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嶽相習與遂聞對視一眼……
遂聞:?看什麼看,我想硬抗。
嶽相習:……我也想。
“阿語,你帶着秦進注意着,有不對的就用傳送陣。”
遂聞在一旁雖未說話,但還是朝白君若心領神會一眼。
浪打過靴面,将散向他處的水浪推遠,靠這般近,怕是聲音都能比目光更快所及。
徒留秦進還在緊張兮兮的,又不敢說話,怕動靜引來些什麼。畢竟所有的故事、話本不都是這樣來的嗎?
遂聞持劍掐訣時嶽相習也将靈感擴大,時刻注意着周圍。
“萬山隔水——開!”
“铛——”
劍氣浩蕩,托訣而過的片刻,金光瞬穿濁浪,猶若金劍斬山河劈開一條天塹般将河水斬開,屏障四周激湧似暗蛟怒水,徒留下一道半丈寬的直道向前。
……
“是還有什麼危險我看不到嗎……”
秦進越說越小聲,顫顫巍巍的都快懷疑自己其實已經被什麼東西給纏上了。
“沒啊,目前還沒危險啊。有危險本小姐早把你送出去了……”
“嗚嗚嗚,我看你們這麼嚴肅,我還以為遂聞剛剛用了法術就會招來什麼呢!”
“都說了沒危險了怎麼看着更難過了?”
聽着林輕語的嘀嘀咕咕,遂聞覺着更好笑了。
嶽相習舒展眉頭,也帶上了些許笑意,向秦進解釋道,“有部分的陣法裡會對布陣人以外的靈力有排斥,冒然使用靈力容易觸發陣法攻擊,所以每次不确定法陣時隻有格外小心了。
“唉,要早些知道沒事就不讓鞋子浸水了……去了水還是覺得不舒服。”
林輕語将腳踩得不停,濕瀝的河灘軟踏踏地留着不少鞋印。
“往前面中心走吧。”遂聞提醒到,主動與嶽相習走在衆人前頭。
縱使河水已被分開,但被隔的浪潮聲就猶如拍打在耳邊清晰貫耳,要不是情景不對,遂聞真的覺得還挺享受的——聽浪觀月,好雅緻。
可惜這種雅緻大概就隻有遂聞欣賞了,别的不說,秦進手裡的符紙、法陣都要給攥爛了。
“那個……我們去河中心幹嘛啊……嗚嗚嗚真不能讓我去岸邊等嗎?”
“運河為法陣中心,靈力走勢便一定會在這河中心彙聚。”
嶽相習剛說完林輕語就哼着氣接着道:“你要是在岸邊等指不定比跟在我們身邊好使!”
聽着林輕語毫不客氣的話,嶽相習忍不住暗自輕笑垂眸——還是一點沒變。
“秦公子,應城處于法陣之中,我們前去探究無人留于城内,若生變故你我都來不及防備,隻有你跟着我們一起最穩妥。”
“哼!再怎麼說,本小姐!嶽相習!遂聞!還有白君若,也都還算得一聲天驕的!”
遂聞一路沒搭話,細細感受着浪潮中被死氣夾雜起來的靈力,越往中心越是聚集,翻騰中成團的死氣也随浪四湧,尤其靠近屏障邊緣……
不知是不是河道太寬,越往深走,殘留的河水便越多,擡腳落腳都帶有了水聲。
遂聞握柄的手心忽緊,立馬向下望去,陰影中恍惚隻是刹那,掠過一團黑影,餘留一瞬水聲……
“啊啊啊啊!!!我靠我靠!!有東西抓我腳啊!”
一個激靈,衆人還未朝着秦進望去也紛紛感受到腳上忽然傳來的觸感——冰冷刺骨,像是墜上塊寒冰在腳腕上貼着。
一張張沾滿水迹的皺臉從水中浮出,越來越多幼兒的黑手從下方、四周翻湧的河水中伸出來,想要抓住衆人;可手實在太多了,抓不上的都維持着動作不停晃動,嬰孩的嘴張張合合,卻像是灌滿粘漿般沉悶含糊,夾雜着少數尖銳遲疑的聲音——“媽媽……媽媽……”
“媽媽……媽媽、我要……媽媽……”
“媽媽……”
“撈……媽媽撈……”
“要……媽媽……”
沒有起伏的音調密密麻麻地從青紫色的臉傳來。遂聞稍運靈力,靠近的嬰孩便猛地發出尖叫,雙手像被烈焰灼燒般甩開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是你媽啊!放開我啊!!"
還沒等秦進再嚎幾句,剛抓上他的手就已經被彈開出去,要不是手心被燙得厲害給睜眼看了眼,都不會發現這些手壓根都沒法接觸他一秒以上。
……閉上嘴,秦進眼珠子給溜上一圈——衆人都驅開了鬼手,遂聞正半蹲着伸手去抓鬼手、白君若往自己看了眼就去注意遂聞去了,留着林輕語和嶽相習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