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驚訝。
“呀,秦姐姐也在,上次一别後,許久不見秦姐姐……啊!”
墨淮剛伸出手,耳朵就被墨秋義揪住。
墨秋義下手沒帶輕的:“你跑過來做什麼,應星仙尊允你過來?”
墨淮狼狽地勾着腰求饒:“阿姐阿姐!給我點面子啊!”
“師尊自然是同意的,我聽說秦姐姐受了傷特意過來看望的,絕沒有别的心思!”
他那點心思,路人皆知。
是以謝挽眠跟防賊一樣站在秦西焉身前,隻要他敢動一下,立馬出手。
秦西焉知他的來意,微微颔首:“我無大礙,勞墨仙友挂心。”
耳朵獲救後,墨淮胡亂揉了一把,眼珠子轉了轉,計上心頭,嘿笑着湊近他們。
“諸位可要我占上一占?”
墨秋義将要斥他,被雲晚攔住。
靈淵閣的占蔔術聲名遠揚,平日裡想求得一占,那可是不容易,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
雲晚摩拳擦掌,打量他:“雖然你師承應星仙尊,但你占蔔術如何,還有待考究。”
墨淮明白她的意思:“複雜的占蔔現下也做不了,但我有一雙紫瞳,瞳術可窺近日事。”
“哦?”雲晚來了興趣,“那你瞧瞧,我們之中,會發生什麼。”
“等我片刻。”
墨秋義站在一旁不吭聲,直翻白眼。
自己這個弟弟,打的什麼算盤還不清楚,占蔔是假,想借占蔔了解秦西焉才是真。
不過她也好奇,跟着應星仙尊學了這麼久,能學出個什麼東西來。
墨淮無視她戲谑的眼神,兩指并攏劃過眸上,再睜眼,瞳孔深處掠過一抹淡淡紫光。
刹那間,視野裡的空間扭曲起來,朦胧金光罩在每個人身上。
墨淮裝模作樣看過其他人。
冷不丁在秦西焉身側看到一個渾身充滿暗紅色霧氣的人,仔細一看,他記得這人叫衛拾舟來着。
豁,竟然有血光之災……等會!
衛拾舟身邊,站着一人。
少女眼神淡淡注視自己。
對視的瞬間,墨淮隻覺對方身上似有什麼東西朝自己刺過來,雙目宛如針紮般劇痛無比。
“啊!”
兩行鮮血流下。
墨秋義大驚失色:“墨小淮!你怎麼了!”
墨淮艱難擺手,捂着眼睛不說話。
他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她也是玄隐仙宗的人麼,為何他的紫瞳不能窺視對方?
恍惚下,墨淮想起應星對他說的話。
“身負天命者,不可窺其命數,輕者反噬,重者殒命。”
墨淮嘶了一下,懷疑自己是被瞳術反噬,看來少女就是師尊口中身負天命之人了。
緩了好一會,墨淮直起腰,眼睛還是無法睜開。
“驚吓到各位了,是我瞳術不精。”
墨秋義眉心直蹙,她才不相信什麼瞳術不精,若非他自信瞳術是不會拿出來顯擺的。
方才的情況,是看到江青梧……
墨秋義不着痕迹看她。
少女被衛拾舟拉着聊天,好似渾不知情。
“墨淮。”
應星突然出現在他身後。
灰白的瞳孔掃過他。
擡手覆在他眼眸上,溫和的靈力消去那股刺痛。
墨淮眉心舒展,不待他訴苦委屈,便聽到自家師尊的數落。
“為師說過,占蔔術不可拿來炫耀,你的瞳術更是如此。”
墨淮縮起脖子:“弟子知錯。”
“回去吧。”
“是。”
臨走前,應星再次朝施畫那處瞧。
少女笑靥如花,和身前的少年舉止親昵。
或許在施畫眼中,她已習慣衛拾舟和自己的相處模式,全然不覺有何不妥。
但在應星的視角裡,卻是不一樣的。
*
回到玄隐仙宗的第三日,衛拾舟說自己要閉關。
謝安拍着胸脯:“那我們輪流替你護法,你安心突破!”
秦西焉點頭:“突破一事不可急躁,我和阿梧在你屋中備好丹藥,一切穩妥為上。”
衛拾舟眸色幽深,唇角翹起一點笑,語意不明:“阿梧給我煉的嗎?”
施畫覺得他有些奇怪,慢慢點頭。
丹藥是她煉的與否,和他突破有什麼關系嗎?
衛拾舟不再言其他,徑直回到屋中,看着桌案上擺着的五瓶丹藥,毫不意外都是六品靈丹。
宗門會給突破的弟子分發丹藥,六品靈丹在各宗之中,不算稀有,但若是一次拿出五瓶……
衛拾舟吞下一顆,捏着瓶身的指腹仿佛還能感受到絲絲熱意,嘴角的弧度愈發變大,他憐愛似的摸過瓶身每一處,喃喃開口:“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