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到底是被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同意拿自己的孩子獻祭？”葉萊氣憤道。

“他們可能也是被騙了……倘若我沒見到這張臉，我興許也不會知情。”林成惜轉身走到佛像前面繼續道：“數十年前，佛像還不是這般模樣，我曾在書中見過，隻有腦後的那一張臉。當年它的信徒大張旗鼓地四處宣揚，攪亂人心。他們聲稱殺人既度人，度的人多，則能成佛；度的人少，也能有求必應，無往不利。他們還利用所謂的靈藥和戲法诓騙民衆，有些無知百姓聽信了他們的謬言，便開始殘害相鄰，攪得動蕩不安。朝廷知情後，便派官兵出來鎮壓，殺的殺，毀的毀，這才平息。我原以為這東西已經消聲滅迹，沒想到它的信徒還沒有滅絕，而且重新給它改頭換面了。”

“所以，他們不敢讓它以真面目示人，隻能‘面壁思過’，怕有人認出來？”葉萊道。

林成惜道：“朝廷已經明令禁止不得信奉睜獰神，他們應該也有所耳聞，隻能偷偷摸摸，躲在這深山老林裡繼續他們的惡行，這裡應該是他們的祭壇了。”

“這麼說，我們到了他們的老巢了。大老爺，不如我們在這裡等着，等他們來自投羅網，然後，我們就能缸中抓王八了。”張銀興緻盎然道。

“什麼缸中抓王八？那叫甕中抓鼈。”葉萊笑着道。

“對對，就是這個，甕中捉鼈，我給記岔了。”張銀不好意思地打着哈哈道。

“别啊别啊，我不想死在這呀！”戒貪的喊聲又從洞内傳了出來。

幾人都裝作沒聽見，任由戒貪在那喊叫着，無人理會。

這時，葉萊突然想起了什麼，她道：“我們不能在這等着，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來，萬一他們隔個十天半個月再來怎麼辦？我們不得餓死呀。”

張銀撓了撓頭，哈哈笑道：“是哦，我把這茬給忘了。别到時候不是我們逮捕他們，而是他們來給我們收屍呢。”

“興許他們就是想來給我們收屍的！”林成惜突然道。

葉萊和張銀面面相觑，然後都一臉疑惑地望向林成惜。

“我隻是猜測。”林成惜接着道：“我們跑到這個林子後，那些黑衣人就不追我們了，你們可曾想過原因？”

葉萊道：“天太黑了，他們看不清路吧？”

林成惜點點頭，示意他們繼續說。

張銀道：“這林子這麼大，我們不熟悉路，他們肯定以為我們走不出去，追我們也是白費？”

林成惜又點點頭，又示意他們繼續說。

兩人又想了想，都沒想出什麼所以然來。

這時，戒貪突然喊道：“獻祭，他們想拿你們去獻祭。”

“對哦。”經戒貪這麼一提醒，葉萊明白過來道：“他們之前下迷藥，想迷暈我們，又讓我們留宿，不會就是這麼打算的吧？”

“我沒有确鑿把握，但是依照現有的證據，應該八九不離十了……”林成惜道。

“洞内都是孩童的屍骨，難道他們不隻是獻祭孩童，獻祭我們也能行？”葉萊不解道。

林成惜搖搖頭道：“我對這個教派不甚了解，隻是曾在書中見過，記載也不過寥寥幾句，又過了這數十載，他們也跟着變化了吧。”

“我知道，我知道……”戒貪聽着他們聊天，又見縫插針說了一句。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呀，你就知道？”張銀朝洞口的方向喊道。

“我什麼都知道，你們讓我上去，我給你們說。這下面，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戒貪道。

“你先說說，我們且聽聽。聽滿意了，我們再考慮要不要讓你上來。”葉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