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之是為了心越涼:“完了,我就說當時安封看我的眼神不對勁,原來是在試探我到底是不是畢祥,現在好了,都知道了,就算是這兩人得了老花,哦不,就算這兩人突然眼瞎了,都能靠着嗅覺找到我的位置,畢竟我可是畢祥啊!他們的仇人,日日夜夜都想将他碎屍萬段的狗畢祥啊!”路程之錘着胸口欲哭無淚,“怎麼就讓我抽到兇手牌,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雖然路程之很想跳出來讓他們對畢祥千刀萬剮,但這破遊戲不允許,畢祥死了,路程之就死了,也就是說路程之不能為他們報仇,反而需要替畢祥逃出天堂所。
瞬間,路程之想要毀了這個副本遊戲的心都有了。
三分鐘過去,安封和李少安到處翻箱倒櫃的搜尋路程之的蹤迹,路程之畏畏縮縮的将兩張有滾輪的病床合并在一起,為的就是吸引他們的注意,但又不能迅速的告訴他們我人就在這裡。
路程之打算趁着他們還沒有注意到自己,悄悄地爬到了白楓的床邊。
這時,安封也注意到了兩張莫名其妙合并上了的床,将目光全都放在了這兩張床上。
不遠處,路程之露出半個頭,用手搖着白楓。
白楓吃進去的紅色粉末有很多,以至于一時半會完全醒不過來。
密室很安靜,隻要路程之發出一點異樣的聲音就會引來那兩人的注意。
所以路程之喊也喊不得,推的力度也不能太用力,否則就會晃動病床,撞上一旁安置藥瓶子的鐵杆。
白楓不醒,路程之是想背也背不成,心道:“難怪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感覺頭昏昏沉沉,原來都是這些粉末的作用,那看來早上那兩片白色的藥片就是解藥了。”他又搖了搖白楓的腦袋,依舊沒有要醒的意思,便罵道:“睡得跟頭死豬一樣,就算是有藥片都塞不進你嘴裡吧!那就别怪我下手太用力。”
想罷,路程之隻好微微站直身子,伸出寬大無比的右手,在空中劃出一個好看且不失優雅的弧度。
“啪——~~~~”
脆響的巴掌聲在整個房間内餘音繞梁,路程之迅速蹲下身子躲避他們的視野。
白楓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嘟嘟囔囔的說:“我去,我奶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力氣了,夢裡的世界都這麼真實的嗎?”
白楓話一出,彈幕全都笑翻了天。
【哈哈哈哈哈,都快死了主播還在想你奶呢。】
【路程之扇主播可真是不手軟,絲毫不猶豫手就下去了。】
【别睡了喂!快醒醒啊主播哈哈哈哈】
還沒等白楓弄清現實和夢境,路程之的行蹤就被發現。
三人面面相觑先都是愣了一秒,路程之單膝下跪,尴尬的打了聲招呼說:“哈哈。嗨,你們好啊~”
話還沒說完,路程之就感受到了兩人的殺意,沒等對方反應時間,路程之一把薅住白楓的衣領向上一擡,語速驚人的說:“完了完了完了,我們被綁到敵人家的老巢了,别想你奶了,巴掌是我打的,快起來!他們要殺人了!”
白楓根本就沒有聽清楚路程之在說什麼,隻知道事情緊急,稀裡糊塗的就被路程之拉下了床,直到他看到安封和李少安手裡各持一把手術刀時,困意一下子全都被吓走,大叫道:“殺人了!殺人了!路程之我們快跑快跑!”
可密室就這麼巴掌大,後沒有退路,前沒有出路,路程之和白楓隻能拿起匕首和兩人對峙起來。
白楓沒有聽到安封兩人的談話,看了一眼現場的情況,憤憤不平的說:“你們做人體實驗是犯法的你們知道嗎?!”
安封也不急着上前,聽到白楓說着正義使然的話,竟笑了笑,當然,是被氣笑。
“你們還知道犯法?當初你們要是有這般覺悟,我的姐姐又何苦會死?”
“你姐姐?”白楓結巴的說,“我又沒殺你姐姐,你少血口噴人了好不好!”
“我靠,你别說了。”路程之小聲的提醒道,“他們已經知道我是畢祥了,而你,是我的員工。我們同流合污,間接導緻了李少安妻子的死,而李少安的妻子也是安封的姐姐,安慧。”
白楓聽後立馬啞了聲:“我去,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路程之咬牙切齒說:“我也不知道你搞走劇情這一套啊!”
白楓意識到自己作為殺人兇手,還能這麼心安理得的用唾沫星子罵對方,頓時就萎了一半,張口就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此話一出,知道的自然是認為白楓在為自己不經思考的言語道歉,可不知道的,還以為白楓正在陰陽怪氣,當初你姐姐的死,我完全不是有意的好嗎,是她自己要跳的,跟我有什麼關系。
【哈哈哈哈哈主播竟然在道歉?逃跑才是最要緊的事吧!】
【啧啧啧,看安封的表情就知道,他理解錯了意思,也難怪,主播是間接殺他姐姐的兇手,不知道的肯定都以為主播在陰陽怪氣。】
不出所料,安封就是那個不知道的,他憤怒情緒簡直要達到頂峰:“不是故意的?你竟然敢說你不是故意的,當時你們分明看熱鬧不嫌事大,就是想逼我姐姐往下跳,現在道歉有什麼用!我姐姐已經死了,她已經回不來了!我要你們陪葬!道歉的話就去陰曹地府跟我姐姐說去吧!”
路程之見大事不妙,兩人立馬想溜。
路程之喊:“分開跑!”
話音一落,路程之和白楓各跑一邊,路程之的太陽穴擦過李少安手中鋒利的手術刀,留下一道血絲。
白楓則把自己躺過的病床向前推去,稍微攔住了安封前進的腳步。
可白楓畢竟是剛來的新人,對于追擊戰他隻能貓抓老鼠的到處亂跑,逮到什麼就扔什麼。
直到被逼到一個U型的角落裡,角落裡全都是一些雜物,比如說已經生鏽了半邊的病床,他們将它立起來斜靠在牆上,床腳布滿了蜘蛛網。
見安封步步逼近,白楓想都沒想就使勁将病床向前一掀,安封似乎料到了白楓下一步的動作,有準備的向後跨了一大步,連床邊都沒有摸到。
安封見白楓手邊沒了可以扔的東西,這才安心上前說:“你死定了。”
白楓右手拿着匕首向前胡亂揮舞,左手試圖找到其他可以砸死眼前這個男人的無論什麼東西,可惜,除了一手的灰,白楓什麼也沒摸到。
不過奇怪的是,白楓剛剛在掀床的同時,他發現自己身後的這面牆的顔色和其他的牆的顔色有些不一樣,即便是粉刷他的人刻意将其塗成相同的顔色,但看得仔細一點也能看出來這面牆的獨特之處,尤其是牆中間還有一條微小的縫隙。
就在安封快步上前利索的奪過了白楓手上的匕首,将手術刀置于他的脖子之上時,白楓下意識地偏過了頭,這才發現身後哪是一堵實牆,而是一座電梯!
紅色的燈光在厚厚的灰塵之下閃着微弱的燈光,安封似看不見一樣,對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電梯視若無睹,他威脅着白楓走了出來,對還在和李少安轉圈的路程之喝道:“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