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大部分人的想法。
而沒有,則是命運的想法。
祁白辰的手在輕輕顫抖,他有一瞬間,想要了沈絮的命。
可他跟沈絮之間,那些根深蒂固的羁絆,那些理不清的線,根本就斬不斷。
祁白辰深吸一口氣,彎腰抓住沈絮的手腕,就把人從地上提了起來。
沈絮懵懵的,肩上的被子滑落,他在春日的晚風裡哆嗦了一下。
他被吓住了,伸手就抱住師尊的腰,“徒兒……徒兒隻是……”
祁白辰不說話,隻是把沈絮從懷裡拉出來,然後手指撫摸上小徒弟的眼尾。
他用了些力氣,用力摩挲着那處,直到它被磨得通紅,而小徒弟也抖得越來越厲害也不放過。
沈絮完全已經蒙圈了,他不知道師尊揉他眼尾是要幹什麼,難道他那裡有眼屎嗎……
“師尊……”他顫抖着聲音,“别揉了師尊,我,我疼。”
祁白辰充耳不聞,微涼的手指貼上沈絮上眼皮,沈絮眼珠差點被戳到,幸好他閉得快。
師尊該不會以為他來偷看的,然後想挖他眼睛吧!
沈絮兩條腿已經開始發軟了,他整個人不由自主開始往下攤坐。
可祁白辰另一隻手死死鉗住他的胳膊,他别無他法,隻能哆哆嗦嗦求饒:“我……沒偷看……師尊……”
祁白辰沒理,一根無形無覺的線正從沈絮眼角縫裡往腦子裡鑽。
一次……
啪嗒——
斷裂。
兩次……
啪嗒——
再次斷裂。
一次又一次,反複數十次後,祁白辰驟然松開了沈絮的胳膊。
失去支撐,沈絮瞬間癱坐下來,他不受控制地後退,再後退。
他不知道師尊在發什麼瘋,師尊腦子有點軸,非要跟他的眼睛過不去。
他退到自認為足夠安全的距離,然後小聲道:“師尊……我…我是你親徒弟啊,你,你有沒有人性啊你要挖我眼睛……”
“你挖我眼睛,我就不能自理了,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監護人,你要對我負責的,本來我可以照顧你的,你挖了我的眼睛,就隻能你照顧我了……”
沈絮慢慢蜷縮着坐起來,腦袋埋進膝頭,雙手抱頭,護着自己:“你真挖了我會恨你的,我警告你,我再也不跟你好了,你冤枉我,我肯定不能跟你好了,我都說了我沒有偷看的意思……”
沈絮忽然感覺頭頂落了隻手,那手很溫柔地摸了摸他,“怎麼弄那麼髒?”
他一愣,眼眶慢慢變紅。
剛剛肯定是他誤會了什麼,小聖父那麼溫柔的一個人,怎麼會做出挖他眼睛那麼殘暴的事呢?
仔細想想,剛剛師尊也隻是在撫摸他罷了,是他自己先入為主吓得要死。
畢竟師尊從頭到尾都沒有扣他眼皮,更沒有把指甲伸到他眼窩裡。
隻是摸摸眼皮罷了,或許他眼睛那裡真的有眼屎,師尊看不下去了便給他擦擦。
師尊好笨啊,一個清潔咒就能解決的事情,非要整那麼一出烏龍。
不過也怪他自己實在膽子小,沈絮緩緩擡起頭,一道柔光忽然降臨在他身上,很快他不光幹幹淨淨了,就連被撕破的衣服也恢複如初。
祁白辰的目光有些詭異,隻是沈絮沒注意。
“秘境提前開啟,明日就帶隊下山吧,為師會送你們出宗。”
祁白辰将一塊玉佩挂在沈絮脖子上,“裡面有為師的分身,别怕,為師會保護你的。”
沈絮一聽有保镖,頓時也不太擔心了,他點點頭,心想,如果這東西可以有很多塊,或者反複使用,那他以後還修煉個啥。
反正又不會有危險。
那他可以完全不用修煉戰鬥類的法術了啊,隻需要提高修為方便“欺負”師尊,再修煉一些生活類的方便照顧被“欺負”後的師尊就好了嘛。
美好的人生,從躺平開始!
反正他也不喜歡打打殺殺!
沈絮寶貝似的把它放到了衣服裡面,緊緊貼着自己的皮膚。
溫溫涼涼的,跟師尊一個觸感。
沈絮完全沒注意到祁白辰的眼神變了,那眼神十分危險。
尤其在沈絮隔着衣服摸了摸那塊玉後,祁白辰整個人都明顯僵硬一瞬。
有那麼一會,祁白辰在心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