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拾神色一驚,“怎會如此?那我們的人如何了,可有受傷?”
北夏搖了搖頭,“他們跟着叛軍而去,卻跟丢了人影,尋找之時紛紛被突然出現的賊人打暈,等醒來之後已經找不見叛軍的蹤影,分開跟随的幾隊人皆是如此。”
錦王張正眯起眼睛,緩緩開口道:“也就是說我們已經對那些叛軍失去了追蹤,不知道他們接下來的計劃如何,更不知道他們會采取什麼方式入宮,何時入宮。”
幾人面色難看,屋内陷入一陣沉默之中,然而這份沉默很快就被人打斷了,房中大門被人突然撞開,十幾人一擁而入,手中皆持箭弩将屋内幾人團團圍住。
錦王身旁的貼身侍衛馬賀立刻抽刀擋在錦王身前,“大王退後,此處交給我。”
話音剛落,四面發出的短箭便齊齊朝幾人射了過來,錦王從未習武隻得躲在幾人身後,另外三人揮刀擋箭和面前的不速之客打成一片。
很快三人便占據上風将來人紛紛打到在地,豈料門外又湧進來十數名持刀之人,走在最後面的男人緩緩來到屋子正中,摘掉頭戴的帷帽,黑絲遮布落下,露出面容。
暮拾瞪大雙眼,來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一刻都不敢忘記之人,那人脖子上的紅色葫蘆狀胎記深深映入他眼中。
男人正是太子身邊最忠實的親信五郎,他歪頭笑了笑,提起手裡的刀指向暮拾,“上次在客棧你沒能打過我,這一次也一樣。”
他輕輕揮了揮手,四周持刀之人便朝着幾人沖了過去,五郎身手了得,不是暮拾幾人能抵擋的。
很快錦王的護衛馬賀便深受重傷,錦王也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帶走了。
暮拾眼看賊人的刀朝北夏砍去,他用力将北夏推開,自己胳膊卻被砍傷,趁他受傷之機,五郎上前重重将他踢倒,一腳踩在受傷的胳膊上,手裡的刀抵在他脖子處。
五郎伸着脖子,面色猙獰對着暮拾道:“時至今日,你仍然是我的手下敗将。”
他腳上用力在暮拾手臂的傷口處碾壓,暮拾疼出了聲,喉嚨中發出沉悶之聲,北夏沖過來卻被五郎一腳踹開,重重摔在地上。
暮拾卻趁五郎分神之際用手肘擊落他手中的刀,抓着他手臂起身順勢将他掄在地上,随後轉頭看向正在打鬥的北夏,快步走過去,一手持刀一手抓過北夏,指着身後窗戶,“走!快走!”
北夏搖搖頭,“我不走,怎麼能留郎君一個人。”
二人此刻寡不敵衆,根本無法抽身跳窗,暮拾将北夏朝窗邊一推,他擋在前方揮刀迎敵,奮力施展拳腳,對身後北夏喊:“他們現在還不想要我的命,隻是不想我壞他們好事,我們不能全栽在這,随了他們意,你快走,這是命令。”
五郎捂着腰背從地上爬起,指着暮拾二人,“誰都别想走!”
他随手撿了個弩箭對準窗邊北夏,千鈞一發之際暮拾擋在北夏身前肩膀被射中一箭,悶哼一聲後,對着身後北夏大喊:“愣着幹嘛?快走!”
北夏咬咬牙,拽起角落重傷的錦王護衛馬賀,在暮拾的掩護下撞開窗戶跳出。
而房中的暮拾很快就被五郎帶人制服,暮拾和錦王二人被捆綁上鐵鍊壓着下樓,二人頭上被套上了黑罩。
經次一鬧,娘子茶鋪樓下早已空無一人,隻有賬台後瑟瑟發抖的秋釀和她身旁的兩名夥計。
五郎在經過秋釀身旁時停下了腳步,大聲說道:“這位茶鋪店家如實告知賊人藏身之處,助我等逮捕窮兇惡徒,理應酬謝。”
随後他緩緩伸出手,身旁手下立刻放上一個重重的錢袋,五郎颠了颠錢袋朝秋釀扔了過去。
秋釀下意識接住,看了眼被黑布罩頭的暮拾後,深深低下頭,一句話不敢說,眼睜睜看着一群人離開店。
她從不知來會見樓上之人的會是暮拾,隻因那人來時提的是蘇千夕的名字,她以為是蘇千夕在此私會男人。
她對暮拾一直愛而不得,蘇千夕卻能輕易博得喜愛,這早已讓她心中生出妒忌,而今得知蘇千夕明明身邊有了暮拾卻不珍惜,還在此私會男人,讓她心中激憤。
錦王進來沒多久,五郎就帶人挨個商鋪問話,秋釀隻簡單地以為蘇千夕所私會之人可能是個被通緝的罪徒,便如實告知了五郎。
在五郎準備直接上樓之時,是她攔住了他們。
“官爺稍安勿躁,那人來此實是為了等人,不妨等他所等的同夥到了再一起抓捕。”
五郎聽後自是十分滿意秋釀的建議,派人埋伏四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