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苦笑道:“怎麼可能真有讓人憑空消失的東西。”
林成惜看着手中的瓷瓶,接着問道:“那這是?”
老人道:“這是我做的藥粉,隻能讓人産生幻覺。”
林成惜道:“大變活人也是靠得這個?”
“沒錯。”老人歎了口氣,接着道:“半個月前,有個姑娘不知哪裡打聽到的消息,知道我會這個戲法。她打聽到我的住處來找我,想讓我把她給變沒了。我說我沒有辦法,她苦苦哀求,我才不得不告訴她實情。之後,她就讓我把藥粉賣給她。”
林成惜道:“所以,你賣給她了?”
老人道:“沒有,我送給了她一些。”
林成惜怒道:“這東西你還敢送人?”
老人道:“原本我也不想給她的,但她跪下來求我,發誓說拿身家性命擔保,絕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我才隻給了她一點點。”
林成惜問道:“她要這個去做什麼?”
老人搖搖頭,道:“每個人都有不願意對别人講的事情,何必多言呢?不過那姑娘說,她就像這籠中鳥,卻又不如這籠中鳥。籠子總有坍塌的一天,鳥還有翅膀,終有一天它還能飛到它想去的地方,而她永遠沒有機會。”
林成惜道:“那姑娘什麼模樣?穿着打扮如何?”
老人道:“那姑娘來的時候戴着玮帽,看不清面容,看穿着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憑空消失的姑娘,并不是憑空消失,看來這一切都早有預謀。但人藏到哪裡去了?總不能真長出翅膀來吧?
林成惜看再問不出别的來,便道:“今日先到這裡,你們暫時不要離開雲峰縣。”
楊義道:“大人,不用把他們關起來嗎?”
林成惜道:“不用。我們先去趟醉春院。”
俗話說的好,人一吃飽就犯困。
葉萊剛吃完午飯,就哈氣連天起來。這個點店裡沒有生意,她就坐在前堂,一隻手抻着腦袋,打起盹來。
王落雪提着一把壺從後院走了出來,走到葉萊身邊,倒了一碗,道:“葉子,喝這個解解暑。”
葉萊拿起碗聞了聞,一股酸味撲鼻而來,嫌棄道:“這是什麼?不喝。”
王落雪道:“這是酸梅湯,解渴又解暑,這個時候喝正好。”
葉萊道:“好酸,不要喝。”
王落雪笑了笑,道:“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我特意加了糖的,不酸。你嘗嘗,省得你老打瞌睡。”
“真的?”葉萊狐疑地拿起碗喝了一大口,驚呼道:“啊,好酸。你騙我。”
王落雪道:“你現在是不是不想打瞌睡了。”
葉萊道:“落雪,你也學壞了。”
不過王落雪有一句話沒說錯,被酸地一個激靈後,真的不想打瞌睡了。
她清醒地睜大眼睛,突然就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她視線經過,她起身往外看去,想看個清楚。片刻後,喃喃自語道:“哥哥這是去哪兒呀?大包小包的拿着一堆東西。”
緊接着,又一個熟人出現在她視線中。這人左躲右閃,鬼鬼祟祟,她奇怪道:“趙卿箫?他跟着哥哥做什麼?”
王落雪不知道葉萊在瞧什麼,她走到葉萊身邊也跟着左右觀瞧,道:“葉子,你看什麼呢?”
葉萊沒回答,隻道:“落雪,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俗話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這隻黃雀,倒要看看趙卿箫這隻螳螂,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葉萊一路緊随其後,發現趙卿箫沒有别的動作,隻是單純地跟着,想着還是回去算了。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回頭,就看見趙卿箫一張大臉正笑着看着她。她吓了一跳,心想這人不是剛在她前面嗎,怎麼突然又出現在她身後了?
趙卿箫道:“葉妹妹,為什麼一直跟蹤我呀?”
原來他早就發現她了,葉萊有些尴尬,故意沒好氣地說道:“誰跟蹤你了。馬路又不是你家的,誰都可以走啊。”
趙卿箫憤憤道:“沒想到,你還挺伶牙俐齒。”
葉萊道:“彼此彼此。”
正這時,葉笙從春林堂出來。
趙卿箫拉着葉萊躲在柱子後面,葉萊被他拉得一個踉跄,生氣道:“你幹嘛?”
趙卿箫“噓”了聲,道:“小聲點,别讓他發現了。”
過了一會兒,趙卿箫走了出去。葉萊順着他走的方向看去,哥哥已經從店鋪裡出來了。
葉萊快步趕上趙卿箫,問道:“你還說我跟蹤你,分明是你在跟蹤我哥哥。鬼鬼祟祟的,你說,你安得什麼心?”
葉笙又在一家賣文房的攤子上停了下來,趙卿箫也在離攤子不遠處停了下來,眼睛一直注視着葉笙的方向。他道:“當然是好心。”
葉萊鄙夷地“切”了聲,翻了個白眼,道:“你以為我會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