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想去?”
“不想去就是不想去,哪那麼多為什麼?”說着,把嘴巴裡的口香糖随便一吐。
靳一濯看了一眼電梯壁上的口香糖,一隻手按着開門鍵,另一隻則是從口袋裡拿出紙巾,将那一塊口香糖包裹起來。
“不想去也該先出電梯吧,人家還要用呢。”靳一濯耐心地哄着。
李論又晃了下腦袋,這才不情不願地出了電梯。
心理咨詢室在四樓的最東邊,需要穿過二部的兩個辦公室。到中間的時候,還會有一個大樓梯。
李論邊走邊打着響嘴,完全不像是要接受改造的樣子。
靳一濯箍着他的胳膊,沒敢放松。
當走到中間的大樓梯,就見到一個穿着白襯衫的人正扛着水桶走上來。
是送水的。
靳一濯帶着李論往一旁讓了讓,給他讓出位置。
也就是這個功夫,靳一濯稍微松了一下李論的手。李論正好看準時機,一把推開靳一濯就往樓下奔!
“哎,你這人怎麼——”
“李論你别跑!給我回來!”
“靳一濯,你——”
兩人先後從韓陸身邊經過,尤其是前面那個小夥子,直接就把韓陸的水桶給撞掉了,順着樓梯滾到了中間的平台上。韓陸還沒來得及發火呢,就看見靳一濯也着急忙慌地跟着往下跑。
韓陸想都沒想,就跟着追了下去。
李論跑得快,奈何比不過韓陸的大長腿,他幾個台階往下跳,很快就在三樓的平台處追上李論。
“臭小子,跑什麼跑?”韓陸一把揪住李論的衣領。李論也不矮了,有一米七五。但是在韓陸面前,就像個小雞似的被拎了起來。
靳一濯晚幾秒鐘也追上了兩人,喘了幾口粗氣對韓陸說:“謝謝你啊。”
韓陸登時就知道,這貨準是又把自己給忘了!
他氣得直接把李論往靳一濯方向一扔:“看好了!再跑我可不管!”說着就要離開!
啊啊啊!就是明知道他有臉盲症,可依然生氣啊,就是生氣啊!!不是上周還記得小韓的嗎,怎麼今天小韓就又成了陌生人呢!!
“李論!别跑!”誰知韓陸還沒上上樓呢,那個小屁孩又跑了!
韓陸認命地回頭,直接從一半的樓梯就開始往下跳,瞬間就到了李論的面前。
“滾蛋,你是誰!老子不認識你,不要擋我的路!”
“操!敢在我面前自稱老子!臭小子,活膩了不是!”韓陸直接捏住了李論的脖子。被捏得發痛的李論,一下失去了力氣,跑也跑不開。
但他并沒有就此放棄,轉身就朝着韓陸的手臂咬了一口。
“嘶,臭小子,給老子松開!”
“能先慫開物——”
靳一濯跟法警小劉趕到時,就看到兩人依舊沒有放開彼此,就這樣僵持着!
“小劉,快!”
小劉一溜小跑,過去一個用力,就把李論反手扣住,以防萬一,還是給他戴上了手铐。
“你沒事吧?”靳一濯關切地問韓陸。
韓陸甩了甩胳膊,幸好咬的是自己沒受傷的胳膊,要不然,豈不是傷上加傷?
“沒事,死不了。”小兔崽子,牙齒還挺厲害,這麼短時間,已經給韓陸胳膊上留下了深深的牙印。
“小劉你先把他送四樓,我陪他去處理一下傷口。”
小劉帶着李論先走了,走出去的李論還回頭對着韓陸龇了龇牙。韓陸當然不能慣着,對着李論揚了揚拳頭。
從醫務室裡出來,韓陸有些憋悶地想,怎麼一遇到靳一濯就受傷。
“今天真是謝謝你了,我還要去處理他的問題,那咱們——”
“你走吧。”韓陸冷冷地說。
靳一濯愣了一下,這個人怎麼看起來這麼不高興。
但靳一濯工作還沒有完成,不能在這耽誤太久,跟他笑了笑趕緊上了樓。
韓陸郁悶得躲了下腳!
好不容易讓李論安穩進行了心理疏導,送他出門。回來的時候遇到了三部的一個同事。
同事說:“靳檢,我聽說李論今天又跑了啊,還是送水的幫的你。是給咱們院送水的那個嗎?”
靳一濯搖了搖頭:“不知道呢。”
“聽說為了幫你還被咬了一口,一定是靳檢之前幫助過的人吧?”
靳一濯仔細回想:“應該不是,我都不記得他。”
同事:“那他可能真的是樂于助人吧。”
正在送水的韓陸打了一個噴嚏。今天3樓沒要水,要水他也不送!
哼!
他韓陸,可不是什麼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