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萊把發簪放進了腰間的腰包了,然後走到門邊,把門栓給扣上了。之後,她又搬了一個闆凳抵在門後,以防有人撬門。做完這一切後,她吹滅了油燈,帶着小妹去睡覺了。
把小妹哄睡後,葉萊和衣躺在床上。她想着今天發生的事情,有些擔心。明天他們離開後,小妹的爹娘能好好待她嗎?小妹的家,看上去也沒窮到要賣兒女的地步,為什麼要把小妹送走?小妹現在回來了,他們還會把她送走嗎?
葉萊想着想着,不知不覺就睡着了。換了新環境,葉萊有些認床,所以睡得不熟,加上整日也沒吃什麼東西,半夜還被餓醒了。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砰”地一聲,不小心翻到了床下。
這下徹底睡不着了。她揉揉後腰爬了起來,往床上看了一眼。小妹睡得很熟,完全沒有被吵醒。她心想,小孩子真是能睡,回到家了,連噩夢也不做了。
她替小妹蓋好被子,索性不睡了,走到窗邊往外看去。屋外月光很明亮,能看見院子裡的籠子和農具,還有人……
沒錯,是人。院子沒門,月亮高懸,雖然看不清面貌,但從身形上能看出人的輪廓。她絕對沒有看錯,那還是三個人。那三個人都穿着黑衣、戴着黑帽從門前經過。
“半夜不睡覺,穿成這樣出門,準沒好事。”葉萊心裡想着,看着黑衣人的方向,等他們離開了她的視線後,她就悄悄地走到門邊。先是把闆凳小心地搬開,然後再輕輕地把門栓拉開。
為了不讓開門聲發出很大地聲響吵醒屋裡的人,她輕輕地把門拉到能讓自己側身通過的距離。出大門也依此方法。就這樣,沒吵醒任何人,順利地離開了小妹的家。
古代都是土路,鞋子踩在上面也發不出什麼聲響。葉萊沿着剛才那三人走過的方向追了過去。她倒要看看,這些人要去做什麼。
以免被黑衣人發現,葉萊跟他們之間隔了一定的距離。以周圍的屋子為掩體,一前一後跟着。突然,葉萊發現那些人在一間屋子前停了下來。他們旁若無人,把那間屋子的大門給撬開了,然後,就直接走了進去。
葉萊都驚呆了,心想這些小偷太猖狂了,溜門撬鎖就跟進自己家一樣。
她在那等了一會兒,沒有冒然上前。片刻後,幾人出來了。她驚奇地發現他們沒有大包小包的帶什麼東西出來,而是帶了一個人出來。
此人耷拉着腦袋,看不清相貌,但從身形上能看出是個男子。他被兩個黑衣人一左一右架着胳膊,沒有反抗,看不出是死是活。
“不偷東西,隻‘偷’人?”葉萊很疑惑,他們三更半夜不睡覺,出門“偷”人是要做什麼。
正想着,那幾個黑衣人架着男子離開了這間屋子,繼續往前走去。葉萊趁他們離開,悄悄地往那間屋子靠近。
她透過窗戶往屋内看去,房間不大,一眼就能望盡。此時,屋内一個人影都沒有,隻有些桌椅闆凳和其他物品好好地待在原地。
顯然沒有打鬥過的痕迹。看來,剛才被架着的男子可能是暈了。葉萊心裡想着,突然她感覺被人捂住了嘴,然後腰被人摟住往後拖。她拼命地掙紮着,但那人力氣很大,使她掙脫不得,隻能被那人帶着往後拖去。
“媽呀,大人真有先見之明,早知道簪子就戴在頭上了,這時候就能派上用場了。現在,簪子在腰包裡,她也不好拿呀。怎麼辦?怎麼辦?”她正想着,身後的人沒了動靜。一聲男聲從耳邊響起。
“是我。葉姑娘别怕。”是林成惜的聲音。
他說完話後,就松開了捂住葉萊的手。葉萊偏過頭,果然看見林成惜在她眼前。
他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問題葉萊來不及多想,她剛才害怕極了,看見是他後恐懼緩解了不少,但随即憤怒之心卻升了起來,一拳打了過去,低聲道:“剛才吓死我了,你知道嗎?”
林成惜沒有躲,結結實實地受了那一拳後,悶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我跟你賠不是。剛才我怕你發出聲音,給他們發現了,才出此下策。”
葉萊看他沒有躲,氣也消了些道:“你不睡覺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林成惜道:“這事我稍後再告訴你。倒是你,不睡覺怎麼跑到這來了,這裡很危險。”
葉萊有些心虛,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我不是餓得睡不着嗎?看見他們幾個鬼鬼祟祟的,我就跟來了。我小心着呢,也沒被他們發現。”
“是,你聰明着呢,我知道……但是,以後不要擅自行動了。這樣,我會擔心……”林成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繼續道:“你要是出事了,回去後我該如何跟你哥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