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是否能學習一下勾坂君的ct資料呢?”
“……抱歉。醫院有責任保護患者的隐私。”
謝羽挑了挑眉。
過了會,她似乎也不擔心真的看不到那份資料,她說,
“奧雅教授自殺了。”
醫生嚯地站了起來,含笑的神色變為冷酷。
“什麼意思?”
謝羽抿了一口清茶,慢斯條理的道,“為了躲避你的追查——亦或者是對沙耶的追殺,他選擇自殺了。”
這一點原著裡說的再清楚不過了。何況還有之前翻到的筆記的證實。
“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
“知道啊。”
嗒的一聲,丹保涼子看到女孩也放下了杯子,擡起頭來時,笑容依舊不失風度。
根據謝羽的調查,在奧雅教授開始魔怔之後,在他開始研究并真的打開星空之門召喚沙耶之後,這種異常的損害也帶給了他的當時最親近的學生——丹保涼子。
一年多前,丹保涼子與奧雅分道揚镳,并且開始追殺沙耶種。
她曾是奧雅最為信賴的學生,所以他會選擇的,在丹保涼子的眼中并不隐秘,由此他就直接自殺了。
發生了什麼也不是不能猜測。
不是任何一個人都能接受,一個肉塊狀的外星生命,怪異又惡心的異常存在,自己最崇敬的專注科學的老師卻像是瘋了一樣的稱之為神明賜下的稀世珍寶。
從謝羽個人層面而言,倒不是不能接受沙耶長的奇形怪狀,畢竟那隻是不同生命之間的審美差異。
她隻是單純的覺得做個人挺好,暫時還不想換一種方式存在。
“所以我才過來找你。”
“……你還知道些什麼?”
謝羽念念不忘,“所以我能看到勾坂郁紀的mri圖嗎?”
有點好奇罷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治療,會如此準确地在心理上影響人的認知?
這就跟治療之後人把人當成了狗,把狗當成了人一樣。
當然謝羽沒有任何對狗不尊重的意思。
仿佛聯系到了什麼,丹保涼子眯了眯眼,“這件事與勾坂郁紀也有關系?”
“……他難道沒有開始在醫院裡打聽奧雅教授的消息嗎?”
還是以一個奧雅教授親戚的身份。
要知道那麼教授沉迷對異類的研究,早已經是孤家寡人一個了。
嗒。
丹保涼子摘了眼鏡,平時掩蓋在溫柔耐心笑容之下的眼神,流露出本該有的犀利。
她雙手支着茶幾,慢慢靠近了這位漂亮客人,銳利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眼睛,“那麼,告訴我,在這場較量中,你的立場。”
“這話就說笑了。”
面對如此強烈的壓迫感,被陌生人欺近的距離,那位學妹也沒有什麼局促和慌忙,沉穩大方的,或者說,心理素質太過強悍。
“學姐,自我認為,還是這個世界上人類的一員。”
“還有,不要靠的這麼近了,我都有點不安了。”
每個人都有心理防線的距離,走的太近,會讓人不習慣的。
猛的,丹保涼子前額貼上了她的前額,一觸即離。
那很正常。
是正常人類會有的溫度。
真是的,嘴上說着不安,神色可沒有一點難受。
仿佛get到了她的動力,漂亮客人顯得有幾分無奈,“醫生,如果我真的有問題,也不至于連體溫這麼明顯的标志都不隐藏好吧。”
“……”
“好吧。”丹保涼子坐了下來,嚴肅道,“我不知道你了解到了多少……但是,容我提醒一句,學妹,涉足太深,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總需要有人做這些事吧。在一個異族入侵的世界,沒有一點防備措施可不行啊。”謝羽摸了摸下巴,“有的喜歡共存,有的喜歡侵略,暫時沒有辦法區分的話,隻能先慎重隔離了。”
提到這個問題,丹保顯得有些憂郁,“要做到這一點很困難,因為我們既無法與它們交流,也往往不知道它們來臨的目的。”
“萬事開頭難嘛。那就從今天開始吧。”
謝羽從自己專門帶上的手提包裡提出兩個杜拉瓶。
“這是什麼?”
“那位勾坂君不是已經見過奧雅教授的親戚了嗎?他可還住在醫院,拿着,防身。”
我的好隊友。
不可避免的寒氣影響到了整個辦公室的溫度。
丹保提了提把手,轉過瓶身,看清上面的标簽。
她眉頭一皺,“……液氮?”
謝羽抿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