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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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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澄睡得迷糊,忽覺有人托住她的後頸,左搖右擺、上颠下晃地晃得她直犯惡心,胸腔發脹,腦袋卻好像靈魂飄出了軀殼似的。

她猛然驚覺,抖了個激顫,腦中的困意倏爾散得無影無蹤了。她一骨碌翻身坐了起來,瞪大了眼警惕地望向山洞口。

熹微的晨光從洞隙中滲進來,洞外那棵斜倚的杉木樹影亂顫,伴随着些許石子滾落的聲響。

原來不過是一波餘震。

向澄提着心,手掌撐地,上上下下打量了這處山洞,見不過是落了些碎石,岩壁看着還算安穩,方才堪堪放松了些膽子。

手邊瘦得比貓崽大不了多少的小虎緊緊貼着她的臍下,骨架硌得她心口發疼,此刻也沒醒,喉嚨中發出規律的呼噜聲。

向澄在這細弱的呼噜聲中,終于找回自己受驚丢的三魂七魄。

忽然,她呼吸一滞——連這餘震都能将她從睡眠中喚醒,顧渚身為習武之人又怎會毫無察覺?

昨夜生的火隻剩下餘燼,在這反常的沉寂中,她甚至能清晰聽見自己沉重而緩慢的喘息聲。

她小心翼翼地将虎崽護在臂彎中,指尖去試探躺在她身側背對着的顧渚。

指尖相觸,吓得她縮水了手——這人的額頭燙得能烙餅!

“顧指揮使!顧渚!”她輕輕推搡他的肩膀,見人毫無反應,急切地放大了聲音喊他,“顧鶴鳴!你醒醒!”

顧渚被她大力搖晃皆毫無回應,面色紅潤仿若熟睡,唯有急促又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腕上。

向澄下意識伸出手,就在她的手指堪堪搭上顧渚手腕的那刻,她指尖一滞,懸停在據皮膚半寸的虛空。

此刻在顧指揮使眼中,她不過是個倒黴透頂、愛帶着藥毒防身的普通公主。可若是她去搭了這個手腕,替顧鶴鳴把了脈,她會醫術毒術的事情,怕是瞞不下去了。

冷汗順着後頸滑入衣領,順着脊背驚起向澄心中一串寒意。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向澄不願讓人知道。

醫術毒術于她而言,實屬雙刃劍。

一來,醫術毒術即可防身,這類救命的用處,自然不張揚方為上策。

二來,大巫之術曆來是帝王心尖的刺,皇帝雖表面敬重,卻始終忌憚其在百姓心中的崇高威望。“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若讓帝王知曉,自己這被皇家的公主竟違抗“巫醫不分”的條例,學了大巫的手段,甚至學了毒術,隻怕會将對巫醫一脈的猜忌,盡數遷怒于她。

她學醫是為了保命的,不是用來做催命符的。

而眼前昏迷的顧渚,作為皇帝最鋒利的爪牙、最信任的耳目,他知曉的秘密,很快便會奉上皇帝的案頭。

向澄不是多思多慮、深謀遠慮之人,她賺取錢财,是為了自力更生;學習醫術,也不過是希望自保。她這一生就是為了“活着”和“更好的活着”。

“喜樂平安”四字,既是母親臨終前的泣血祝願,也是她親手為自己打造的枷鎖。

為了這四字,向澄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偏居一隅近十年,與胞兄分别近十年,她不是無所謂,可她想要活下去,以最穩妥、罪萬無一失的方式活下去,哪怕懦弱無能,哪怕自欺欺人。

此刻,她如同小動物般的直覺警鈴大響,一個尖銳的聲音叫嚣“快逃!”像過去十年那樣,躲進安居樂業的百姓裡,繼續做那個碌碌無為的閑散公主。可另一個聲音卻執拗地提醒她,幾個時辰前,正是這個渾身戾氣的繡衣衛指揮使,在馬匹失控時毫不猶豫地與她同行。

向澄咬牙,閉上眼,她做不到見死不救,就算是還這人今天馭馬救她之恩吧!

她将心中最深處的隐忍與恐懼盡數咽下,冰涼的指尖終于貼上顧渚手腕寸口。當脈搏的跳動透過指尖傳來,她知道,自己終究還是親手打破了第一層守護平安的繭。

可指下脈澀而細,卻又實而有力,脈象混亂不似尋常風寒發熱,更像中毒之兆!

向澄眉頭緊蹙,邊掏邊想,将懷中的瓶瓶罐罐擺了一地,瓶罐相撞發出清脆響聲。

“這隻不行,這蠱蟲散用來殺蟲驅蟲是一絕,毒死個人更是手拿把掐!”

向澄坐在琳琅滿目的物什中,左手扔掉一隻粗陶瓶,右手又拾起一隻白玉盒,對着裡面綠色藥丸左瞧右瞧:“這隻也不行!這安神丸做的時候劑量加錯了,做迷藥再好不過,就怕顧渚這人一睡不醒了!”

摸索片刻,她終于從一攤雜物中翻出個眼生的小竹筒。

她心中大喜,打開筒蓋,湊到眼前深深一聞,差點被硝石與硫磺聞嗆昏過去——此物正是昨日顧渚順手丢給她的火折子。

向澄用髒兮兮的袖子擦了被嗆出的眼淚鼻涕,癱坐在滿地藥瓶中間,發着毫無道理的埋怨:“都怪這顧鶴鳴!好端端的也不知在哪中了毒,這麼大個人了,真是不叫人省心!”

向澄雖日日将自誇之言挂在唇邊,實則自知自己的醫術不過是半瓶子晃蕩。不說她的夫子勞辭,便是醫館中重金聘請坐診的女巫,也要比她高超許多。

此刻天時地利人和樣樣不沾,莫說她身上并無解毒之藥,便是有也未必能對症下藥。

向澄單手撐着下巴,指下是顧渚亂如琴弦的脈象。她目光悲切地望着一地派不上用場的藥劑和毒丸,實在無計可施,隻好愁眉不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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