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可是我見過最傻的人。”司耀從他身邊走過,一步步來到床邊,低頭看了一眼仍未醒來的北诘,周身都散發出一種興奮的氣息。
靜宇站在他的身後,低聲說道:“是挺傻的。”不然也不會為了你這種人賣命。
“想當初陸川師為了你,不顧生命危險綁了北昊的兒子,低聲下氣地求我時,我就知道他這顆棋算是廢了。”司耀的臉上毫無感情波動,就像一個冷漠的旁觀者。他走到椅子邊坐下,翹起二郎腿,一隻手放在膝蓋上,另一隻手撐着下巴,冷冷地審視着靜宇。
“所以……你就出賣他,把這一切責任都推給他,讓他一個人面臨所有的唾罵。”靜宇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憤怒瞬間爆發。
司耀看了他許久,突然笑了起來:“又是一個傻的。靜宇,你要知道,當初的一切可都是你父親策劃的,我隻是順手幫了他而已。”
“那你就敢說自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别忘了北诘身上的逆鱗可是你親自取下的!”靜宇大聲喊道,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想起父親被槍殺倒在血泊中的樣子,眼睛都紅了。
陸川師死的時候,靜宇隻有六歲。因為身體虛弱,他比一般小孩要瘦小得多。那日,大雨傾盆,他看到母親懷着孕跪在衆人面前,磕得頭破血流,而父親躺在血水裡,喊着他的名字,至死都未瞑目。他站在父親身旁,哭喊着,任由雨水打濕身上的病服。
從那以後,靜宇的生命裡便再也沒有父親。
司耀看出了他眼底的恨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我取下的,但那逆鱗不是在你身上嗎?”
聽到這話,靜宇的身體猛地一震。這是他一輩子都無法擺脫的事實,北诘的逆鱗在他身上。
就在這時,鐵床上的北诘指尖微微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