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楚老遠就聽到了槍聲,他揚聲道:“所有人找掩體!”
“火車上面有人打起來了,肯定是日本人。”朱遇發吐了口唾沫,然後給手槍裝上子彈。
林聽風聽到那三個字,也不管會不會用槍了,抱住一把槍蓄勢待發。
“會用這個嗎?”謝楚若有所思問他。
“本來不該會,一看到日本人就會了!”林聽風恨不得把日本人撕碎。
“哦?”
“刻在骨子裡的抗日基因!”
朱遇發把他拉到旁邊:“别吹牛了,保護好你那條命!”
說着就要搶林聽風手裡的那把槍。
“等等。”謝楚看着那把槍,忽的說,“把槍給他,等一會兒你進火車裡搜。”
綠皮火車出現在衆人視野中,謝楚眯起眼睛仔細看,看到了火車上面的人影。
其中一個人讓他心跳慢了半拍——
黑色大衣、黑色帽子以及白色長發。
他的記憶中隻有一個人是白發,就是兒時在一個破舊的庭院中遇到的少年,隻是那年冬,他們一群人散了。
隗星宿。
這個名字呼之欲出。
他當時最在意的朋友。
“攔下火車,朝上面開槍!”謝楚丢下一句便沖向火車。
向來沉着冷靜的指揮官在這時毫無顧忌地沖上去,他扒在火車車窗上,然後一蕩,整個人落到車頂。
身後是同僚開槍,子彈射中敵人,而謝楚毫不猶豫沖向隗星宿,抓住對方面前的敵人,直接丢在了火車下。
“寄春君,小心!”
隗星宿聽到聲音擡頭,憑着感覺朝旁邊躲,子彈擦着他的發絲過去。
開槍的人被謝楚推下去,下一秒火車從那人身上碾過去,剛爆發的尖叫聲戛然而止。
林聽風本來紅了眼,他聽到聲音朝車頂看,結果也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人。
當年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少年們都長大了。
“謝楚?”隗星宿沒想到會在這見到熟悉又陌生的人。
火車停下,車頂的日本人被包圍,一部分人被朱遇發帶着進入火車裡搜查。
謝楚見隗星宿的胳膊受傷,眉頭瞬間緊蹙,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繃帶:“把你胳膊上的傷口處理了。”
他這才轉身看向那些日本人,眸光冷的像是要殺人,一聲下令:“把他們抓起來!”
林聽風和那些人一起用槍指着活着的日本人:“舉起雙手,下來!”
隗星宿垂眸剛處理完傷口,就見謝楚盯着自己看,準确來說,是手邊的箱子。
他剛要打開箱子,就被謝楚擡手攔住。
本以為謝楚要質問,沒想到對方有些無奈開口:“受傷了就不要亂動,回去再說。”謝楚朝他的腿擡了擡下巴,“腿受傷了,還能走嗎?”
隗星宿點頭,他站起來,剛往前邁了一步,就疼得皺眉。
謝楚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幹脆把隗星宿背起來,明明低了隗星宿半個頭,卻能背起對方,甚至毫不費力地跳下火車。
他攙扶着隗星宿,一邊看向林聽風:“你把他帶回去,順便叫人來拉傷者。”
“黑箱子不要讓任何人碰,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隗星宿提醒他。
謝楚點頭。
他目送林聽風帶着隗星宿離開,在看不見兩人的身影後轉頭看向那些日本人,唇角勾起一個冷淡的弧度,親自搜身。
“殘害我們的同胞,試圖打上海,走私兵器和毒品。”謝楚的語氣越來越重,握着槍的手同樣也在因為生氣而顫抖,“你們這群日本狗,做的壞事還少嗎?”
“東亞病夫!你們中國人遲早會□□遲早是我們的!”一個日本人破口大罵。
謝楚直接一槍了結了他。
“誰再說一句,我就崩了誰。”
他說着,打開黑色箱子,看到裡面都是塑料密封袋裡裝着白色粉末。
“原來真的在這裡。”謝楚擡眸注視着他們,“為什麼隻有這些?你們的貨船上毒品的數目不小,這連千萬分之都不到。”
那些日本人不說話,謝楚眯起眼睛,風輕雲淡道:“殺了。”
幾聲槍響過後,那些日本人全都倒在地上,謝楚慢條斯理地拿出布子擦了擦槍口。
大抵是檢查完畢,車廂裡的乘客都被朱遇發放出來了,正好有醫生來接傷者。
謝楚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群,一邊把黑箱子合上。
“火車上傷者死者大概在三分之一左右,那些日本人大概就是在追那個白發男人,因為車裡沒有活着的日本人了,我們在九号車廂的衛生間裡發現了幾個日本了的屍體。”朱遇發一一詳細報告,“車廂裡面還有被裝起來的毒品。”
他說着,看向地面上放着的黑色箱子,疑惑問:“你什麼時候進車廂裡的?”
“沒進去,這是你說的那個人交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