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機械音從這個團子中傳出,“是在升級。因為許顔的系統等級過高,會對其他發放出的外挂産生影響,因此會導緻所以系統停擺。”
“隻是回到原劇情了而已,你在急什麼。”
程以晟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住内心翻天覆地的情緒。他繼續看屏幕上的畫面。
“陳公子,還真是稀客,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許顔的聲音聽不出明顯的态度,但偏偏連起來聽嘲諷力十足。
“許妹妹,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呢?”
“我們陳許兩家一家親,你是聽了哪家街坊的胡謅,才把我的定情信物退回來了。”
陳佑自然也品出許顔話語中的意思,确絲毫不在意,反而進一步把自己放到了低位,“許妹妹,我知道你家大業大,看不上我家門貧寒。但是你放心,等我跻身聖殿,定然為你博得一封诰命。”
陳佑突然轉了性子,說起話來還是一套一套的。許顔警惕地盯着他,仔細提防對面人的異常。
隻可惜,陳佑的臉皮太厚,許顔根本無法從他臉上得到什麼有用的細節。他一臉的泰然自若,仿佛之前表現出來對王心悅癡情的是另外一個人一樣。
“那你那意中人呢?和你兩情相悅、卻又迫于我家權勢被迫分開的王小姐呢?”
許顔冷冷地盯着他,不為他的突然改變所動。
“王小姐?哪個王小姐?許妹妹,是不是有誰有對你說什麼了?”
陳佑頓了頓,看許顔表情沒有任何動搖的成分,捶胸頓足地表忠心,“許妹妹,我對你一顆真心,可是日月可鑒呐!”
許顔:……
“陳佑,你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沒等許顔回答,一道年輕的男聲插入了他們中間。
“咳咳。“
許顔順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許父和許堂都來了。尤其是許堂,容光煥發,和剛才在床上半身不遂的樣子判若兩人。
“父親,哥哥。”
許父微微颔首,把矛頭指向了陳佑,“陳公子上次來,該說的不都已經說完了,怎麼,現在又想反悔了嗎?”
然而陳佑的表情卻是出乎意料的震驚。
“我……”
他艱難地動了動嘴唇,有一瞬間的呆滞。如果不是演技過于精湛,那就隻能是他真的沒有了這一段的記憶。
許顔蹙眉,系統的突然掉線,許堂的突然發病,陳佑的突然發癫……這些事情集中到一塊,尤其是在知道他們目标人物的身份後,就更顯得不像是什麼巧合。
倒像是,回到了原來的劇情線。
可這樣有一點不通,後門系統的主任務是讓許顔撥正劇情,可它的掉線反而是按着劇情線走,也就是說,正是系統的存在才導緻了劇情線的偏離,這似乎和它的初衷是相違背的。
“顔兒,顔兒!”
許顔回過神來,許父有些焦急地看着她。雖然許顔隻是短暫地出了神,但被之前許堂的症狀吓到,他看着許顔的樣子,不安之情溢于言表。
“父親,我沒事。”許顔抿了抿嘴。
許堂已經接替了她和陳佑對峙的位置,他的動作不算客氣,推推搡搡地把陳佑往外趕,動作絲滑,看起來像出自本能,沒有被什麼外物控制。
許父顯然不太相信她的推辭,态度強硬地要帶她去找同仁堂的大夫也看看。許顔拗不過他,隻得暫時脫離這一片戰場。
一通檢查下來,大夫親自認證許顔很健康,甚至比之前那副病恹恹的破爛身子要好得多,許父凝重的表情才有所緩和。
等醫生走後,他叮囑許顔,“最近你太忙了些,是父親疏忽了你的身子。這樣吧,接下來你手上的事先交給你哥哥代理,你歇一段時間,等身體好些了再繼續。”
見許父心意已決,許顔也不好再說什麼,白得了好幾天的空閑。
雖說是得了閑,許顔忙了這麼久,還真的輕易歇不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程以晟好幾日沒出現,連帶着孫叔家的大門也緊閉着,許顔根本沒有機會和孫叔打聽程以晟的情況。
程以晟不在的日子,許顔接手了他的助教工作。比起程以晟當助教混得如魚得水,她同學子們總存在一道看不見的隔閡。不過唯一好的是,她在學校裡學得那些東西,勉強能派上些用場,也算能勝任助教的職務。
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着,許顔甚至有閑情給天香樓寫新的話本子。
比起原來什麼世家子弟建功立業的單調故事,許顔寫的都是些寒門廢材逆襲位極人臣、才子佳人花前月下的狗血故事,反而更受歡迎。
這一日,許顔照舊在天色樓偏僻的角落落座,一邊聽說書人講自己新編的話本子,一邊構思新的情節。
觀衆席上,聽衆們的喝彩聲一聲高過一聲,他們顯然愛極了這種橋段。
許顔一時間文思泉湧,埋頭提筆就寫。
有人突然輕輕敲了兩下她的桌子,年輕的男子聲音低啞,像是好久不開口的人終于舍得适應自己半廢棄的嗓子。
“許姑娘。”