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競賽輔導課的空調嗡嗡作響，宋逸聲的筆尖在陳清末的筆記上戳出個小洞。窗外蟬鳴漏進教室，在陳清末的銀絲眼鏡框上折成碎金，他袖口新别的卡通磁鐵吸住了宋逸聲的鋼尺。

"受力分析。"陳清末的鋼筆尾端敲了敲宋逸聲亂畫的流星，草稿紙上的衛星軌道突然被修正成标準橢圓。段譽燃的單拐卡在課桌間，正用石膏腿夠滾落的薄荷糖："宋哥你這畫功該進美術部！"

老李頭突然拎着鹽水棒冰推開門，冷氣驚飛了電風扇上的紙飛機。"下月全市實驗賽，"他鏡片反光掃過蔫頭耷腦的學生，"獲獎組能去科技館夜宿觀測。"

宋逸聲的椅子應聲後仰四十五度："夜遊太空艙？"腳尖勾住陳清末的椅子橫梁晃了晃。對方正在計算本上畫隕石軌迹，鋼筆尖突然戳破紙張，墨漬暈染出星雲狀的污痕。

黃昏的實驗室彌漫着泡面香，宋逸聲舉着激光筆在牆上投出歪扭的北鬥七星。陳清末的白大褂下擺沾着泡面油漬，正用示波器調試段譽燃新做的電磁秋千。"頻率差0.7赫茲。"他摘下眼鏡擦拭時，宋逸聲的激光紅點正巧落在他鼻尖。

"幼稚。"陳清末突然按下開關，電磁秋千載着泡面碗撞向宋逸聲。塑料碗在空中劃出完美抛物線，湯汁卻潑在陸傅邢剛收齊的作業本上。紀檢部長今天的登記闆貼着星星貼紙，泡面油正順着三角函數題的間隙蜿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