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拾舟直呼冤枉啊。
他怎麼可能去破壞封魔陣!
嘴巴一撇,眼裡挂淚。
“師伯冤枉啊,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我衛拾舟對天發誓……”
“夠了。”
施畫實在不願和男主有過多牽扯。
衛拾舟看出她不相信自己:“師伯不相信我?那浮雲秘境的崖底有什麼,師伯心中可清楚?我在崖底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别貧嘴!”施畫眼刀飛過去,“本尊留在你體内的一縷神魂,你會不知曉?”
這是直接撕破臉了?
衛拾舟眨眨眼,好像和他預料的不太一樣,不過不重要。
“師伯這麼說,是心裡在意我嗎?”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施畫萬年潛心修煉,對情愛非是不懂,隻是感知變得遲鈍。
見他不承認封魔陣的破壞和他有關,施畫阖目念咒,纖細瑩白的手指掐着他看不懂的訣。
“師伯這是什麼法術啊?”
話音方落,瑩瑩白光從她指尖流出。
猶如螢火之輝、粒粒塵埃,向兩人周圍擴散、包裹。
衛拾舟好奇地伸出手指去觸碰那點熒光。
觸碰的瞬間,光輝四射。
空間變得模糊、扭曲。
衛拾舟驚咦一聲,發現他們周圍的景象變了,幾息之後,再次變回池林的景象,可似乎又有哪裡不太一樣。
他似懂非懂盯着這微弱的變化。
其中玄妙,又會是什麼呢?
蓦然,他看到布下封魔陣的地方走出一個人影,四目相對,正是他衛拾舟!
衛拾舟一愣:“這是……”
施畫乜他:“一種溯源法術,在事發地施展,能看到過去發生的事情。”
這種法術很精妙,想要領悟難之又難。
它能抓住周圍所有東西的細微變化,溯源追蹤,還原過去發生的事情。
高階法術學起來很難,衛拾舟從玄隐仙宗的無涯書閣裡的藏書看到過,那個時候他修為低微,無法參透其中奧秘。
衛拾舟疑惑:“浮雲秘境崖底有魔族的痕迹,我順着這些痕迹找到出口,沒有想過會從封魔陣裡出來……這和封魔陣毀壞有什麼關系嗎?”
施畫指着他出來後陣法的某一處。
那裡的陣紋出現裂紋。
“浮雲秘境内有法則約束,你打破秘境千年一開的規定……法則一路追過來,被本尊布下的封魔陣逼退,但法則力量強大,封魔陣還是有損傷。”
衛拾舟摸摸鼻子,有點心虛:“我也不是故意的,再者是師伯将我困在秘境裡……”
聲音越說越小。
他本意不是想追究被關在秘境的事的。
在二人說話間,又有一道人影出現。
來人着一黑色鬥篷,完全不看不出容貌,隻見他靠近封魔陣,被陣上的威力波及,惱羞成怒掏出一把泛着邪氣的劍,徑直插入陣紋中心。
邪劍在飛速吸收封魔陣下封印的魔氣。
魔氣吸收到一定程度,邪劍的威力堪比合體初期的一擊,在封魔陣有損壞的情況下,根本擋不住。
施畫的視線落在那把邪劍上。
隔着時空,她在那把邪劍上感受到抵觸的情緒,劍身充斥着殺意、恨意、怨念,諸多情緒糅合在一起,成就一把邪劍,但它尚在鑄就期間,氣候不足,若等此劍大成……
不能放任這把劍存在世上。
溯源法術結束。
施畫再次擡眸看他:“你與那人交手過,可有發現什麼?”
衛拾舟:“我若說了,能将功補過嗎?”
“……嗯。”
“我還是要說明,損壞封魔陣是無意的!”衛拾舟嘴角又咧起來了,“交手的時候我故意激怒他,他氣急下用出劍塵宗的劍招,我猜測他是劍塵宗的人,已經堕魔了,但沒有确鑿的證據。”
施畫擰眉:“劍塵宗……此事不要對外張揚。”
劍塵宗的劍意一向霸道強橫,很容易傷害己身,若真是劍塵宗的人堕魔,那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系統現在不在線,隻能等系統上線再詢問。
施畫傳音給蒼衍,将封魔陣的事情告訴他,叮囑他多盯着點劍塵宗。
蒼衍收到傳音後臉色迅速沉下來。
立馬将劍塵宗宗主叫來一同協商。
良久,三人商定好計策,掐斷傳音。
施畫不着痕迹歎了口氣,眉心微微舒展,轉身看見還站在自己身後的衛拾舟,“怎麼還在這裡?”
衛拾舟扭扭捏捏,“師伯,有一件事可否……”
他寶貝似的捧着阿梧,眨巴眨巴眼看着施畫。
“能不能……讓阿梧醒過來啊?”
曜說阿梧作為一縷分魂,昏睡不醒是主魂讓它沉睡的,想要醒過來,還得施畫同意才行。
衛拾舟當時就是怕施畫把阿梧收回去,阿梧陪伴他三年,每次思念施畫的時候,他都會看着阿梧,想到她為了讓自己不死,留下一縷神魂保護自己,就感動的心裡糊塗。
他真的不想阿梧就這麼離開自己……至少等他做好心理準備,畢竟現在的施畫對自己一點感情都沒有,有阿梧在身旁他還能自欺欺人。
施畫垂在袖子裡的手指一蜷。
她低眉望着與她一模一樣的神魂,緊閉雙眼靜靜躺在衛拾舟手心,眉目平和,讓她不禁想起曾經的自己,在為數不多的記憶裡,她也有過天真浪漫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