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包養是為羞辱,占據身份、害死母親也是事實,可莊希文把這些變成遺囑一點一滴全部留給曾紹更是不可磨滅的證據。
“紅了。”莊希文忽然說。
曾紹遲遲無法自拔,他略過莊希文的話,不禁想問:繞過莊建淮把股份全留給我,隻是對我的愧疚嗎?
不,曾紹不信。
但最後曾紹隻抹了抹眼睛,問:“明天想吃橋頭排骨嗎?”
莊希文眼睛一亮,語氣卻是忐忑,“可以嗎?”
“可以,”曾紹摟緊了些,更加溫柔,“不适應的話就嘗一口,多一點點也沒事。”
于是莊希文開心地笑了,連帶曾紹的那份,在對方懷裡樂不可支,笑得直咳嗽。
曾紹立馬拍了拍莊希文後心,眉頭反而皺得更深。回曼莊前張霆來電,說要查的事有了線索。其實張霆原本也沒什麼頭緒,隻是聽曾紹說起當年綁架案犯的特征而突發奇想,這才追溯起黑森林以前的資料。
所幸當時他為脫身,什麼資料都搜集了些,這才發現除了羅鹄章這一私單,其實還有另一單更早的,不過當初那個成員,也就是後來的綁架犯大概是想獨吞贖金,于是背叛了組織,這才輕易被警方抓獲。
沿着這條線索追查,張霆又意外發現莊夫人的行蹤正是當時的保姆程慧芳故意洩露的,隻是程慧芳也沒想到報應不爽,那天秦曼華偏帶着自己的親兒子一起出門。
程慧芳一時沖動,為莊希文偷換來錦衣玉食的生活,代價就是她永遠也聽不到莊希文親昵的呼喚。她永遠隻是莊希文的生活保姆,身為母親為兒子掏心掏肺,卻隻能聽兒子喊别人作媽媽,隻稍稍一想,就能感受到這份日積月累的,扭曲的的忌恨。
“原來橋頭排骨是她的拿手菜,”曾紹捋着莊希文眼前的碎發,“究竟是思念,還是想強迫自己記住,正因為她在你生日那天做了這道橋頭排骨,正因為她洩露了我母親的行蹤,你們才會被綁架,事後父親追究,才會東窗事發?”
母子一脈,母債子償,這是程慧芳的罪,同樣也是莊希文的罪。
他擡眸,卻見莊希文正一臉奇怪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