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看到尹天奇,她立刻露出笑容,拉過尹天奇的手,“哥,你來看我嗎!”
想起已經死亡的趙雲,尹天奇想擺給她冷臉色,但想起她的身體,隻是把手從她手中抽了出來,不再說話。
剛剛解決一件事,尹天雪現在心情很好,“哥,之前的事情,也許是我不對,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子。對不起,你最疼天雪了,不要生氣了好不好。”雖然不能讓趙雲認罪,不過也不要緊,隻要她死了。一切就算結束了。哥哥喜歡她,縱容她,可隻要趙雲在他眼裡“死亡”,就足夠了。
他這話出來,尹天奇忍不住提高聲音回道,“正是因為你是我最疼的妹妹,所以我才最容不得……”容不得是是自己的妹妹殺了小雲。想起她的身體,他還是沒忍心,将後半句話咽回肚子裡。
聽他語氣,竟依舊對趙雲眷戀無比……尹天雪心中一涼。“哥,難道你我兄妹,最終隻能用這些話作為結束嗎?”
難道……難道同胞妹妹和親生父親的性命,也依舊無法讓你,回心轉意嗎……
明明,明明已經說了,為什麼你不信!
她還想要繼續說些什麼,她張口,耳邊一陣嗡鳴,自己都不知該繼續再說什麼,忍了半天,“哇”噴出一口鮮血。
血迹落在路邊草地上,滋滋一陣輕響,野草枯了一片。
“天雪!天雪!”童戰臉都黑了,連忙接住暈倒的尹天雪,一把抱起往房間而去,轉頭身邊沒看到隐修,怒道,“隐修!隐修!你還不過來!”
隐修從驚訝中回神,邁着小碎步跟上童戰,“不該啊!不該啊!明明已經控制住了,明明控制住了呀。”
尹天奇想要走,可想起那一口黑色的血液腳又擡不動,哎一聲長歎,跟了童戰過去了。
謝羽收拾了房間鋪好被子後,站在門口等人。還沒過幾秒,看到童戰抱着一個女子一路狂奔過來,謝羽:?
她走過去一看,“天雪?”
童戰滿臉焦急,一腳踹開門,把尹天雪放在床上,“隐修!隐修!”
“隐修!!!”
隐修一步三喘趕了過來,聽到他的聲音,“嚎嚎嚎,嚎什麼!你當我老人家還是你們年輕人嗎?”
童戰頭上冒汗,“你快看看!你給她看看!”他把隐修拽着壓在床邊,焦躁道,“你看看她!”
此刻全無一族之長的穩重之氣。
謝羽:酸了酸了。果然不愧是讓人家姑娘在崖底瀕臨死境也念念不忘的男人。
隐修微微收了她的衣袖,指尖放在脈搏上,臉色變換多端,“唔……”“哇!”“啊?”“呀”一驚一乍。
童戰吼了,“到底怎麼樣你快說啊!”
每每隻有診脈之時,才能輪到隐修對童戰吼,于是他果斷也大聲了,“吵什麼吵!不知道病人要休息嗎!”
童戰蔫下去了,拉着隐修小聲擔憂道,“天雪到底怎麼樣了。”
小聲是小聲了,急還是照樣急。
隐修瞥到一邊站着的謝羽,腦筋一轉,“來,月牙,你看看她。”
謝羽:……
她也不推辭,指尖落在尹天雪手腕上。時隔近兩年,她的确應該了解一下她體内毒性,現在到什麼程度了。
……這,很微弱啊。
情緒起伏太大,身體底子又虛,剛剛恐怕還與人交手了,不僅如此,她竟然還動用輕功趕了不少路。
謝羽想起自己袖中那瓶丹藥……她已經盡可能将情況估計的嚴重些了。結果顯然比她估計的,更加嚴重。
她收回手,一言不發。因為她也不太知道,如今情況,要怎麼直言。
沒有一年半載,毒性驅散不了。這還是在她需要的草藥都有的情況下。散毒之後,還有固本培元,那才是能不能複原的關鍵。
“月牙,天雪怎麼樣?”
“切忌大喜大悲。”在這一點上,她都不想讓尹天雪見她了。
隐修湊到她身邊,“能救啊”
“能。”
“真能?”
“再動武,就不能了。”
“我也說過了。可這丫頭一出水月洞天……”就風風火火去禦劍山莊了。
她落入地獄岩的前因後果,其他人也都有所了解。因此對于她對趙雲所做的,沒有人多說什麼。可是,如果要以她的生命作為代價,哪裡又有人舍得。
童戰果斷道,“等她醒過來,死死看着,絕不準許動武便是。”
謝羽從袖中拿出藥瓶,随手抛給童戰,“一日三次,一次一粒。用餐之後。”絕對普通的尋常藥材,而且不會發生奇怪的反應。
其實有時候,治病也不一定非要用千年人參百年雪蓮不是嗎?
神農都說過了,無論什麼東西,可以治病就是好藥嘛。
“半月之後打暈了讓我看看。”
童戰:“……”
“你不要見見她嗎?”
謝羽:“這不是已經見了嗎?”
童戰:“……她一直在找你。”所以,天雪一定很想見她。
謝羽:“切忌大喜。”
隐修拿過童戰手中的藥瓶,倒出一個刮下藥粉嘗了嘗,沒嘗出什麼,推推童戰,“照月牙丫頭說的做就行了。”
“你總不想見她看到月牙時再吐血一次嗎?”
“這半月,還望姑娘留在龍澤山莊。”
“這是自然。”她若是有意,尹天雪也不會發現她的。
謝羽三人便離了房間,把時間交給他們。
隐修左問謝羽一句年歲,右問一句藥方,謝羽回房,把藥材都寫給隐修,他才笑嘻嘻捧着出門試藥去了。
尹天奇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謝羽頗為疑惑,她還以為,尹天奇應該回禦劍山莊料理趙雲的“喪事”了。
“尹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