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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對面相識不見尊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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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日,成晖帝下葬。靈幡從皇宮開始蔓延數十裡,街邊路祭無數,百姓叩首相送。哭嚎和着寒風,讓人分辨不出是風聲還是哭聲。

成晖帝的數十個侍妾和脔寵皆被賜了鸩酒、白绫和匕首,用以送人上路殉葬,使老皇帝進了帝陵還能照樣享樂。受寵的嫔妃升個品階之後也給他送過去,不受寵的嫔妃則遣送往城外歸元觀為國祈福,終生不得再回皇城。唯獨兩位誕有皇子的妃子免了這些侍君護國的責任,可在後宮中安享晚年。

孟春之時,元甯祯登基,定年号為“靖和”。宮中沒有太後,唯有兩位年輕的太妃。因為元甯祯從接回京城之時就沒有生母在世,兩位太妃一直對他格外照顧,因此四皇子和六皇子兩個才能安然長成,隻是如今新帝登基,兩位皇子和五公主便要張羅着在宮外分府别居,但六皇子年紀還小,尚且可在宮中養一陣子再做安排。

兩位太妃沒有住進慈甯宮,而是住進了永仁宮。宮人皆知,慈甯宮在數十年前生了大火,火滅之時已剩空殼,成晖帝上無母後,為免勞民傷财,便從未修繕過,直到如今,慈甯宮門鎖着一院子的荒草與廢墟,倒是無人記起此處也曾滿園春。

新帝登基之前,除了此處,阖宮上下都全部修繕了一遍,有些不要緊的地方還沒有修繕完,但是也不打緊,待到之後再慢慢修繕就是。因而在新帝登基之後的這段日子,宮裡來來往往多了不少人,除了來往官員大臣,還有各類工匠,以及邊地小國的使臣。

北岐的西部和南部小國居多,北方則隻有蔔圪一個,東部是與北岐素不幹涉的大昭。

這日朝中大宴,多少使臣送上賀禮,叩拜這位年輕的新帝。大臣們見皇帝面色和平常一樣溫和,隻是隐約間還透漏着淡淡的憂傷,知道皇帝素來孝順,想來還未從喪父之痛中走出來,因而整個宴席上氣氛嚴肅。

蘇臻珩在宴席上想起前世元甯祯提劍血濺宮宴的場景,再看如今這位溫良恭謹的大孝子皇帝,不由得在心底嗤歎,兩張截然不同的面孔竟然能如此完美地貼合在一個人的臉上,甚至能堅持十年不掉落。

這日除了宮娥為蘇臻珩斟酒時元甯祯居高臨下地瞥了他兩眼,再無别的事端。

宴席散了之後,正是午後,元甯祯回到萬聖宮休息,将幾個大臣留下來聽他們彙報了些公事,然後又傳召了蘇臻珩。蘇臻珩對自己經常被傳召的事已經見怪不怪,被宮人推着去了萬聖宮,正巧遇到了還未離宮的元憬辰。

此時的元憬辰已經被封為端王,十五歲的年紀看起來已經儀表堂堂,身形修長,大概和元甯祯差不多高了,眉眼俊美有神,确實和元甯祯有幾分神似。與元甯祯相比,元憬辰看起來更多幾分棱角,但蘇臻珩反倒覺得這位皇四子看着更親和,沒有那些虛情假意的修飾。

他見到蘇臻珩時便極為有禮地拱了拱手,與之客氣地寒暄了一會兒,直到殿中議事完畢,吉祥公公前來傳喚,兩人才一同入了殿。

端王此番面聖是為謝恩,如今分了府邸,皇帝怕榮妃思念,便沒有久留他,趕他去永仁宮裡看看榮妃。于是,殿裡又隻剩皇帝和蘇臻珩。

皇帝不着一語,默默喝了幾口茶,但眼神卻始終沒有從蘇臻珩身上移開,擱了茶杯,溫聲笑着開口說:“朕登基的消息應是已經傳到了始安,按理說定遠将軍應該也在今日的宴席上,怎得朕卻不曾見到他?”

蘇臻珩略帶了疑惑,安明景已經給他傳了書信,說聖上派去旨意準許他留任始安,不必回京。安明景還在信中說,始安一切皆好,府上的貓也養得白白胖胖,還新得了兩匹小駒子……唠唠叨叨寫了許多。“封疆大吏非诏不離駐地,必是已有請安折子送來京城向陛下請示過。許是陛下把始安來的折子都丢了,沒有在意吧。”

皇帝哼哼笑出聲:“朕同臻臻說笑。是朕特許他不必回京,畢竟如今的蔔圪實在嚣張,即便是定了合約也未必就能遵守諾言,朕是放心不下北疆的。有定遠将軍在那裡,朕倒是能安心些。”

蘇臻珩淡漠地應和:“陛下說的是。”

殿中又一瞬間靜了下來,皇帝輕微歎息一聲,臉上的笑意也沒了,這讓蘇臻珩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蘇臻珩勉強扯着唇角,佯裝關切道:“陛下今日飲酒不少,莫要再勞神。”

皇帝這才挑唇,站起身來緩緩走到蘇臻珩跟前。“朕也想不再勞神,隻是總有許多煩心事不停地冒出來。而朕,唯有見到你,才能将心放松下來。”

蘇臻珩道:“陛下慎言。”

“朕已經夠慎言了,難不成你還想聽聽别的?”

與前世相比,現在的元甯祯确實已經收斂很多,即便是假象,能安安穩穩地演下去也實屬不易了。蘇臻珩知道他接下來想說什麼,于是見好就收,故意岔開話題,道:“臣今日在殿上聽聞平南将軍崔征已返回京城,如今正大病着。東南軍務緊急,崔将軍之事事關朝政,臣想去探望探望,還望陛下恩準。”

皇帝緩慢踱步回案前,“你是在請示朕?”

他輕輕歎笑:“朕既沒有禁你的足,也沒有将你束縛在身邊,這等小事何至于請示?”

兩個人彼此心知肚明,無論蘇臻珩見過什麼人,皇帝都會知道,特别是崔征這種朝廷要員,與他同為戍邊大将,若是來往過密,怕是更會惹人猜忌。

如今崔征身中劇毒,千裡迢迢被送來京城,已然受了太多苦楚,但他是私自回京的。蘇臻珩隻知道,前世的元甯祯似是沒有治他大罪,但不知為何東南的平南軍卻發生了兵變。按照元甯祯的喜怒無常的性子,此事大多和他有關。

對于前世謀反的平南軍,皇帝這一世會不會愈加報複?

見蘇臻珩沒有說話,皇帝神色無常地端坐下,淡然道:“平南将軍為朕立下汗馬功勞,北岐與南綏百年恩怨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他也不易。那師傅便替朕去慰問一番,太醫院的張院判早年一直研制應對南綏蠱毒的藥方,應付那些毒物最是精湛,便讓他随你一同前往吧。”

帝王的仁慈讓蘇臻珩有了一瞬間的陌生,以至于靜默了半晌,他剛要謝恩退下,卻見皇帝望向他:“若蘇将軍不願意去,那就留下來陪朕。”

蘇臻珩退了下去,日暮逐漸西沉,等他們到了崔征府上,已經近乎黃昏。他乘的是皇宮的馬車,一到崔府門前,守門的侍僮便認出來了,着急忙慌地沖進去禀報,不一會兒便有人迎将出來,還沒見人就聽見粗犷的聲音傳來:“是太醫來了?!太醫呢!”

蘇臻珩被褚堯背下了馬車,坐到輪椅上,那迎出來的大漢焦急問道::“你是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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