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章的五億資金如約到賬,如同久旱甘霖,暫時緩解了靜水資本瀕臨枯竭的流動性。更重要的是,通訊鍊路的恢複和霍氏提供的頂級網絡安全防護,讓虞枭重新牢牢掌控了指揮權。
信息處理室裡,虞枭的指令通過加密線路,精準而快速地傳達到棱鏡數據的各個團隊。
“陳默,對方金融攻擊節奏放緩,很可能是在評估我們的反應或補充彈藥。立刻啟動‘蜂巢’反偵察協議,幹擾對方可能存在的持倉探測渠道!同時,啟用B計劃的短線套利模型,尋找他們攻擊路徑中暴露出的流動性缺口,進行小規模、高頻次的反向狙擊!不要貪多,積少成多,重點是打亂他們的節奏,增加他們的攻擊成本!”
“明白!” 陳默的聲音沉穩下來,帶着重新燃起的鬥志。
“安全團隊,通訊鍊路幹擾暫時解除,但不能放松警惕!持續監控所有節點的異常流量,特别是針對核心交易服務器的滲透嘗試。把昨晚物理入侵現場遺留的所有痕迹、對方使用的技術手段,整理成詳細報告,發給我!”
“收到!”
“MRC那邊,” 虞枭切換到另一個頻道,“暫停對頌猜的直接法律行動準備,将所有資源轉向分析和追蹤那幾個與厲家關聯的、在本次金融攻擊中表現異常活躍的離岸賬戶資金流向!我要知道,他們的‘彈藥’是從哪裡來的!”
他知道,霍明章提供的幫助隻是暫時的,要真正破局,必須依靠自己。而反擊的第一步,就是精準地找到對手的痛點。
物理入侵失敗,意味着對方在物理層面暫時受挫;金融絞殺雖然猛烈,但隻要資金鍊不斷,靜水資本的核心策略模型和風控體系就能支撐;網絡攻擊雖然持續,但在霍氏的防護下暫時無法造成緻命威脅。
那麼,對方最依賴、也是最可能出現破綻的,就是那源源不斷的、支撐這場昂貴攻擊的資金流!
隻要能截斷或者幹擾他們的資金來源,這場圍獵自然會土崩瓦解。
虞枭的目光落在屏幕上,那裡正實時顯示着陳默團隊根據他的指令,執行“蜂巢”反偵察協議和B計劃套利模型的情況。
“蜂巢”協議啟動後,靜水資本的交易指令變得更加難以預測,大量的虛假挂單和快速撤單動作,如同在真實的交易信号中混入了大量的“噪音”,讓試圖通過盤口數據反推持倉的對手難以适從。
而B計劃的短線套利模型,則像一群嗅覺靈敏的獵犬,精準地捕捉着對方大規模抛售時造成的微小價格扭曲和流動性真空,進行快速的買入賣出操作。每一次操作的利潤或許微不足道,但積少成多,不僅能彌補一部分損失,更重要的是,它像是在對手龐大的身軀上不斷制造出細小的傷口,雖然不緻命,卻足以讓其流血、煩躁,打亂其原有的攻擊部署。
“枭哥!有效果了!” 陳默的聲音帶着一絲興奮,“對方的攻擊節奏明顯被打亂了!有幾個關鍵合約上的抛壓出現了猶豫和遲滞,我們的套利模型已經成功捕捉到十幾筆微利交易!”
虞枭微微颔首,但表情沒有絲毫放松:“很好。繼續執行,保持警惕。他們的彈藥還很充足,這隻是開始。”
他将注意力轉向另一塊屏幕,上面是安全團隊剛剛傳來的、關于備用數據中心入侵事件的初步分析報告。報告中提到,對方使用的入侵工具和戰術帶有明顯的軍用或準軍事背景,行動極其專業,撤退時對現場痕迹的處理也非常幹淨,隻留下了一些被破壞的設備殘骸和幾枚特殊規格的彈殼。
軍用背景?厲家什麼時候有了這種力量?還是說,這根本不是厲家自己的力量,而是……更深層次的存在?
虞枭想起了MRC報告中提到的、與“暹羅盾”關聯的泰南武裝團夥。難道這條線,比他想象的還要直接和危險?
這個念頭讓他心頭一沉。如果對手已經開始動用這種超越常規商業範疇的力量,那他所面臨的危險,将提升到一個全新的量級。霍明章提供的“安全屋”,恐怕也未必能一直安全下去。
他壓下心中的不安,強迫自己将注意力重新聚焦在眼前的戰鬥上。無論對手是誰,他都必須先打赢眼下的這一仗。
時間在緊張的操作和分析中流逝。窗外的天色由亮轉暗,又從暗再次迎來黎明。整整三十六個小時,虞枭幾乎沒有合眼,全靠着咖啡和強大的意志力支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