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婉凝的聲音,門闩被她拍打的“咣當咣當”。
外面的紅燈籠透過糊紙的窗戶,将室内照的紅霧蒙蒙的一片,兩人同時朝樓上望去,樓上的“女鬼”沒有追下來。
“小夏,小夏,開門啊。”
“張婉凝”锲而不舍的敲門,夏以晨盯着門口。
“噔噔噔……噔噔噔……”敲門聲越來越急促,門外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癫狂,“開門啊……你為什麼不開門……小夏,你怎麼不出聲?小夏,救救我啊,你在裡面怎麼不出來救我……”
有那麼點雪姨拍門罵街傅文佩的感覺。
夏以晨:大姐……你是人是鬼你自己不知道嗎?你猜我為什麼不出聲?
“小夏……啊——”門外響起一聲尖叫,一個巨大的黑影掃過窗戶。
什麼玩意兒?看這影子,怕是個身高超過兩米,體重超過三百斤的壯士。
“張婉凝”似乎格外懼怕這身影碩大的壯士,拍門拍的把整個屋子都震的搖晃:“小夏……救我……”聲音尖的劈叉。
夏以晨死死捂住嘴巴,“開什麼玩笑,我從小可是被人吓大的。”
顧臨川低頭看她一眼:“什麼意思?”
夏以晨,“字面上的意思。”她擡頭:“半夜被親人叫了不要回答,不然會被吃掉的鬼故事聽沒聽過?學校門口小賣鋪五塊錢一本的鬼故事書,中學的時候你沒偷摸省下早餐錢買過?”
顧臨川擡了擡下巴:“我一般都隻逛碟片店。”
夏以晨:“對啊,還有電影,沒看過?”
顧臨川:“有沒有可能……”我在看古典音樂專輯?
夏以晨眨巴眨巴眼睛:“沒有被鬼片吓到不敢睡覺?那你的童年也太不完整了。”
顧臨川:“沒事,我彈不好琴常被我爸揍,已經彌補了這一部分的不完整。”
不是吧?夏以晨奇怪的看着他:“我看你的紀錄片,你家人不是說你彈琴超級自覺,從沒揍過你?”
顧臨川無語凝噎:“你知道什麼叫營銷呢?”天天挨揍還怎麼營銷他是天才?不過,他用不一樣的眼神看她,“特意你看我紀錄片幹嘛?”
夏以晨張張嘴,支支吾吾的搪塞過去,“我……我就刷手機刷到了……”救命,她好像嘴太快了。
“小夏——”
門外的聲音戛然而止,一道血痕“噗嗤”飛濺在窗戶上。
夜裡有點冷,兩人一動不動的站了快一個小時,夏以晨搓了搓冷的發抖的手臂,小聲問:“你困嗎?”
顧臨川眼皮打架,他也要撐不住了:“上樓看看?”
蹑手蹑腳的上樓,“女鬼”已經不見了綜藝,樓下又傳來拍門的聲音,不過好像是對面房子。
“睡的也太香了!”夏以晨看着床上和地上的兩人,憤憤不平的說道。
“能睡是一種天賦。”顧臨川苦笑一聲,“趁天還沒有亮,趕緊閉上眼睛!誰知道明天又有什麼活等着我們。”
“你看我現在敢嗎?”夏以晨被吓出心理陰影了,“顧臨川,我有點害怕,我現在一閉上眼睛,就是那個鬼東西……”
顧臨川收拾好床鋪,挪到床邊,靠她近一些躺下,把手伸出來,輕輕握住她的手,“借你用一下,記得還我。”
夏以晨冷不防被他握住手,愣了一下:“嗯……既然你真心真意的借我了,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
他的手還挺溫暖有力……夏以晨想着也躺下了。黑暗中,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咯咯咯…”
天才微微亮,大公雞就勤勞的起床打鳴。夏以晨披頭散發的坐起來:“要我說,這隻雞不該在這裡打鳴,它這麼勤勞,不用鬧鐘自己就能早起,就應該去公司上班才對,這不是天選打公雞是什麼!”
沈懷遠卷好鋪蓋,涼涼的說:“它要是能敲鍵盤,還有你什麼事?上周遲到了幾次,你心裡沒數嗎?”
夏以晨立刻閉嘴了。
張婉凝醒的最早,眼神在夏以晨和顧臨川之間來回打量:“我說,你們兩有沒有什麼事要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有!有!有!一說起這個,夏以晨就忍不住大倒苦水,把昨晚發生的事情一股腦的說了出來:“你們兩個可是真能睡啊,你隊友差點沒了你們還睡得着!”
張婉凝恍然大悟:“也說我怎麼感覺胳膊疼,今早一看還有兩道掐痕,原來是你昨晚虐待我!”
這個是重點嗎?是重點嗎?夏以晨無語望天:“我的姐,你這下知道你昨晚睡得有多死了吧!”
沈懷遠狐疑的看着她:“我感覺我胸口有點疼,你昨天晚上該不會是踢了我幾腳吧?”
夏以晨看着顧臨川,搖頭:我沒踢,他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