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山合上草稿紙："他最近表現怎麼樣？"

"很好，"龍思彤頓了頓，"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性格有點悶。"龍思彤實話實說道，"不過和晏熾關系還不錯……"

蕭遠山的眼神冷了下來："我明白了。"

家長會期間，晏熾和蕭寒在學校林蔭道散着步。校長說完話的幾分鐘裡，廣播裡響起了音樂：

"Baby, I'm dancing in the dark, with you between my arms…"

晏熾跟着哼了兩句，轉頭看向蕭寒："要不要跳個舞？"

蕭寒挑眉："在這裡？"

"你不敢？"晏熾停下來，朝他伸出手，"來嘛，年級第一。"

是的，晏熾還是沒有超過蕭寒，雖然他的卷面有明顯的改善，還是以一分之差落後蕭寒，有時候他都懷疑蕭寒是故意的，故意隻多他一分，但是他沒證據。

蕭寒無奈地笑了笑，握住他的手，兩人在無人的小道上，踩着鵝卵石，随着音樂輕輕搖晃。晏熾把頭靠在蕭寒肩上，閉着眼睛哼歌，蕭寒則摟着他的腰，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他的衣角。

廣播裡的歌聲飄蕩在樹林中，溫柔得不像話。

小樹林裡有不少壓馬路的情侶，看着年級的兩位學霸在這裡瞎跳，都忍不住駐足。

“他倆不是alpha嗎？難道在談戀愛？”

“看起來像？”

“AA戀，刺激啊！”

晏熾和蕭寒無視别人對他們的評判，跳完一曲，音樂聲音停了，應該是換成了班主任講話。

不知是誰大喊一聲“胖海來抓早戀的情侶了，大家快跑！”

晏熾和蕭寒還保持着跳舞的姿勢，十指相扣，掌心相貼。

"跑！"晏熾突然拽緊蕭寒的手，兩人像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秋風呼嘯着掠過耳畔，卷起滿地金黃的銀杏葉。晏熾的校服外套被風鼓起，像張開的翅膀；蕭寒的信息素随着風拂過晏熾的臉頰，帶着淡淡的雪松香。

"左邊！"蕭寒突然發力，拉着晏熾拐進一條小路。

兩人的腳步聲在石闆路上清脆地回蕩，驚起了灌木叢中的麻雀。晏熾邊跑邊笑，胸腔裡像是揣了隻歡快的小鳥，撲棱棱地要飛出來。

"慢、慢點……"晏熾喘着氣，卻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

蕭寒回頭看他，那雙眼裡含着光，眼角彎起。他非但沒有減速，反而握緊晏熾的手，跑得更快了。

"喂！"晏熾驚呼一聲，整個人幾乎要飛起來。

他們穿過教學樓後的長廊，繞過香氣四溢的食堂，最後躲進了實驗樓的空教室。後門這一方狹小的空間裡，兩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交纏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呼……胖海肯定……追不上……"晏熾靠在牆上，胸口劇烈起伏。

蕭寒伸手撥開他額前汗濕的碎發，指尖在發燙的皮膚上流連。“嗯，不過我們為什麼要跑？”

"不跑等着胖海來抓嗎？"晏熾聲音裡帶着笑意。

蕭寒挑眉，故意釋放出一點alpha信息素，雪松的味道瞬間充滿了狹小的空間："害怕被看見？"

晏熾沒有回答，隻是傾身向前，鼻尖輕蹭過蕭寒的腺體。屬于alpha的青檸信息素溫柔地纏繞上來，與雪松交融在一起，竟出奇地和諧。

"不怕。"他的唇幾乎貼在蕭寒的耳廓上，"但是想和你偷情。"

空教室的窗簾半掩着，将陽光切割成細碎的金箔灑在舊課桌上。晏熾的後腰低着第一排的桌子邊緣，蕭寒的雙手撐在他身體兩側，雪松與青檸的氣息在燥熱的空氣中糾纏。

"偷情？"蕭寒的嗓音低啞，指尖劃過晏熾泛紅的耳垂，"班長帶頭違反校紀？"

晏熾仰頭咬住蕭寒的校服拉鍊，用牙齒慢慢往下扯："年級第一不也在這？" 金屬領帶夾磕在牙齒上，帶着微苦的鐵鏽味。

兩人從教室出來的時候家長會已經結束了，路上多是和家長一起出校門的學生。

學校大發慈悲，今天不上晚自習。

蕭寒無視蕭遠山的電話，和晏熾一起回了家。

當第三次晏熾問道：“真不管你爸了嗎？”

蕭寒有點無奈，“你就這麼希望我走？”

“哎，不是不是，”晏熾一把摟住蕭寒的腰，也不管奶奶會不會從廚房出來，“這不是怕你爸找你嘛。”

“不用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