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家裡吃食還夠,不過沒啥肉食,都是些熏肉和肉幹,一會兒得帶着大橘他們去附近轉轉,看能不能逮幾隻雪兔回來給落哥兒補身體。
耿季拉過院門闩上,他并未頂圓柱,一會兒他得把院中和門前的積雪清理了,不然越積越厚,不好走路倒是其次,要是把院門堵住就麻煩了。
他剛把水摻鍋裡,落哥兒就睡眼惺忪走了進來。
“怎麼不多睡會兒,又沒什麼事,起來這麼早幹嘛?”
落哥兒打了個哈欠,聳拉着眼皮委屈地望向他:“你起來把熱氣都帶走了!”
耿季聞言嘴角上彎,笑看着他:“我的錯!一會兒吃完飯我們就去睡回籠覺,這天氣就适合睡覺!”
落哥兒無力地點點頭,坐在竈前生火,看着火焰越燒越旺,他才恢複一點活力,伸出雙手搓了兩下放竈前烤着。等到身上暖起來,有些混沌的大腦徹底清醒過來。
思索片刻,落哥兒跑進堂屋把小狐狸抱了出來,昨晚他本想将小狐狸放在他們房間,誰知耿季不同意,小狐狸也一直在嗚嗚叫,沒辦法他隻能放在堂屋。
本來還擔心大橘它們會欺負它,誰知半夜與耿季起床上廁所看見它躺在三隻狗中間睡得直打呼……
落哥兒抱着它坐在竈前烤火,戳着它鼻尖小聲念叨:“你是不是缺心眼?你看看你多大,大橘它們多大,也不怕被它們壓死咯!”
院中想起嘩啦啦的聲音,落哥兒連忙把狐狸放在小凳子上走進院中。
耿季又爬房頂了!
“你小心點!雪滑,踩穩了!”
“知道了,你趕緊進去!”
落哥兒并未回廚房,他拿了掃帚和鐵鍬,将濺在檐下的積雪清理幹淨。
耿季仔細清理幹淨屋頂的積雪才順着梯子下來,看見落哥兒在掃雪,他一把搶了過來。
“你快去竈前烤一烤,這裡有我呢!”
落哥兒撇嘴:“我都好了!”
“哪裡好了?聲音都還沒恢複,一會兒再熬副藥喝!”
落哥兒聞言臉蛋瞬間垮了下來,他除了聲音還有些嘶啞外,真的沒其他感覺了……
耿季瞧他生無可戀的模樣,眼裡充滿笑意,捏着他臉頰的軟肉輕聲哄道:“你這聲音下山娘他們肯定擔心,怕是還要怪我沒照顧好你。”
“是我自己的問題!好吧,我喝……”
落哥兒順着耿季的力道走進廚房,他還是老老實實養兩天吧!可不能讓娘他們擔心。
耿季拿着鐵鍬鏟雪。
“死狗!再搞我抽你們了!”
耿季抹了把臉上的雪沫,望向院中撒歡兒的三隻狗,丫的!一天天的精力特充沛,看來還是肉幹吃多了!耿季默默在心中消減他們的肉幹。
大橘它們還不懂樂極生悲這個詞,也不懂得人心險惡!此時正在院子裡你追我趕,将雪花刨得滿天飛。
堂屋裡耿季和落哥兒拿着餅吃,偶爾捧着粥碗喝一口。
“汪汪!”
“汪~汪”
“叫什麼叫!我們也吃的餅喝的粥!”
“汪……”
“額!”
耿季看着大灰蹲在小狐狸的飯碗前直勾勾盯着他,一時有些語塞。
“那~那不是它還小嘛!”
“你們好意思跟個崽搶吃的?!”
耿季初時還有些心虛,等話出口腰杆子就硬了起來,不再管它們,自顧自喝粥吃餅。
落哥兒在一旁看着一人三狗,眉眼彎彎,盛滿笑意。
幸福其實很簡單,遇到對的人,平平淡淡的生活在一起,就是最好的日子。
山中雪花慢慢悠悠又飄了兩日,到第三日天空終于放晴,躲了幾日的太陽也露出了羞答答的面容。
陽光照在白雪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落哥兒下意識眯眼,擡手擋住亮光。
“耿季!出太陽了!”
落哥兒向着屋裡大聲吆喝。
耿季整理好床鋪才慢悠悠走出來,看着天上的太陽臉上挂滿笑容。
“吃完飯,我們收拾收拾下山!”
兩人簡單吃過早飯就收拾東西準備下山。
落哥兒背着一小袋紅棗,一罐雪梨膏,還有耿季打的狐狸皮,上面罩着換下來的被褥套。
蜂蜜他就留在山中了,不準備帶下去。
“你把人參給我,我揣懷裡。”
落哥兒看着他将人參包好放進背簍有些不放心。
“行!”
耿季爽快遞給他,不是他不揣懷裡,一會兒他推着車容易出汗,怕将人參浸濕了。
落哥兒背着背簍,提着小狐狸,拄着根粗木棍跟在耿季後面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