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鈴聲譬如當頭雷擊,将精神和體力都在崩潰邊緣的莊希文一刀兩斷,他腳下一滑往後摔去,又被曾紹猛地拽回來緊緊抱住。心髒在此刻擂動至于頂峰,血液噴湧一如千軍萬馬攻上大腦,莊希文隻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要炸開。不知過去多久,莊希文隐約聽曾紹說了幾個字,炙熱的氣息再度靠近,他心一緊,腳下随即一輕,之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
公司次頂層電梯口,
褚明倫迎上曾紹,在回辦公室的路上彙報道:“高潭醫院内部打探到的消息,顧氏因為前一批藥問責馮院長,這回馮院長下了死令,拒絕采購利巴布雷。”
進了辦公室,曾紹看他一副欲言又止,道:“還有什麼。”
褚明倫反而看了眼曾紹懷裡的莊希文。
隻見莊希文皺眉,雙目緊閉,仿佛在承受什麼巨大的痛苦,見狀曾紹把人安置到休息室的床上,伸手想去探他額頭時卻被躲開。
“我在外間談事,别自己洗澡,”曾紹掃過莊希文的手環,起身道:“着涼感冒沒力氣反抗,到時候就隻能由着我作弄了。”
雪白的被下,莊希文吸了吸鼻子。
曾紹這才回到外間坐下,“說。”
頂上這幾層辦公室都配備休息室,一應設施俱全,和外面的辦公室隔一條内走道,褚明倫站着的角度正好能看見,他提醒道:“少爺,門沒關好。”
曾紹卻直勾勾看向褚明倫,這意思不言而喻,于是褚明倫利索地掏出一封信遞上,“這是吳伯園的辭呈。”
自從莊希文出事,總裁高位空懸,曾紹遲遲沒有接手,對外隻稱代管,但這在其他人眼裡其實沒有任何區别,所以集團一應事務一式兩份,都會先讓銷售總監過目。
“他酒醒了?”曾紹側身坐着,聞言隻掃過一眼,掏褲兜的動作一頓,拿煙的動作比往常大了些,“我道他有幾分能耐,這就扛不住了?”
火機啪嗒一響,青白色的煙圈緩緩升起,褚明倫被迷霧包圍,原來曾紹不僅是息事甯人,還想看吳伯園究竟有多大的膽量。
“其實早上我收到過一份舉報信,裡面說吳工的實驗數據有造假,内容十分詳盡,”褚明倫頓了頓,補充道:“我讓人暗中取證,和信裡所說基本一緻。”
聽完曾紹轉椅一動,正對褚明倫,“昨晚才起的沖突,隔天舉報信就遞到你手上,這是生怕我懷疑不到郝泰來的頭上?”
褚明倫眼珠一轉,“少爺懷疑是吳伯園自導自演?”
“查出來什麼?”曾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