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姑娘?能不能坐下來聊聊?”
隻是原本還好好的魂,見遂聞靠近了一會忽然激烈起來,張着一張大嘴想朝遂聞咬去,因激烈地扭動渾身都發出骨頭“咔吱咔吱”的響。
……原來我有這麼讨女孩子嫌嗎?遂聞都不由着開始懷疑自己了。
周身的黑水又開始慢慢滲出卻依舊被遂聞的靈力壓制住。
遂聞見狀想走遠些看看,轉身看向白君若時,原本随着遂聞退後慢慢平靜的魂靈又突然激烈起來。
遂聞:……?
隻是忽然想起了什麼,遂聞伸手将身側的儲物袋提起,朝魂靈靠近。
“呀——!”
拿遠。
“……”
靠近。
“呀——!”
拿遠。
“……”
……
“你能不能别這麼無聊啊,遂聞……”
聽白君若這樣說,遂聞才笑嘻嘻地應了應,便真的沒再玩了,她低頭将儲物袋裡的琉璃瓶取出——是之前從陸衷身上剔出來的。
琉璃瓶一取出來,原本還好好的魂靈就又開始了高音,震得遂聞耳朵疼。
……
“這下你想怎麼辦?”
見白君若問她,遂聞也思考起來,她就是為了這點靈感波動過來的,這魂靈不理人,看靈感也沒害過人,是自己去磨磨怨氣呢還是交給專業的呢……
“我施了術,這的動靜老先生都聽不見,等明天咱把事上報一下吧,讓禁罰司的人來管着。”
遂聞還在和白君若說着時,沒了琉璃瓶裡的陰念,被困住的魂靈簡直安靜得不像話。
魂靈的視線一會在遂聞身上停留,一會又移在白君若身上,将頭歪歪,視線落在了右側小櫃子上的衣物。
“啪嗒啪嗒……”
遂聞聞聲看去……不由地轉頭向白君若無措呼道:“她哭了!我幹的?”
……白君若一時沒忍住笑,倒還是頗為無奈地長歎一口,将手擡起捂住臉。
隻是這次白君若睜眼時,他甚至覺得有些清奇,遂聞收了平時腦抽的行徑,少有的正經。
“小君若,這是個陽魂。”
聞言白君若面露嚴肅,皺眉思索着回答。
“怎會?人死後便是陰魂,若是陽魂也不該是這樣。”
若是陽魂便該是像平常人們說的丢了的魂,看着就和常人無異也是可以溝通的。
遂聞還試着想和她交流交流,但不管遂聞做什麼,魂靈就隻是安靜地掉着眼淚。
看着倒是委屈,也隻是靠近了,遂聞才把她看得清楚:年歲不大,估摸着也才二十出頭,臉上倒也生得幹淨,隻是現在滿臉髒血和泥混着倒也給蓋了漂亮,發上也髒,松松散散的隻靠着一支福壽三位紋銀發簪束着,堪堪不散。
這下遂聞是不大想把事交給禁罰司了,出于效率上,她更喜歡自己去解決。要是以前的禁罰司還好,現在渾水摸魚的多。
“等天明吧,陽魂會本能的排斥陰物,她看樣子像是被陰邪催體了,就是不知為何會仍是陽魂。”
離天明還有段時間,遂聞在魂體上又施了幾道術法,這下就算魂體又被刺激狂暴起來,等法術破完她們都可以吃完一頓早餐了才轉身朝白君若招呼。
“來來來,接着睡一會。”
白君若了然,但還是在裹進遂聞旁邊時小聲念叨了句“不靠譜”。
遂聞呆愣後失笑,“??我明明還是很可靠的吧……”
……
白君若醒來的時候發覺遂聞早已經沒在旁邊了,甚至屋裡的魂體也不見了蹤影。一時間竟然有種破天荒的感覺,好像比昨晚見鬼了還見鬼……
出去時剛好看到遂聞在和老人閑聊。遂聞視線落在白君若身上時不由地感歎了句仙人的發質都這麼好嗎,不知道能不能做煉器的材料。
老人還想讓兩人留下來用過午膳再行路,隻是遂聞帶着些歉意笑得柔和,“原借宿一晚便已經夠叨擾了,實在是我們行路太遠,得早些啟程。”
既聽遂聞這般說到,老人也就不再挽留。隻是臨别時,藏着一身局促,又難掩不由地雙手摩挲着,汗涔涔的手心在兩側褲腿上揩了又揩。
“公子……小、小女名尚,咱都喚她尚娘,兩位公子若是順着上京的路,若是遇到小女,可否照顧一二……問問她行路上的冷暖……她總是不願吃苦的,上京的路遠、咱的信也不知該寄向哪……”
似乎發覺所言亂得遠了,老人話語停得生硬、露出滿心焦急尴尬。
明城的确是和上京一條路向的,先前閑聊時遂聞也隻是說着大緻往上京去。
不過隻是話才落口,遂聞便帶着笑意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