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一濯對她招招手:“你怎麼在這呢?又是你自己一個人?”
韓一琳先是禮貌地跟其他人問好,又回答了靳一濯的話。
“哥哥姐姐們好,哥哥,我家就在前面,我哥想吃烤串了,讓我出來買一點。”
靳一濯皺了下眉,這個哥哥感覺怎麼這麼不靠譜,上次晚接,這次又讓妹妹這麼晚出來買串。
童宜楠跟旁邊幾人竊竊私語:“這小女孩咱們以前沒見過啊,聽這個意思,跟濯哥不熟,濯哥竟然能記得,厲害了!”
轉而又問韓一琳:“小妹妹,你哥哥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出來呀?”
韓一琳乖巧回答:“我哥馬上來接我了。”
她掃了下桌子,看到靳一濯面前紅紅的烤串,有些吃驚:“哥哥你這麼能吃辣嗎?像我哥就一點都不能吃。”
靳一濯笑笑:“大概哥哥天生自帶吃辣系統。”韓一琳被逗樂了,跟靳一濯又說了幾句。童宜楠她們又問了問韓一琳的名字和學習,因為知道靳一濯是檢察官,韓一琳也就不害怕什麼,一一說了。
靳一濯也比較奇怪,自己竟然記住了這個叫韓一琳的小姑娘。
“韓一琳!”有人在叫韓一琳的名字。
韓一琳從椅子上起來,跟大家道别:“我哥哥來接我了,哥哥姐姐們再見。”
靳一濯不放心,站起來看着韓一琳的方向。
小姑娘被欺負,也不知道有沒有告訴家裡人。
靳一濯看着韓一琳走進黑暗中,那邊有個高高大大的人影,但并沒有看清臉。
嚴桓看靳一濯這樣緊張,便問道:“怎麼認識的小姑娘,這麼上心呢。”
靳一濯坐下來,将那晚看到的現象簡單說了說。
虞呂一:“竟然是這樣!小姑娘看着文文靜靜的,不會遇到這種事都不敢跟家裡人說吧?”
關逸秋:“有可能,我記得剛來院裡時,我跟如姐處理太多這種被欺負了都不敢吭聲的案子,都是到了最後嚴重了,被家長發現,才敢說出來。”
靳一濯:“對,本來我也打算手中的案子結束後專門把這個問題提出來,正好今天又遇到她了。我感覺,她一定沒有告訴家裡人。尤其這馬上暑假了,初三和高三又面臨着畢業,太多學生會趁這段時間尋釁滋事,我覺得有必要到學校裡做一些活動。至少,讓這些被欺負的孩子敢于說出來。”
靳一濯的話一出,現場有一會兒的安靜,大家都覺得靳一濯的話很有道理。同時又覺得有些無力,畢竟很多方面是他們未檢的重點,可又無法一時間全部顧及。
尤其是他們這個小城區,很多方面都不齊全。
就像學校裡的法治副校長,沒有一個學校配備。
學校裡倒是有一些防火防震演習,部分學校重視一些的,還有急救知識的學習。但幾乎沒有一個學校,讓法治進入過課堂,可偏偏打架鬥毆的現象又屢見不鮮。
“小濯的話很有道理,這個問題咱們例會時提出來好好讨論讨論,找出一個最佳的解決方案。”嚴桓說。
“沒錯!從兩微一端到現在三微一端,還有兩微一抖一手一書,我們要利用好各種手段各種方式,讓法治深入人心!”童宜楠鬥志昂揚地說!
唐華皓:“好!讓我們一起舉杯,為了祖國未來的花朵!!”
關逸秋:“未檢工作就像一道防風林,咱把這防風林給他紮好了,裡面的花花草草才能長好,祖國才能有希望。這話說得一點錯都沒有!!”
虞呂一:“敬未檢!”
“敬未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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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買了這麼久?是不是偷吃了?”韓陸勾着韓一琳的肩膀,從她手中接過烤串,假裝去查看烤串的數量。
韓一琳給韓陸一個肘擊:“想幫我拿就直說嘛。”
韓陸捂着腹部痛苦:“操,小東西,想謀殺你哥啊!”
“禁止說髒話!”韓一琳又來一下。
兩條街的距離,韓一琳跟韓陸都是腿着過來的。韓陸從袋子裡抽出幾根,遞給韓一琳一部分,兩人邊吃邊走。
大伯跟爺爺奶奶都吃過飯了,韓一琳少見地在沙發上看電視,恰好裡面就在吃烤串。韓一琳表面沒說什麼,但韓陸發現她看得眼睛都直了,這才以自己的名義使喚韓一琳出來買烤串。
“嘶,怎麼這麼辣,放了很多辣椒嗎?”韓陸咬了一口雞胗。
韓一琳已經吃完一串了,沒什麼感覺。
“微辣啊,哥我發現你的吃辣能力跟你的外形毫不匹配!說出去也太丢了人叭。人家檢察官哥哥,看上去比文弱多了,吃起辣來那叫一個厲害!”
“檢察官哥哥?還是上次那個?”韓陸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的關鍵字。
“對,就是上次要送我回家的那個。他跟他的同事在吃烤串,正好就跟他們聊了一會天。不得不說,哥哥姐姐們真的是——哎,哥,你往回走幹什麼?”
韓一琳話還沒有說完,身邊就沒了韓陸的影子。一回頭,發現韓陸正在往燒烤店跑去。韓一琳不明就裡,還是跟了上去。
而韓陸的想法很簡單,不管是不是他,先去看一眼再說。
萬一,萬一真的是靳一濯呢。
就算不能說話,去看一眼也是好的。
幸好兩人還沒有走出多遠,很快韓陸就跑到了燒烤店旁邊的小路上。
就當他要拐進去的時候,恰好有個老奶奶騎着自行車從黑暗中出來,差點撞上了韓陸。
韓陸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老奶奶的車子,老奶奶這才沒有摔下來。
“哎呀,小夥子,不好意思,我沒有看到你,沒有撞到你吧。”老奶奶從車上下來,第一時間就跟韓陸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