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西焉被人下藥的事,因為沒有實證,最終不了了之。
此事斷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秦西焉有仇報仇的性子,容忍不了一點自己被人陷害後罪魁禍首安然處之。雲晚得知事情經過,氣得當場要去找戚路算賬,被衆人攔下。
衛拾舟:“戚路決計不會輕易罷休的,等去了秘境,他勢必會再次對我們出手,屆時再新仇舊賬一起算。”
雲晚點頭:“對!我回去便多畫幾張符,等去了秘境要他好看!”
事情到這裡便告一段落。
宗門大比最後的決賽開始。
仍舊采取抽簽,衛拾舟不幸抽中程暄。
在話本的劇情裡,衛拾舟抽到程暄後與之拼命交手,哪怕被打得肋骨盡斷也不認輸,所有人都不看好他會赢,紛紛勸他認輸回去療傷,偏生他自己賭着一口傲氣,幾番挫敗下竟當場突破金丹,将局勢扭轉赢下比賽。
也是這次之後,各宗見識到天級仙骨的威力,愈發想要把人拉入麾下。
但是現在,手握話本的衛拾舟,不打算遵循劇情走下去。
衛拾舟幽幽盯着竹簽上的名字,漠然折斷,沉思自己要如何應對。
樹大招風,過剛易折。
顯然話裡的劇情并不可取。
比賽就要開始。
賽台周圍的竊竊私語鋪天蓋地湧來。
衛拾舟在所有人的期待下走上賽台。
深知自己和戚路一戰已經引起各宗注意,隻待這一戰結束,确認他最後是否有價值。
台上,程暄目光緊鎖他,内心早已渴望與他一戰。
兇如銀狼的眼神。
衛拾舟腳步一頓,餘光所過之處,都在為他呐喊。
似乎所有人都認為,他這位天級仙骨的修士,可以越級挑戰。
衛拾舟唇角一扯,諷意如潮傾瀉,他擡眸看着對面朝自己恭敬作揖的人,視線掠過他手中震顫的長劍,抿直唇瓣。
少頃,長劍入鞘,少年颀長身姿微微彎下。
程暄愕然:“你……”
“玄隐仙宗衛拾舟,認輸。”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
不解和質問紛至沓來,此起彼伏的聲浪幾乎将他淹沒,少年靜靜立于台上,脊背挺直,不畏所有質疑。
程暄遺憾收劍:“我以為,今日能與你一戰。”
衛拾舟眨眨眼:“我一個築基修為,與你一個金丹打,那是多自不量力,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打又打不過,徒惹一身傷。”
少年滿不在乎聳肩,轉步便要下台。
“等等。”程暄猶豫着,“你和戚路一戰的那一劍,不知師出何門?”
衛拾舟師從玄隐仙宗宗主,但程暄調查過,那一招不屬于宗主的,想來是他獨創。
“靈光一閃的東西罷了。”
衛拾舟擺手,背着喧嘩質疑走下台。
樓上各宗心思各異。
誰也沒看明白衛拾舟唱的是哪一出。
“劍塵宗,勝!”
後面的比賽乏味枯燥。
最後結果也已一目了然。
奪得魁首的無疑是劍塵宗的程暄,其次便是玄隐仙宗的秦西焉,這第三名在意料之外,竟然是靈淵閣的弟子墨淮。
這場聲勢浩大的宗門大比終于落下帷幕。
因為浮雲秘境一個月後開啟,各宗都在極力培養弟子,秘境隻有金丹之上者才能進入獲得機緣。
謝安在最後一刻突破金丹。
大比結束,四宗飛舟皆已懸停劍塵宗山門之外。
謝安站在山下,隻覺身心舒暢。
“沒想到突破金丹是這種感覺。”
“衛拾舟,你居然認輸,太丢臉了,這次我可比你先突破了!”
謝安得意洋洋炫耀着,還想奚落刺激他一把,卻猝不及防被雲晚推開。
雲晚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擺足了師姐的姿态,“程暄也不過金丹初期修為,我連夜畫了那麼多符紙,怕他做什麼,直接上去幹他啊!”
她手舞足蹈比劃着,實在看不慣劍塵宗嚣張的姿态。
尤其是那個戚路!
真真是氣煞她也!
“好了。”墨秋義拉開她,“程暄可是蒼衍劍尊的徒弟,你以為你那些符紙能奈他何?回去好好修煉,想出氣等去了秘境也不遲。”
雲晚哼哼幾聲,暗暗籌劃準備些“陰險”的符紙。
謝安看了眼神态自若的秦西焉,出關後也知曉當時發生的事,亦是氣不打一處來,奈何無憑無據。
他又轉頭,到處瞄了眼。
池輕軒和幾位仙君在和其他宗門寒暄,唯獨不見他師尊的蹤影。
“嗯?怎麼沒瞧見師尊啊……”
衛拾舟眸色微閃。
大比結束後,施畫便不見蹤影,他們忙着收拾行囊倒也沒怎麼注意。
仔細想想,施畫和江青梧,似乎很少同時出現。
衛拾舟還記得剛入劍塵宗那會兒,語态木讷的“施畫”。
墨秋義:“聽師尊說,仙尊有要事先回去了……”
“阿姐!”
不遠處,白袍少年興沖沖奔過來,抱住她胳膊不撒手,一通撒嬌賣萌後,才施施然看向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