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絮還沒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腰就被人摟住,那隻熱乎乎的手還掐着他掐得非常緊!
沈絮懵了一會,然後猛一低頭,就發現自己離腳下的地面特别遠!
“啊——!”
凄厲而突兀的叫聲吓得正在禦劍的幾個弟子紛紛如下餃子一樣墜落下去。
罪過罪過。
沈絮雙目緊閉,雙手緊緊抓住沈木瓜脖子上的項圈。
真的不是他膽小,其實他有點恐高。
好吧,他特别恐高。
沈絮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要哭了。
但是他要面子,死死咬住唇再也沒叫一聲。
沈木瓜被他摳着脖子,幾欲憋死,他無奈地用尾巴圈住主人,攬着主人腰肢的手也更緊了些,以期這樣能給他點安全感。
沈絮全然感覺不到沈木瓜對他的保護,他把手越攥越緊,項圈緊緊勒住沈木瓜的脖子,壓迫到呼吸道,飛了一段距離之後,沈木瓜終于受不了了,暫時在一棵樹頂上迫降。
“主……”他喘着粗氣,尾音低沉,“站好。”
沈絮不,沈絮兩手拽着項圈,雙腿盤在木瓜腰上,抖抖索索道:“下……下下下去。”
“主……您要殺了我麼?”沈木瓜感覺自己要被掐死了,出于無奈,他隻得用自己缺氧的狗腦子努力找準方向,然後從參天巨木上穩穩落地。
落地的瞬間,沈絮唰一下跳下來,整理了一下衣襟,擺出一副“你不要多想”的拒人面孔。
沈木瓜并不在意,他有些好笑地看着自家主人還在顫抖的小腿,一雙狗狗眼亮亮的。
主人……好可愛。
想舔。
沈絮緩過神來,掃視一圈,看見一個抱着劍的青年,二話不說直接拉住人家袖子,一張完美的笑臉就遞了過去,“師兄,我想去……”
誰知人家根本不等他說完,就直接對着他鞠了一躬:“九師叔好。”
沈絮:“……”
小聖父輩分好像确實很大來着。
按理說祁白辰應該跟宗主一個輩分,但架不住人家是太上長老呀。
原主跟着沾光,他師尊是太上長老,他自然就是九長老。
太上長老就是應該高一輩,論祖的存在,可祁白辰跟宗主師兄弟相稱多年,哪裡肯改。
于是乎,他們各論各的。長老層之間該怎麼叫還是怎麼叫,并不會因為原主是九長老,宗主就管他叫師弟,該是師侄還是師侄,隻是除了那些長老親傳,其餘弟子無論内門外門都要稱他一聲小師叔。
看書的時候,沈絮就因為好幾次迷迷糊糊分不清輩分而破口大罵,他甚至懷疑有時候作者自己都捋不清。
“你好師侄,師侄你好”,沈絮尴尬地呵呵兩聲,腳趾扣地道:“那個,我欲往呃……後勤部,隻是不知道路……”
後勤部?什麼意思?那抱劍青年疑惑一瞬,恍然大悟,“小師叔是想去雜役處挑幾個仙侍嗎?雜役處在外門,這裡是内門,要出去的話隔着好幾千座山頭,得走傳送陣,不然哪怕禦劍也要飛上大半個月。”
沈絮驚了。不是?這宗門這麼大嗎!
他記得作者寫的内門統共也就幾千人吧!是一人一座山頭嗎!
這便宜宗門富得有點離譜了,沈絮搓搓手,有些迫不及待道:“那我們趕緊去傳送陣吧……”
歐耶!可以打卡修仙小說中最著名的交通方式——瞬移了!
那青年弟子覺得九長老今天很奇怪,有多怪呢,就……感覺被什麼玩意兒給奪舍了。
不過那不是他該操心的事,他伸出左手:“九師叔,您可帶了靈石?傳送陣每人每次一百下品靈石,另外還需要通行令牌。。”
沈絮完全不擔心沒靈石,他記得原主會煉丹,小日子富得流油,乾坤袋裡都堆滿了。
他往自己腰側一看,果然有個小袋子!
那什麼令牌他沒看見,應該也在袋子裡。
很好!
沈絮直接解下袋子丢給青年。
青年愣了愣,眼神漸漸古怪起來:“這……師叔未曾解禁,弟子無法取出裡面的靈石……”
啊?什麼解禁?
青年越來越覺得沈絮是被奪舍了,他有些遲疑道:“乾坤袋認主,師叔可用神識探入……”
沈絮當場宕機,臉色很快由紅轉白。
他不會用靈力,更不知道怎麼引出神識。
沈絮在心裡爆哭。
他沒法給小聖父送溫暖了。
答應别人的事情,出爾反爾。
小聖父一定會覺得自己是故意耍他!
“木瓜…回家……”沈絮失魂落魄地拽了拽牽引繩,“我們不去了……”
沈木瓜衣服下面的尾巴輕輕晃了一下,帶着沈絮往前走。
直到走到剛剛那棵巨樹下,沈絮才恍然回神。
等一下?他住哪啊!他該不會住樹上吧!
原著是說他喜歡住木屋,但是沒說這木屋是棵樹啊!
還是一棵有體育場那麼粗、比雲朵還高的樹啊!
愛誰住誰住,反正他不住。
沈絮一拉牽引繩,打斷沈木瓜施法,他緊抿雙唇,一臉慎重:“我們……”
沈木瓜豎起耳朵,目光認真起來。
“搭帳篷,露營。”
沈木瓜:“……”
“對,我忽然想露營。你趕緊搭帳篷。”
沈木瓜:“……”
“搭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