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條線就跟從未存在過似的,怎麼找也找不到了!
反倒是師尊的眸光越來越陰沉,擡起來的左手大有一副要宰了他的架勢。
祁白辰低低地笑了幾聲,“阿絮,你為什麼要脫師尊的衣服呢?”
一笑,聲音很低,“為什麼呢?”
再笑,又低又冷的聲音裡似乎含滿了怒火,“你是不是…也對為師起了那些惡心的心思…”
更笑,那些怒火卻仿佛忽然收束了,祁白辰的聲音裡隻剩下點輕飄飄的溫和。
“自你五百歲那年,為師覺得你大了,有個人樣了,便再未管束于你。”
“而今看來,卻是為師放手早了,該再好好管教一番才是。”
沈絮被祁白辰帶着笑的話給激得瑟瑟發抖。
完了,給師尊都氣糊塗了。
他可是清楚地記得,祁白辰三百歲那年收下的原主。
雖然現在不确定到底是書中哪個時間點,但原主絕對不可能已經五百歲了。
原主要是都五百歲了,祁白辰不得八百歲啊!
作者壓根連祁白辰四百歲都還沒寫到呢!
他雖然沒怎麼讀過書,但這種簡單算術他還是會的。
“我沒有那麼想!我要是有那種龌龊心思,立刻叫我原地五雷轟頂而死!師尊!師尊你千萬别生氣,氣出病來我不替”,沈絮趕緊撒開大逆不道的爪子,下一瞬那爪子就移到了祁白辰背上,沈絮一邊大力拍祁白辰的背,一邊勸祁白辰消氣。
祁白辰被他拍得咳嗽不止,臉色差到了極點,神色卻在聽到否認的答案後漸漸緩和下來。
“阿絮讨厭師尊,師尊都清楚”,祁白辰攥住沈絮的手腕,把那沒輕沒重的爪子挪開,“阿絮心裡巴不得師尊早日病死,師尊也清楚。”
“可惜師尊一時半會死不了,你多擔待些,先出去罷,把門帶上。”
沈絮沒想到小聖父這麼好哄,一句别生氣就哄好了。
也是,要不怎麼讀者們都說人家是聖父呢?
沈絮沒讀過太多書,他覺得聖父的意思就是聖人一般的父親。
他第一次知道聖父這個詞,就是因為這本書的評論區。
當時他就驚為天人,隻覺得網友們實在太有才了,這麼貼切的詞都想得出來!
聖人一樣的父親就是要包容一切嘛!
沈絮一看哄好了小聖父,小聖父也沒自殺的迹象,頓時放下心來,麻利地滾了。
門在他身後“砰”地一聲自己合上,他也沒在意,摸了摸鼻頭,繼續在院子裡轉悠去了。
屋内,窗簾自動下落,祁白辰松開被沈絮弄散的衣帶,重新系好。
咔哒——咔哒——
他脖子往左一歪,仿佛随時都會掉下來。
一條透明的細線正在空氣裡穿梭,一針一針縫着他的脖頸。
如果不是沈絮剛剛非要纏着他的脖子整個人盤他身上,他的脖子也不至于裂開。
“咳咳……咳咳咳”,氣管沒接對位置,祁白辰呼吸不暢又咳嗽了幾聲,伸手把自己腦袋扶正。
他長歎一聲,“逆徒。”
說話的時候,那條線仍兢兢業業在他頸下皮膚進進出出。
很快就盡數補好,一點縫過的痕迹都看不出來。
隻是身體更蒼白了幾分,有幾處隐隐泛着青灰。
窗外,沈絮對此一無所知。
他轉悠了幾圈,發現了好幾種不認識的植物。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可以煉仙丹的仙植嗎!
長得就很好吃的樣子,紅的紅綠的綠。
說到吃,他自從穿過來還沒有吃過東西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主吃了辟谷丹,他到現在都不餓。
但不餓,不代表他不饞。
不行不行,萬一是很珍貴的靈植怎麼辦?小聖父會生氣的。
可越是不行,他越是饞得流口水。
他轉念一想,有什麼不行的,小聖父難道會生氣嗎?偉大的聖人一樣的父親們都是沒有脾氣的。
除了他的渣爹,普天之下還有哪個父親會因為孩子的貪吃而怪罪呢?
師尊一定會包容他、原諒他、用愛感化他的!
沈絮!支棱起來不要慫!你是大總攻!大總攻無所畏懼!
沈絮搓了搓發癢的小手,迫不及待伸向了一顆紅彤彤的果子,那果子香氣撲鼻,一棵樹上就結一顆,一看就甜!
整棵樹的營養都供給它了,怎麼可能不甜!
沈絮等不及洗了,用袖子擦了一下,就直接往嘴裡一送。
他萬萬沒想到,這一送,就送出大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