試探。
現在,真正的暴風雨,恐怕要來了。而且比預想中來得更快、更猛!
“陳默,” 他的聲音異常平靜,但每個字都帶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如同鋼鐵撞擊,“啟動最高警戒預案。所有系統,進入戰備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